分卷(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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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陳雙的心里,這個顏色就足夠了。 白洋放心地呼出氣來,在關鍵時刻他還要權衡利弊。昌子這次懸,那3人防線少了一個,必須再補上來一個,陳雙發揮很好,有可能超常發揮。 過了嗎過了嗎?孫洋洋一直捂著眼睛,聽周圍有掌聲,可是自己又不確定,莫生,老大過了嗎? 過了,你可以把手拿下來了。莫生控制不住笑意,好兄弟進入2.24,這絕對超出了他對陳雙的想象。陳雙太強了,遇強則強。 只是等到陳雙從軟墊位置走向等候區時,莫生的笑容忽然凝固,沒法再笑出來。 陳雙的動作顛了兩下,擺明受傷嚴重。不僅莫生注意到了,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陳雙的左腳踝微微墊腳。 嘶陳雙想很酷地離開場地,無奈疼在誰身上誰才能明了,最后變成了齜牙咧嘴。可是能夠一次過2.22,這太令人振奮,于是他以一種狂熱振奮的齜牙咧嘴表情走了回來,朝著屈南和柯燃猛招手。 我就說不會讓著你呢。陳雙對屈南一笑,說話間,白隊剛剛跳過橫竿。 屈南也笑了笑:我也沒打算讓著你 你們兩個不要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柯燃筆直地站在中間,和弗朗切斯科剛聊完訓練安排,不知道昌子下一把能不能過啊。 他話音剛落,白洋朝著這邊走過來,好像也變瘸了。傷員隊就此集合,就差一個陶文昌。 第184章 下一高度,2.26 白隊!陳雙離他最近,趕緊跑過去扶他,你怎么樣了? 沒事。白洋搖了搖頭,冷汗從鬢角往下掉。大家都是能忍疼的人,疼成這樣,還硬是說沒事。 屈南和柯燃同時圍了過來,雖然同為競爭對手,但關鍵時刻,誰也不愿意對方出事。 還堅持得住么?屈南蹲下摸了下白洋的膝蓋。膝蓋上,有一道彎刀形狀的疤痕,顏色很淺,卻是微微地凸出來。 沒事,你們別把我想那么弱好不好?白洋咬著牙,硬是把屈南給拉起來,我說兄弟,現在比賽還沒結束,查爾斯很快就能沖到2.24來,咱們別讓他看出破綻,行不行? 話音剛落,跳高架旁邊的裁判員手里已經升起白色小旗子,查爾斯一臉笑容地走回來,裝模作樣地彎下腰,看了看白洋的膝蓋:哇哦,這可是動過手術的傷疤。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白洋的笑容一絲不改,這時候絕對不讓敵人有機可乘,恭喜你啊,看來我們還有幾輪要比。 估計也沒有幾輪咯。查爾斯掃視一圈,除了弗朗切斯科,其他的中國選手,如果他沒猜錯,肯定到了極限,你們幾個,我看出都有傷,你們不對勁。 難道你就對勁么?屈南反問回去,別笑話我們,大家都一樣。 柯燃只是一笑,對屈南的漂亮反擊表示同意。每個運動員都有傷,能夠混出名堂的更甚。想要成績提高,必須通過超過人體忍耐極限的訓練才能達成,日積月累,比賽場地內已經沒有好人了。據他所知,弗朗切斯科去年差點因為傷痛放棄跳高,直接回國,查爾斯只是不說,但他身上的毛病,真不一定比他們少。 真是大家都一樣,誰也別笑誰。 大家不要不高興。弗朗切斯科再一次充當留學生和本土學生當中的粘合劑,我們要好好比賽。 好好比賽?你好天真啊。查爾斯笑得眉梢飛舞,金牌只有一個,加油吧。 其余的人懶得理他,賽場上,選手的二次試跳已經開始了。由3號何良開始,再是4號陶文昌,最后是6號李志奇。 雨勢忽然有了減小的趨勢,滴落在陳雙的耳廓上,重量都比之前輕一些。 何良沒過,裁判手里是紅色的旗子,昌哥起跑前,陳雙從一些細微表情觀察到,他的心里應該很亂。 不知道雅姐怎么樣了,也不知道現在是昏迷還是清醒。跳樓的戲份,那么高那么高的樓,哪怕底下有保護措施,摔下來絕對不是輕傷。肯定不止是腦震蕩那么簡單,骨折?大出血?萬一再留下后遺癥陳雙快速地搖搖腦袋,呸呸呸,雅姐心善人美,福大命大,她必不可能出事。 但是她確實是昌哥唯一的弱點了,完全攪亂心神。等到橫竿再一次掉落,陳雙開始有不詳的預感,昌哥可能要掉。 不止是陶文昌,2.22同時卡住了3名中國選手,李志奇也沒有過去。所有人只有最后一次機會,場上觀眾的情緒有些小波動。 如果再跳不過去,那接下來本土選手和留學生的人數比例即將抵達2比1,從最開始的4比1,到現在,誰都能看出留學生一路過關斬將,勢不可擋。這畢竟是中國人的主場,雖然,主辦方同意外國學生參賽,雖然,賽方也承認外國學生的名次,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都希望金牌被中國人緊緊抓在手里。 但是事與愿違,何良、陶文昌、李志奇的第三次試跳仍舊沒有過去。 在陳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昌哥的比賽就結束了。他驚慌地看向教練,這怎么辦?熱門運動員丟了金牌是要開會挨批評的啊,更何況誰都能看出昌哥根本不在狀態。 大屏幕切到淘汰選手,何良和李志奇的表現還算正常,只有遺憾,但陶文昌只是對著鏡頭搖搖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臺上響起一陣不算熱烈的掌聲,雖然略有失望,但大多數觀眾還是給予了鼓勵。屈南忍不住別過身,不去看,甚至不想聽。現在的觀眾素質比20年前要好多了,20年前,大家只想看贏,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運動員其實也是人。 運動員其實只是,身體更擅長某項運動的人。他們沒有三頭六臂,沒有鋼筋鐵骨,當面對壓力時照樣會崩潰,前進的道路上要應付無數次的瓶頸期。聽到觀眾的掌聲,屈南高興在這個道理現在很多人已經懂了,傷心在,20年前的觀眾不懂。 教練席位上的掌聲最大。哪怕回去要開會討論甚至批評,每一個教練都給自己的孩子鼓起了掌。黃俊大概能猜出陶文昌的失利是因為什么,唉,勝負乃兵家常事,只能往開了想。 現在他比較擔心的是,屈南、陳雙和白洋,他們三個的傷怎么樣了。 他們三個里面,誰的傷最輕?王國宏忽然問。 應該是陳雙。黃俊回答。 誰最重?段春峰問,他剛剛回國,對這些孩子的情況不了解,但是僅從觀察上來看,好像誰都裝作沒事人。 黃俊嘆了一口氣。白洋。 說完之后,三個人集體沉默了。 隨著3名參賽者的淘汰,比賽正式進入下一輪,高度再次拉高,到了2.24,孫洋洋捂住心口,仿佛每次拉升都在挑戰他的血壓。這這這這也太非人類了! 確實是。莫生看著頭頂的烏云,估計一會兒雨勢要變大,我以前只是知道陳雙很厲害,但是真沒想到他這么厲害。要是讓咱們高中那幫人知道 他們肯定知道!孫洋洋指著大屏幕,他們現在就坐在電視機前面羨慕吧,只能看著老大發光! 陸水靜靜地坐著,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當中。他當然希望哥哥能夠贏,誰不希望贏呢?可是他又想喊一句暫停,把哥哥拉回來,看看他的腳踝和小腿到底傷成什么樣。 場上一片肅靜。 2.24輪就在這片肅靜當中開始了,經歷完重重考驗,目前留下的選手是屈南、柯燃、弗朗切斯科、陳雙、白洋和查爾斯。每一個,放在普通學校里都是絕頂的高手,絕對是大學生運動員當中的強者。 但競技體育就是要在強者中選拔出最強,用細微差距,將他們分出高下。 不僅是場上,看臺區也是落針可聞的狀態。偶爾掌聲還是從徑賽那邊開始的,廣播里通知1500米即將開始。屈南將外套脫掉,里面是完全沒有保暖效果的賽服,比賽最怕碰到冷風冷雨,結果今天全部撞上了。 2.24,完全是他的極限,左腿起跳時只跳過去幾次。 他越來越接近哥哥創下的記錄。 當裁判員詢問他是否可以開始時,屈南點了點頭。 剛剛變小的雨,忽然之間又大了起來。賽服全部濕透,貼在他的肌rou上。這可能就是賽點,2.24,除了20年前的屈向北,沒有人能在這場比賽當中超越。 現在,會有人跳得過嗎?每個人屏住呼吸,內心卻猶如燒了一團火,躁動難安,等待最后的時刻。 就是在這種注視之下,屈南出發了。 深吸一口氣,排除所有的雜念,再深呼一口氣,面前只剩下他的橫竿。運動員的世界可以很大,大到全球,和全世界頂尖人才一搏,但同時也可以很小,縮成唯一熟悉的項目。 全神貫注,他的感覺像是被雨水隔離了,兩只腳先后前踏,運用的是不同于真正短跑運動員的爆發力。短跑的起跑要Z字形外側腳蹬地,跳高的助跑反而是將力量往身體里藏。 傷處越來越疼,每一步都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8步助跑就像割斷了8次韌帶,每一次腿抬起來,疼痛稍減,再重重地踩下去,疼得徹骨。 到了起跳點,屈南重復著他最熟悉的動作,重復著去挑戰他最后的難關,就是哥哥的記錄。2.24和2.25,只有1厘米,或許還要再加上運氣成分。成千上萬天的訓練濃縮在這一秒里面,沒有人是渾然天成的天才。 連屈南都不敢說,自己擁有這方面的天賦。 但是沒有天賦,仍舊可以超越!他可能成不了紫微星,但是不能放棄。 劇痛從右腿襲來,直接沖到右胯骨,隨著他的起跳停止在橫膈膜下方的位置。屈南閉著眼睛開始向后傾倒,左側助跑和右側助跑的翻轉全然不同,這一刻,他變成了心臟長在右邊的人。 雨和風并沒有攔住他,反而成為了他的加持,當他翻越滯空的剎那,黃俊已經松了這一口氣。 過了,這孩子,終于過了!他翻越的何止是2.24,更是壓在他心頭那么多年的一個夢!全心全意模仿哥哥并沒有給他帶來新紀錄,而是重重的枷鎖,但是當他回歸到屈南的身份。 新的記錄和新的人生,朝他展開了擁抱。 當屈南落墊時,陳雙還難以回神。只是看著那個背影發愣。這個背影變了一些,但是又完全沒變。變得是站起的方向,因為助跑方向改變了,沒變的是輪廓仍舊這么優越。 一眼萬年,他終于深刻了解這句話的含義。哪怕再過一萬年,地球都沒了,他的精神領域應該還會記住這個背影吧,深深迷戀追隨。 寂靜無聲的看臺為屈南的成功而歡呼,一面大屏幕和兩面小屏幕全部切到屈南的臉上。他嘴里還咬著吊墜,眼睫毛掛著一滴透明的雨水,眼圈在雨水的沖刷下更紅,像是哭著跳完了全程。 成績有效!連裁判員和記錄員的聲音都高昂起來,非常漂亮且精彩的一跳,一次成功。能夠頂得住壓力又帶動了動力,體育精神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屈南松開牙關,吊墜在重力的作用下垂下來,晃在他的喉結下方,再垂在胸口劍突的正上方。 屈南好厲害!屈南第一名!陳雙在等待跳高的隊伍當中跳了起來,忘我到胡言亂語。2.24,這個高度查爾斯一定跳不過,一定刷下去,冠軍屈南,他現在已經看到結局了! 噓,小聲點。白洋捂住陳雙的嘴巴,生怕他下一秒再喊出什么來,萬一和薛業一樣是個嘴上沒有把門兒的就完蛋。 唔,唔陳雙掙扎兩下,白隊你別捂我,我太激動了,那可是2.24啊!屈南這次穩了! 白洋忍不住露出竊喜,確實是,作為首體大的團隊,無論哪個人奪冠都可以。 哇!他好厲害啊!不愧是老大的嬌妻!孫洋洋猛烈鼓掌,又用胳膊肘觸碰旁邊的人,四水,四水你怎么了? 陸水也鼓掌,但是表情卻不開心:白洋為什么總是抱我哥? 啊?誰啊?孫洋洋往下一看,他是隊長啊,大家都很激動。 陸水沒有點頭,繼續緊盯白洋的一舉一動,誓要分析出來這人的取向是直還是彎。總有人惦記自己哥哥,人類真的好煩。 屈南的一次通過給冰冷的賽場帶來一陣小高潮,將每個人的血液加熱。但是之后的幾分鐘,柯燃和弗朗切斯科都沒有通過,這倒是讓陳雙萬萬沒想到。 弗朗切斯科的極限也到了?陳雙匪夷所思,不應該啊。 可是白洋卻心知肚明,他有傷。有時候,頂級運動員的較量也是比誰的傷少。 黃俊和段春峰正聊著屈南的起跑,聊著聊著,場上就輪到8號陳雙。剛剛放松的心情再一次緊張,黃俊直搖頭,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這輩子當教練?這血壓忽高忽低的,也不知道折不折壽。 他的腿好像傷得挺厲害。段春峰不覺得陳雙的傷很輕。 但是最起碼他沒有舊傷,這就比場上這一片人有優勢。黃俊哭笑不得,他練得晚,否則早就能突破了,但正因為練得晚,很多部件都是全新的。 場上,陳雙正在系鞋帶。 老婆鞋的鞋面全濕,他心疼不已,恨不得拿塑料袋把兩只腳包裹住再比賽。可是那樣自己就肯定火了。 屈南靠哭紅眼睛出圈,自己靠雙腳套塑料袋參賽出圈,挺好。 心里雖然在開玩笑,其實也是一種自我減壓,陳雙揉了揉左腳踝,這時候已經不用再裝了,誰都看出自己受傷。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受傷的基礎上,盡人事,聽天命。 大屏幕上的人換成了自己,陳雙聽到信號槍響,徑賽那邊又有什么項目開場了,自己也要開場了。 白洋排在陳雙的后一位,當陳雙起步時,他覺得陳雙有點泄氣。一個運動員很多時候就是吊著一口氣再比,再拼,這他媽就和瀕死之人吃十全大補丸一樣,就這一口氣吊住,才能贏。但是陳雙的這一跑,感覺力氣再往回收,應該也是疼的。 剛才起跳時疼得太厲害,給陳雙疼怕了。比賽經驗還是少,疼少了。 正如白洋判斷,陳雙起跳失敗,2.24將他攔住了。他下場時瘸得很厲害,看來是完全裝不下去,已經原形畢露。 陳雙左半身都跟著疼了,單單這么往下一看,自己的左腳腕就比右腳腕粗。他的襪子也全部濕透,里面裹住的地方腫到發亮。現在二次試跳隊伍很長,除了屈南,全部都要補。 不僅自己沒過,下一個是白隊,轉了一圈之后也到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