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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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屈南固執地堵上了耳朵。 他不想聽,于是裝作聾人地訓練,最大限度地還原了哥哥的跳法。沒有一個人的跳高動作是相同的,但是他想要變成一模一樣。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陳雙小心地碰了碰他。 屈南麻木地眨了眨眼睛,看回陳雙的時候,才找回了自己的真實。有些殼子穿在身上太久,他沒法脫,也不舍得脫,他脫下來之后,世界上可能就沒有人再記得曾經的跳高天才屈向北了,記得那個二級運動員一跳成名,超過了2.25,至今仍是那場比賽的最高記錄。 我今天起跳前,回頭看了你一眼,你剛好在起跑,很好看。他張開了嘴,只說出這一句來。 是嗎?陳雙弄了弄頭發,哪怕再不會聊天也聽出屈南不想聊了。 是,非常好看。屈南摟了一下他,拍個照吧。 拍照?陳雙倒是不反對,拿出手機來,兩人剛好站在東食堂的前面。自拍模式一打開,畫面里就變成了兩個人的笑臉。陳雙稍稍往屈南那邊歪歪頭,按下按鍵。 你這張發到微博去,好不好?屈南檢查了一下照片,兩個人表現不錯。能看出親密感,卻沒有過線,就算發出去也不會被人說什么。 好啊。陳雙很爽開地點開App,不帶猶豫地發出去了。 誒,等一下。屈南拿過他的手機檢查,我忘了P個桃心了,而且你也沒有艾特我你有沒有關注我啊? 陳雙用沉默代替尷尬,真的沒有關注啊。 屈南已經點開了陳雙的關注列表,看完之后略帶傷感。快,關注我一下,重新發一遍。 他嘴上說著,實際上手里已經幫陳雙做完了全程。不僅關注還要特別關注,照片的角落被偷偷P了一個桃心形的光斑,看起來就像剛好被太陽照射。 [小怪物陳又又:真好看!@跳高隊南學長] 行了,這下就好了,咱們去吃飯吧。屈南笑瞇瞇地還回手機,帶著陳雙朝食堂走去。 這這是不是有些高調啊?陳雙跟在后面,很快就有新消息了。 [小粉粉是男孩子:跳高隊顏值好高啊!原來你和屈南是好朋友!] [均衡膳食科學養豬:快給mama親親!] [我是小純潔:可不可以看看訓練視頻啊,喜歡那種氛圍!] [體院紅娘陶文昌:喲嚯,精神小伙不錯哦!] 昌哥?昌哥的ID怎么這么逗啊!還沒等陳雙回復,又來了一條新消息,引起了陳雙的注意。 [lucassss:愛心親吻.jpg] 媽的!這人神經病吧!盧卡斯! 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不然呢?不然我應該叫什么? 第147章 外國進口茶包 同時看到盧卡斯評論的人,還有正在食堂吃早飯的陶文昌。這可把他給逗壞了,飯也不吃了,此刻,那個討人厭的留學生盧卡斯已經不再是盧卡斯了。 而是一個新鮮的、進口的茶包。盧卡斯,你小心你號沒了。 茶王的人你都敢招惹,下場只有一個。陶文昌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給盧卡斯的評論點了個贊,頂上去。這一刻自己也不再是體院紅娘,他是吃瓜達人,也是英雄母親。 要是別家情侶也就算了,這放在屈南面前分分鐘抹平,你永遠不知道他用茶包能泡出多少福利。 評論區再刷新,評論數蹭蹭蹭地往上漲。 [豬豬家洋洋寶:咦,你們看,為什么照片上有個光斑是愛心形狀啊?是我看錯了還是我想多了?] [今天就要花露水:Lucas和我們又又很熟嗎?他倆難道也是好朋友?] [豆豆今天很行:列文虎克女孩們永不認輸!就是有愛心!難道南學長在宣示主權?天啊!他倆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們留在此地不要動,mama這就去開個南又超話回來!] [奶狗家二胎:應該不是真的,可能只是陽光巧合。在學校里哪敢這么明目張膽,真正的gay才不會明著來,只有直男敢浪。] [永遠守護我哥哥:菜刀.jpg] 陶文昌一條一條讀著,笑得不亦樂乎。人家就是真的,你們太不了解茶王的功力,他真敢明著來,他就是想給你們,顯擺一下。誒,你們看見沒有,這個帥氣的翹臀男孩子,我的,你們只能看看,吃不著。 陳雙也沒想到評論會這么多,吃個早飯的功夫,再點開已經幾百條了。只是很多話他不懂,什么南又?男友的意思嗎? 好好吃飯,先別看手機了。屈南將他的手機拿過來,自己卻開始逐一看評論。看著看著,嘴角微微翹起。 什么叫南又超話?陳雙不解地問。 大概就是覺得你和我很般配吧。屈南笑著說,拇指在屏幕上滑動,繼續往下看。看著看著,嘴角開始下降。 盧卡斯?他為什么會給你留言啊?屈南將手機放在桌面上,一束光從玻璃窗斜照,剛好落在他眉目間,瞳孔驟然縮小,顯得好脆弱。 明明自己沒干什么,可陳雙就覺得自己背著屈南干什么了,他好純,好容易受到傷害,自己要保護他。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想理他,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可是他還給你發這種表情。屈南拿出自己的手機,碎碎念,我都沒敢給你發,他憑什么給你發,等我找個談戀愛用的表情包 那你發啊!陳雙搶過他手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用屈南的賬號給自己評論里發了好幾個么么噠,再加愛心親吻。 屈南看著他一通cao作,馬上紅了臉,手指不安地動著筷子。這么明顯的示愛這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我們這叫大大方方,實際上虛晃一槍。陳雙又給弟弟回復了一個好好上課,你放心,越坦蕩越無敵,只要咱們咬死沒有這事。除非咱們在宿舍里打炮被宿管抓到,否則沒人能把咱們怎么樣。 打屈南低下了頭,大早上就說這些,不好吧? 我就說說,你肯定不會跟我在宿舍里干這種事,那也太那個了。陳雙把手機還給他。 屈南將手機拿回,看著盧卡斯的ID好幾秒,下一刻收到新消息,竟然有人回復了自己。 [永遠守護我哥哥:菜刀.jpg,菜刀.jpg] 是陸水吧?屈南反手一個關注,又說:以前我只以為中國人都會喜歡你,畢竟你那么好看,沒想到外國人也喜歡你會不會喜歡有外國基因的人? 不會,我喜歡炎黃子孫。陳雙說完又呸呸呸,呸,喜歡個屁,盧卡斯那傻逼是個瘋子!見一次我打一次! 可是他都敢這么和你表白,他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屈南終于開始繼續剝雞蛋皮,所以,我們是不是要定個什么計劃? 計劃?訓練的?陳雙反問。 也不全是。屈南將蛋殼剝開,露出里面白白嫩嫩的蛋白,那么多人喜歡你,可是我這么普通 等等,你普通嗎?陳雙驚了,你從各方面來看都很不普通好嗎? 可是萬一盧卡斯的成績比我好呢,我就成了普通。屈南的手指摸著蛋白,指節弓起,在蛋白的圓潤弧度上摸索,像在回味什么,我現在好沒有安全感啊,陳又又 陳雙舉著勺,這口粥不知道該喝還是不該喝。男朋友說沒有安全感,這個問題也來不及百度。 那怎么辦?他只好問他。 屈南緊咬著下嘴唇,眼睫毛輕輕地垂下去,壓住了他的下眼瞼。 除非你交公糧。當他抬起眼皮時說。 陳雙咬著勺,這這怎么交?現在是封閉集訓,到處都是眼睛。更何況體能消耗巨大,交完公糧自己第二天還爬得起來嗎?還有這個頻率怎么算?一天一次自己還能活到資格賽嗎? 每周最起碼要兩次到三次,不一定要真做。屈南扭過臉去,給他一個通紅的側臉,但是你得找我。 眼睫毛翹翹的,鼻梁骨又那么高,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陳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點了頭。 吃完這頓飯兩個人暫時分開了,再難舍難分,陳雙也有自己需要面對的課,大一和大三不是每節課都在一起。再一次踏入小班級,陳雙已經不會緊張到想逃,他和同學打招呼,去找一個舒服的位置坐。 放下戒心之后,班里同學也沒有那么難接觸。一切都是自己給自己設限,現在他已經打破了它。 上高中時,陳雙的成績不好,心思不在上面。到了大學反而變成了乖乖仔,知道努力讀書了。因為屈南太厲害,天生學霸,學什么都不費力氣。自己作為他的男朋友,總不能拖后腿。 弟弟買的筆和本子,依次放在桌面上。下課時陳雙才有時間看看手機,竟然發現自己的微博關注者已經摸到了弟弟的ID。 [南學長的臨時親媽:那個給咱們回復菜刀的小朋友,是不是又又的雙胞胎兄弟啊?我剛剛去他主頁看了看,竟然也是運動員,還是雙人跳水!弟弟努力啊!我要看高臺雙子星,搞快點!] 哇,大家都好厲害,果然互聯網上無秘密。自己和四水的關系不難推測,因為弟弟發過的照片里很多都是自己入鏡。 大家盼望他成為高臺雙星,可是四水現在還沒有固定搭檔呢,他一直都是替補陳雙不禁替弟弟的未來捏把汗,自己的路已經畫好了,可四水還沒明確。 同樣讓他糾結的還有屈南,北哥說讓自己幫他,可是究竟要怎么幫,沒有人指出明路。越接觸屈南,他發覺屈南的內核越脆弱,甚至脆弱過自己。 都不用別人去碰,他自己走著走著就碎掉了。怪不得,他從不計較自己對四水的無條件付出,因為他曾經也有過一個兄弟。 但他比自己悲慘在,他僅僅是有過。 一想起這些來,陳雙就鼻子酸,想把北哥叫出來一起商量。 下午的課結束后陳雙趕去訓練場,大三的課還沒結束,吃晚飯時才和屈南在一起。晚上照常晚訓,兩個人又不在一隊,洗澡前才算正式碰面。 體育生的生活節奏枯燥又單調,連食物的選擇性都少了許多。由于7月份的全國賽事多了尿檢和血檢,從這一刻開始校外食物已經劃入黑名單。 為比賽自愿自控,他們享受將身體用到極點的自律。 累死我了。陶文昌連盆都懶得拿,脖子上掛著毛巾,南哥,今天黃俊找你說什么了? 問問我爸最近好不好,他最近還是不清不楚的,打電話的時候也會將我認錯,只能讓我姥爺看著他。好在我爸現在不亂跑了,以前總往學校沖,每次都被我拉回去。屈南幫陳雙拿著臉盆,其實,黃俊在我面前沒有那么樂觀,下次比賽留學生的數量肯定更多,查爾斯他們的禁賽期剛好結束。 陳雙喝著酸奶,最近他特別容易餓。 沒事,我相信你們能防住! 屈南和陶文昌同時苦笑,他們也希望能防住,但競技體育沒那么簡單啊。在這個世界里永遠沒有制霸,再強的人遲早給你打下來。 更何況,現在白隊和屈南都有傷,能頂住的人暫且只有一個陶文昌,還是在他頸椎不出毛病的前提下。 下一批還沒培養出來,學校壓力很大,運動員壓力更大。 我相信你們。陳雙給他們鼓鼓氣,將喝空了的酸奶瓶扔進垃圾桶。屈南礙于受傷走得慢,他也陪著他慢,不一會兒昌哥就快了他們幾步。 距離澡堂還剩下一些距離,已經能聞到熱水蒸汽的氣味,還有各類洗發水混在一起的香氣。澡堂里很熱鬧,男生大聲嚷嚷,三字經滿天飛,還有各種比大小的豪言壯志。 頭頂有個大月亮,路燈搖搖晃晃,風不涼不熱,北方的大楊樹還沒開始長毛毛蟲。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大學生活重疊了,趁著這個機會,陳雙再次開口:查爾斯和盧卡斯是不是很厲害? 嗯。屈南點了點頭,盧卡斯的數據目前還不清楚,但我感覺他應該接近2.20,查爾斯就更別說了,2.22還是去年的最高成績。 2.22,好厲害。陳雙不禁咂舌,可是你也有2.20以上的能力。 屈南不說話了。 北哥可以,說明你也沒問題。陳雙小心翼翼勸解,猶如雷區穿行,稍不留神就把屈南炸碎了,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助跑方式。 這屈南艱難開口。 這不僅僅是你的事,也關系到學校的榮譽。陳雙胸口一熱,榮譽是他們的護身符,你哥留下的金牌不能丟,所以你必須用你的方式去贏。 屈南低了下頭,全世界敢一再而再和自己談及這個問題的人只有陳雙,連黃俊和王國宏都不敢。 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該說陳雙膽子大還是膽子小。 你得突破自己,你可以的。陳雙繼續給他加油,北哥說了,你得放下了,都過去這么多年,真的應該放下了。 放下?屈南忽然站住不動,有時候我走在這條路上,就覺得我哥還在。20年前他也走過這里,晚訓結束,去洗澡,去食堂,去宿舍休息。這里到處都是他。 沒有,我只覺得到處都是你。陳雙四處看了看,要不你先試試,換成更適合自己的助跑方式,實在不行你再改回來 他還沒有說完,眼前就忽然暗了,陳雙還以為路燈壞了,結果天旋地轉被屈南拉過去。他被屈南拉到了拐彎處的角落,靠在墻上時周圍全是水泥潮濕了一整個冬天的土味。屈南捧著他的臉的手很干燥,很快又深深親吻他的嘴。 陳雙碰到了他冷冰冰的嘴唇,只是眉骨在他臉上隨意一蹭,好像有點濕,再一看,鼻頭有點紅。他呆呆地看著陳雙,像有無數顆眼淚準備狂涌而出。 呼吸頓了頓,陳雙張開了嘴,舌頭挑開了屈南的唇縫,在風里兇猛地回吻他。 陶文昌還跟身后的人說著話,一回身,倆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