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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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陶文昌和陳雙同樣面色凝重,特別是即將出發(fā)的陶文昌。這擺明就不是屈南,是北哥。 但是這也給陶文昌減輕了壓力,最起碼,現在自己學校晉級一個。而他的第一次試跳失敗,短暫休息過后,所有人調整心態(tài),第二次開始。 這一次,弗朗切斯科直接過了2.20,說明2.22還有一輪。白洋的起跳比第一次低,傷勢決定他注定卡在這里,而陶文昌,在接住了俞雅的第二枚飛吻之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飛過了2.20,進入下一輪耍帥。 陳雙癱坐著,思考終止。怪不得屈南會說自己只要再多拿一塊金牌就夠了,原來他一直沒跳過北哥。 怪不得北哥說,要是屈南能跳,就不會有他了。 風越來越冷,天越來越陰,白色的云像終于拖不住陰影,開始降低透明度。陳雙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好像要下雨。很多人都聞不出來,但這是他的特異功能,對烏云和水分子敏感,每一次下雨之前,他都有所感應。 2.22輪就在陰冷的風中開始了。 所有學校都在發(fā)稿件,賽場播報也在通知全場,跳高決賽局進入最高歷史成績。不少短跑那邊的觀眾也湊過來,逐漸將田賽的看臺坐滿。 跳高架上的橫竿,高得可怕。很多人都對兩米沒有實際感覺,直到目視賽場,才發(fā)覺那個竿子簡直超越了想象力。 可運動員的任務不僅是跳到平行,還要跳過它。 留學生陣營也有了躁動,似乎對弗朗切斯科的奪冠勢在必得。可是白洋心里有底了,弗朗切斯科可能跳不過去。 因為他的松弛感消失了,體力進入滑坡。 果不其然,萬眾矚目的弗朗切斯科2.22第一次挑戰(zhàn)失敗,臉色微微發(fā)白。賽況越長,對運動員越不利,沒有人能扛過幾輪。 下一個,是大家眼中的屈南,白洋眼中的屈向北。 陳雙根本不敢看屈向北的起跳,他起跳太快,快到讓人害怕,生怕他再使力就要把屈南的右腿廢掉。他沒有屈南那么謹慎,也會用小跳兩下來熱身,當他翻越竿子的那半秒,陳雙只覺得陌生啊。 失敗了,屈向北2.22第一次失敗。 這個結果,唐譽表示很不理解。他看向白洋,似乎用眼神在問,你不是勝券在握嗎?為什么屈向北會跳不過去?而白洋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Show time!陶文昌蹦著上場,大家越緊張,他越激動。高二那年他被瓶頸期折磨得要死要活,哭著喊著說不練了,現在他興奮得不行,今天狀態(tài)似乎特別好。 一個人的狀態(tài),足以影響身體機能。腎上腺素分泌,猶如強心針打入心臟,陶文昌在感知體力下降時輕松翻越,他覺得,他過了。 跳高的人都會有高峰和低谷,今天的自己就是高峰,骨骼的重量消失,只有輕盈。翻過來之后他趕緊看竿子,穩(wěn)了。 竿子,沒動! 由于看臺上的人多了,掌聲也比剛才聲音大,形成了熱浪,仿佛在和陰天抗衡。首體大的第一個2.22出現,校級聯賽的跳高記錄被刷新。 這足以給弗朗切斯科和其他留學生一個警告,想要從中國學生手里搶金牌,也要問問同不同意。 陶文昌跑回去穿衣服,背心全部濕透。等他穿好之后,弗朗切斯科的第二次試跳失敗,下一個是北哥。 北哥應該可以過吧?陶文昌相信北哥的實力,然而第二次試跳,屈向北顯然沒用力! 他是肩膀觸竿,巨大失誤。 這怎么回事?陶文昌思考了幾分鐘,但很快靈光閃現。這時,弗朗切斯科沒有使用免跳權,直接進行了2.22的第三次試跳,人掉了,竿子也掉了。 這一下,看臺上站起來一大半人,大多數都是首體大的學生。他們終于把留學生給耗到力竭了,這塊金牌無論落在屈南手里還是陶文昌手里,都可以。 可是陶文昌已經做好拿金牌的準備了,如果他沒猜錯,北哥會棄權。 放棄試跳。屈向北走向主裁判,說出了陶文昌的猜想。 對這個結果,白洋也料到了。北哥的二次試跳失敗是故意的,他是為了保護屈南的右腿,一定是感覺到屈南的右腿韌帶不行了。可是他又不能在第二輪棄權,因為弗朗切斯科還沒有跳。 直到意大利人完全失敗,這塊金牌落在首體大手里了,北哥才棄權。 裁判再三確認是否棄權,重磅消息砸得大部分人不知所措。金牌得主是陶文昌,體育記者紛紛將已經寫好的稿子發(fā)出去,第一時間搶占熱點。 陳雙抬起頭,迎接今年的第一場春雨。絲絲細雨落在臉上,好涼。可是這算勝利嗎? 不一定。一個留學生就將白隊、屈南和昌哥逼到了這個地步,白隊明顯是膝蓋發(fā)作,屈南甚至逼出了北哥,昌哥是狀態(tài)巔峰,好在保住了學校的榮譽。這只是一個意大利人啊,查爾斯盧卡斯他們還沒上呢。 他看向跑道,1500米A組決賽正在沖線,祝杰不敵外國學生,第二個沖線,隨后忽然減速,慢走幾步直接躺在了跑道上休息。 薛業(yè)不顧志愿者的阻攔,翻過跑道外側的阻擋物,沖上了跑道。 雨變大了,留學生的圍剿在各個項目上形成了新勢力,陳雙擦了一把雨水,聽到了雷聲。 作者有話要說: 昌哥:大家經常忘記我又帥又強。 第136章 賽后總結 陳雙來不及多想,在屈向北下場時朝他跑去。短短幾步,陳雙似乎看出了那具身體正在盡力隱藏的秘密,屈南的腿可能不行了。 但是他走得仍舊很穩(wěn),是陳雙太了解屈南平時的動作,才能看出不同。當他攙扶到屈向北的那一秒,屈向北的胳膊下意識地抗拒了陳雙的幫助,但馬上抗拒的強度開始減弱。 陳雙的心卻更涼了,因為他最清楚,不是屈向北接受了自己,而是他真的站不穩(wěn)了。只是這種不穩(wěn),不能被其他學校的人看出來,甚至不能被教練和本校看出來。 運動員不到無能為力是不會被人看出傷有多重,這是秘密,對手知道會怎么想,同隊知道會怎么想,全部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我扶著你吧。陳雙緊緊握住了屈向北的手臂。 不用。屈向北抬起頭,堅定不移地看向了前方。這時,主裁判再一次上前詢問棄權事宜,可是還沒走近,白洋接替了全隊的對外工作。 退賽!白洋擋在了屈向北的外側,也替他擋住了各校伸向這邊的鏡頭,到此為止! 一滴雨水滴在了陳雙的胎記上,可是陳雙顧不上擦,彎下腰鉆進屈向北的大臂之下,將他右邊身體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肩上。跑道的另外一端,薛業(yè)將祝杰的頭放在自己跪著的大腿上,穆隊醫(yī)拎著藥箱朝他們奔去。 白洋要求退賽的聲音和周圍的喧鬧聲混雜成一團,頭頂上真的下雨了,是一場涼絲絲的春雨。天上悶轟轟響了一聲,不遠之處的云朵里蘊含著天空的情緒。在今年的第一場春雨這天,首體大迎來了史無前例的失利。 陳雙帶著屈向北朝臺下慢慢地走,徑賽那邊的比賽還沒完成,但顯然很多項目的冠軍都易主了。不知道北體大那邊的狀況怎么樣,陳雙想起冬訓時認識的新朋友,蘇曉原,他男朋友張釗好像是北體大的長跑生。 因為場地還要騰出來給撐桿跳,10分鐘后,跳高賽區(qū)開始清場,跳高架和軟墊被志愿者換成了領獎臺。屈向北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陳雙也不和他說話,免得自討沒趣,心里則開始算成績,算這次比賽的前三名都是誰。 金牌毫無疑問是昌哥的。昌哥今天的狀態(tài)太好了,所向披靡,無人能擋。這不是他撞大運,而是由本身實力作為基礎,2.22,這也刷新了昌哥本人的最佳成績。 屈南,不,是屈向北,他棄權,等于和弗朗切斯科一樣,2.22沒過,往前推一輪成績,都是2.20,而跳過2.20這輪時,弗朗切斯科是第二次試跳成功,屈向北是第一次試跳直接過,按照試跳剩余次數排列,銀牌還是首體大的。 奪冠呼聲很高的外國選手只拿了銅牌。 這時,廣播通報男子背越式跳高的頒獎儀式正式開始。陳雙再想扶屈向北,屈向北自己站了起來,用看不出破綻的姿勢,自己走了出去。 激昂的音樂奏響,3名志愿者捧著鮮花和獎牌走上前,頒獎人也到位了。陳雙這時忽然想起一句話,二級當觀眾,一級當陪練,健將去領獎。 看臺上的學生,隨便挑出來一個就是二級運動員,競技之路就是荊棘之路,踩著血往上攀爬。看著他們領獎,陳雙真心替昌哥高興,可是卻沒法替屈南開心。他是有多想贏,多想保住學校這份榮耀,才會在關鍵時刻發(fā)生人格的不穩(wěn)定。 現在自己的屈南去哪兒了? 不知道,找不到他了,陳雙像被人丟棄的小狗站在雨水里,沒處去找自己認識的人。屈南會在哪兒呢?他在身體里的哪個角落里沉睡啊?那個地方是不是足夠安靜?安全嗎? 銀牌掛在屈南的脖子上,那個人是他,又不是他。 領獎臺的一側,丹尼爾的笑容也不是很陽光,大概是他也沒想到自己大學生涯的第一次參賽又敗在了陶文昌的腿下。初中時輸過的人,到了大學仍舊光芒萬丈,壓了他一頭。但好在,他并不認為這事必須沮喪,也真心祝賀陶文昌,有一個永遠需要追趕的對手,其實是每個運動員最大的幸福。 北哥,高興點啊,別苦著臉。領完獎,陶文昌悄悄地碰了碰屈向北,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2.20之前。屈向北活動著右膝蓋,屈南的腿為什么傷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啊,他又沒說他腿不行。陶文昌看向他的右腿,有時候,運動員在場上全憑一口氣撐著,觀眾眼中的萬無一失,很有可能是運動員撐著韌帶斷裂堅持下來的。可是當運動員退場時,大家只會看出他微微崴腳,誰也摸不透究竟傷成什么樣。 北哥,我得提醒你,現在是比賽期間,下午返校之前你千萬別露餡。陶文昌一再叮囑。 屈向北沉默著,擦掉了眉梢的一滴雨水。 頒獎完畢后運動員可以退場了,陶文昌奔向運動員出口,遠遠看到一個很瘦很高的女生朝這邊狂奔。他張開雙臂,脖子上還掛著金牌,當懷抱沖撞的那一刻將人緊緊抱住,輕輕往上托了托。 導演有沒有心啊?不做人了?陶文昌摸到了俞雅的脊椎骨,再讓你減肥我他媽打人了啊。 我這是工作需要。俞雅考拉熊一樣掛在陶文昌身上,昌哥可以啊,我還以為這塊金牌要跑了呢。 你老公在場上,金牌能跑嗎?周圍好多人,陶文昌抱著她往旁邊挪挪,累不累? 沒你累。俞雅給他擦擦汗水,嚇死我了,今年留學生好厲害。 是啊,其實我也嚇得夠嗆。陶文昌將臉埋在俞雅的淺咖色羊絨圍巾上,我好弱小無助,需要富婆jiejie的安撫。今天急著走嗎?晚上和我回家吃飯嗎? 后天走。俞雅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晚上要不要和jiejie出去住? 陶文昌稍顯疲憊的眼神頓時急速充電,將金牌套在了俞雅的頭上。要。 行嗎?俞雅笑著看向旁邊,昌哥不是弱小無助嗎? 你要是問我這個行不行,我肯定行,不行也得行了。陶文昌收斂起笑容,賭上直男的尊嚴,這就是給小基佬牽紅線的福報。兩個人正卿卿我我說話,身后的腳步聲過來了,大部隊靠近。 于是陶文昌將女朋友放下來:白隊,現在回去開會? 嗯,先開會,閉幕式在晚上5點,再全體回校。白洋戴上了眼鏡,雅姐又漂亮了,瘦都瘦得比別人有氣質。 白隊越來越會說話了。俞雅轉身看到了陳雙,陳雙,這次表現不錯,第一次參賽就刷新成績,還進了決賽。昌子大一時候參賽還假裝受傷裝暈呢。 我那不是為了追你嘛,你對我那么冷漠。陶文昌用笑容掩飾緊張,俞雅暫時沒看出屈南的人格問題,很好。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昌子拿金牌,回去我請客。俞雅挨個和大家打招呼,屈南你的腿沒事吧?怎么棄權了? 屈向北將銀牌放回禮盒,把身上的隊服整了整。周圍的人有些認識,大部分都不認識,但他必須要演好屈南的外殼。 受傷。他簡短地回答,聲音雖然低沉,但也可以理解為賽后的疲憊。 那好好休息,千萬別耽誤傷情,以后有得是機會。俞雅聽出他并不想聊,便跟隨大家的步伐,走向通往酒店的路。 雖然金牌還在自己手里,可跳高隊的氛圍很壓抑。回到下榻酒店,黃俊沒有解散隊伍,而是直接將一隊、二隊參賽人員拉入會議室集合。會議室中的座椅有限,進入決賽的人坐著,其余的人站在一旁。 黃俊雙手支在會議室的桌沿上,久久沒有開口。 總教練和馬子平都不開口,其余的人更不敢吭聲。一時間,鴉雀無聲。 大家表現不錯!很多環(huán)節(jié)都值得單獨拎出來表揚,可圈可點。就在學生都做好了挨批的心理準備時,黃俊竟然開始表揚,金牌還在隊里呢,你們他媽的一個個哭喪著臉,勢氣呢?20歲左右一個個的,都給我挺胸抬頭! 他聲音洪亮,語氣高昂,剛才陰悶的低氣壓被瞬間打破。 要我說啊,今天這場比賽的意義非常大。黃俊晃悠著手里的保溫杯,昌子刷新新紀錄,這就很難得了。勝負乃兵家常事,拋開留學生那一撥,咱們的優(yōu)勢還是很明顯。 你們別垂頭喪氣的,誰也不說話了,干嘛呢?馬子平笑著敲了敲桌面,咱們這次算是刺探敵情,抓住了幾個留學生的數據,下一次比賽不打無準備之仗。 對,表現都挺好的,都給我笑起來!黃俊帶頭鼓掌,這只是一次大型校級運動會,充其量,是各校高手碰面會,都在互相試探。咱們還有好幾個月的調整時間,這次碰壁要我說是好事,對不對?你們啊,都有實力,就是得逼一把。沒有強敵就逼不出來啊,全都很驕傲啊,每天訓練都那么happy,這妨礙你們騰飛。 馬子平跟著鼓掌:一次失敗算什么?運動員都是和失敗做好朋友的。但是失敗要找到原因,只有找到原因之后,善于總結,這個傷口才能結疤。結了疤的傷口最是堅強,那才是你們的金剛不壞! 隊員中有了零零散散的說話聲,兩位教練同時開閥門給大家減壓,很快就看到了效果。 黃俊很理解學生的心態(tài),自己又不是沒年輕過。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回去該洗澡洗澡,該補覺補覺。等返校之后,給你們開一周的休息條,重整旗鼓,今年夏天再戰(zhàn)。準備資格賽的隊員提前和家長溝通,要封閉訓練,家長可以到學校來探視。沒有報名資格賽的同學,如果想一起封閉訓練沖一波提高,也提前和家長打聲招呼。就這樣,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