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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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爆發性的項目而言,狀態很有可能決定一切。甚至在奧運比賽上,老將都會因為某一輪不在狀態而跌落神壇。 半小時后隊測才開始,陳雙入隊時間晚,所以是最后一個。瓶頸期的折磨越來越明顯了,他甚至對那個跳高架子有了一些恐懼。 萬一跳得不好怎么辦?萬一跳不過顧文寧怎么辦?萬一給屈南丟人了怎么辦? 重重顧慮之下,他聽到黃俊在叫自己的名字。 到!陳雙行尸走rou一樣站起來,怎么大家這么快就測完了?到自己了?于是他伸手示意,跑向了助跑位置。 完蛋。陶文昌坐在休息區,這次他成績不錯,我徒弟今天要完。 他太緊張了。屈南也測完了,但心并沒有沉下去。果不其然,陳雙雙目呆滯地看向前方,在聽到可以起跑的命令之后,慢了兩拍。 陳雙覺得雙腿很沉,他慢了兩拍,隨即馬上調整腳步出發,心里默念著自己這些天的技術總結。腳下發力,身體騰空一躍。 2.05米的橫桿毫無懸念地掉下來,還不是雙腿收縮不及時碰到的,是直接撞上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雙這次的成績不到兩米。 停!黃俊立刻吹哨,陳雙,怎么回事? 教練,我陳雙把橫桿重新放好,他太想要成績了,我我失誤了。 我是教練,我能看不出你失誤嗎?黃俊不太客氣,狀態不對,你自己沒調整好。 我最近睡得不是很好。陳雙給自己找借口。 可是這個借口一眼被教練看透。睡得不好就好好休息,訓練場不是讓你解釋為什么沒成績的地方。 陳雙的雙手慢慢往下放,孤零零地站在墊子前面。 今天別測了,調整狀態。黃俊看了一眼旁邊,陳雙心不在焉,再試跳兩次也不會有突破,下去休息! 這是教練給自己臺階下,也是徹底宣布自己這次隊測作廢。陳雙不敢看周圍的隊員,更不敢猜他們是不是幸災樂禍,轉身跑回了跳高隊的更衣室。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是不是應該留在二隊里。 更衣室里沒有人,他躲在第一排柜子的后面,靠著柜門。挫敗感加上最近的疲憊感同時襲來,密密麻麻遍布全身?,F在隊友們一定在笑話自己吧?顧文寧一定帶頭嘲笑。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更衣室的門被推開。 陳又又?屈南猜他躲在里面,你在不在?回答我。 陳雙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猶豫了半分鐘:在。 在這里就好,屈南循著聲音往后找。很好,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知道回答我,做得很好。 我太差勁了,真的。陳雙揪住頭發,我太他媽差勁了 這時更衣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陳雙聽見了好幾個人進來,應該都是結束了測試的隊員。 我就說他不行吧。是顧文寧,能進一隊是他上次運氣好,這次露餡兒了吧! 我還以為他多他媽厲害呢!教練還說他頂配,兩米都過不去。 咱們學校怎么連這種貨色都收了?走后門了吧? 哈哈哈說不定! 陳雙捏著拳,把每個字都聽進去了,他剛想要沖出去,卻被屈南一把拉了回來。兩個人的身體固定在原地,他像被卡住一樣,被屈南壓在了柜門上。 別去看他們。屈南將陳雙緊攥的手拉高,壓在頭頂,控制不住地靠近了他的嘴,讓他們的汗水都融為一體,看我吧。 一排衣柜將更衣間隔開,一邊有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脫襪子換衣服,一邊有人不知輕重地擁吻。 作者有話要說: 更衣室:反正我就是基佬圣地,對吧? 第84章 綠茶推理 又是一次親吻,可是心情和上次在停車坪偷偷接吻全然不同。 耳邊不再是下雨聲,而是那些人不經意的嘲笑。直到這一刻,陳雙才對比出自己一直不喜歡的雨聲多好聽。 下雨了,雨水和植物永遠不會嫌棄自己,哪怕自己狀況不好、起跳失誤,它們無條件地接納自己。 正如落在胎記上的這只手,屈南的手。 舌頭在對方的嘴巴里互相攪動,親吻幅度很大,也很深。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他們都知道如何找角度去勾對方的舌頭,去卷舔對方的牙齦。 剛剛經歷完熱身和測試的年輕身體迫不及待地靠在一起,擠壓對方,他們甚至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也要抓緊對方。 陳雙的手被牢牢固定在頭頂上,收不回來。剛才那些人的言語讓他攥拳,現在屈南用嘴唇觸碰自己,他的手掌已經軟得攤開。 最起碼,屈南他還沒有對自己失望。 吻還在加深,比上一次兇猛得多。如果說上一次是試探,這一次就是掠奪。屈南聽見了自己喘氣,還聽見了陳雙喘不上來氣,但是他一只手壓住他兩只手腕,另外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像那一天,自己單手捧著他的臉。 忽然,好像有人要走過來,他們同時停止動作,用自己的心跳去敲擊對方的胸口。等到那人的腳步聲離遠,他們再繼續。 干燥的嘴唇全部濕潤,鼻尖冒汗,汗又碰了汗。衣柜的那一邊熱鬧非凡,他們吵吵鬧鬧地更衣,東聊西聊的,這一邊卻親出了水聲。 汗液和止汗劑,兩只不應該同時出現的氣味開始融合了,再加上陳雙特有的香水味,把香根草又加入進去。他們像在一片潮濕的樹林里,又忽然轉移,出現在更衣室的里面。 身體里的氣和血也要被擠出去了,陳雙吸吮住了屈南的舌尖。屈南快速地收回去,咬他的上嘴唇,咬他的下嘴唇,然后慢慢地向著下巴啄吻。 身體全濕透了,陳雙好想抱他。自己搞砸了一切,在第一次隊測中鬧了大笑話,成績無效,他能抓住的也只有屈南了。只是現在自己的這個姿勢,只能抓住屈南的手。 能抓住手也好,陳雙往前挺身,迎合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偷偷親熱。而另一邊的說話聲還未終止。 他臉上那是胎記吧? 可不是嘛,看著真夠大的! 怪不得以前弄那么個發型,土味小伙似的。 你弄你也土,不試試? 去你大爺的! 這些話像針,扎得陳雙不得不睜開眼。身上的汗仿佛被他們的體溫蒸干了,讓他看屈南都看得霧氣繚繞并不清晰。只是兩個人眼睛里的渴望和快樂是清晰的,肆無忌憚,毫無顧忌。 屈南又一次親在了陳雙的胎記上,張開嘴,用舌尖舔了一下。陳雙一抖,手指和嘴巴同時張開,身體稍不留神就要往下滑。guntang的呼吸交織在相互渴求的觸碰里,他把舌尖挑出來,滿足地舔了一下屈南的下巴。 汗咸味。 那些人愛說就說去吧,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我不需要你們的聲音,我還在訓練當中,我不能關注你們,我只需要關注屈南,反饋他,記住他。 兩個人陷入了難以言喻的快感里,強忍住才不親出什么動靜。屈南還抓住陳雙的手,沒有人柔弱,沒有人認輸,同時張開指縫,允許對方的手指在自己的指尖穿梭摩擦。 自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親他,屈南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失控,但是他的大腦麻木了,渴望一個人的念頭融入了他的血,隨著心臟每一跳,被打入了腦細胞里。他比陳雙還不鎮定,還要蠢蠢欲動。 他們都快要控制不住,更衣間里什么時候空了,他們都不知道。 屈南如夢初醒,放開了陳雙,倒退了一步。陳雙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緊張也不害怕,只是嘴唇和下巴有些紅。 對不起。屈南將心情和思緒收拾好,可嗓音卻不鎮定,像個破綻百出的人,剛才是我沖動了。 陳雙忍不住摸了摸嘴巴,雖然剛剛事發突然,可是這也間接證明自己掰彎直男初見成效。沒事,是我太情緒化,我不該把太多情緒代入比賽。 這也不怪你。屈南看到他的現狀,就想起自己曾經經歷過的日日夜夜,只不過自己訓練得早,早在10歲之前就體驗過了,所以現在沒有壓力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跳,那咱們走吧。他們說你的那些話,不用在意。 嗯,走吧。陳雙撓撓胎記,就算自己是土味小伙,也是最好看的那個。 離開學校,兩個人去奶茶店坐了坐,為了給陳雙減壓,屈南獎勵他喝奶茶?,F在心情好些了么? 陳雙還在回味剛才的吻,奶茶喝到嘴里都不甜了。好些了,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丟人屈南拿著奶茶的手明顯一顫,你怎么會這么想? 因為一直是你帶著我訓練,一直鼓勵我進一隊。現在我好不容易進了,卻成了墊底。陳雙吸了一口奶茶,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沒有,沒有。屈南快速地搖搖頭,你只要把心態調整好,別想太多。 他不敢看自己,一定是為剛才的事陷入自我懷疑了。陳雙很想拉他的手一下,又不敢輕舉妄動,手指不斷在奶茶杯子上滑動。我一定可以調整好,這次不行,12月的月底還有隊測。既然走上這條路,我不會放棄。 是啊。屈南目光放遠,一朝體育生,一世體育生。 但是,也不可能練一輩子吧,咱們都有退役的時候。但是!退役之前我不會放棄,你也不要放棄我,我會努力。陳雙又敏感地察覺到屈南的低落,看來網上說的是真的,直男被占了便宜就會這樣,但他又忍不住去靠近,屈南。 嗯?屈南從恍惚里清醒。 你對我真好。陳雙看著他,你真好。 屈南的表情從恍惚變成驚訝,隨即怔愣,很快又變成難以掩飾的興奮,興奮之余卻不敢直視。陳雙也沒好意思再說話,兩個人一人一杯奶茶,紅著臉拼命喝。 11月的隊測以失敗告終,陳雙也在反省自己,一個優秀的運動員不應該只會往前沖,更需要判斷什么時候慢下來,這是運動保護那節課教的。時間進入12月份,他重新規劃了自己的訓練進度,冷風并沒有讓他的熱情退散,反而讓他喜歡上了晨練。 在寒冷中磨練,磨礪,逐漸將自己打磨成想象中的模樣,過程雖然辛苦,但這也是他的必經之路。 只是讓他搞不明白的是,四水每天下午都會曠課,有時候曠一節,有時候曠兩節,然后獨自到cao場上找他。找不到他的時候,就去找陶文昌。 不僅陳雙覺得奇怪,陶文昌也奇怪。經常是自己正在休息,旁邊就悄悄坐了一個人來,有時候會嚇他一跳。不過四水倒是不找事,每次都會給他帶一個棒棒糖,但是問他什么,他從來不說。 昨天又帶你弟去出租屋住了?時間接近12月份下旬,陶文昌披著一件薄薄的羽絨服。 嗯。陳雙坐在旁邊喝熱水,明顯昨天又沒睡好。 我看你這精神狀態還不如四水呢。陶文昌看了一眼旁邊,陸水是時不時驚醒,可是好歹還能睡幾小時。陳雙為了照顧弟弟,可是一夜不睡。 沒事,我回家可以休息。陳雙揉揉眼睛,時刻關注著弟弟的一舉一動。 陸水穿了一件藍色的羽絨服,正在旁邊給棒棒糖棍畫圈,包里已經存了幾十根。羽絨服的拉鎖沒有拉緊,能看到里面睡著一只白色的小小狗,大概三個多月大。 小狗睡得很熟,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中華田園犬,可是卻被照顧得很好,肚子圓滾滾的。 你為了你弟,可真是陶文昌羨慕他們的兄弟情,現在家人之間反目成仇的新聞看得多,陳雙這樣真是少見。 我覺得我弟快要好了,真的。陳雙卻對未來充滿希望,他現在能從學校到首體大,還知道和你交朋友,將來一定可以和別人說話。 他這么多年,和別人都沒交流過?陶文昌輕輕問。 陳雙點點頭。沒有,幾年前他就閉上嘴了,和我都只是用一個字。 這樣啊陶文昌心疼地看了一眼陸水,轉過來,將陳雙拉到不遠處問,有件事我得問你,你現在和屈南是什么關系?你們天天在一起,他沒對你做什么吧?沒有趁著訓練之便,摸你屁股吧? 他能對我做什么?陳雙答不出,他確實沒對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胡來比較多。還沒回答,屈南已經從訓練場入口走了過來。 屈南剛從寵物醫院回來,天氣冷了,他去給大狗的住處放了一塊厚墊子。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昨晚陳雙沒睡,他也幾乎沒睡。大家聊什么呢? 沒聊什么,沒聊什么。陳雙搖搖頭,咱們去吃飯吧,我請大家吃食堂。 你的錢還是自己留好吧,等你賺到比賽獎金再請我。屈南幫他拿包,剛剛彎腰,耳后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飛快地朝他們靠近。 尖銳的劃破空氣的聲音,屈南太熟悉了,還沒回頭立刻喊:小心! 陳雙卻沒有反應過來,剛聽到異動,那個東西就飛到眼前了。只見一根筆直的標桿朝準他們這邊,特別快,不帶目標性地撞上了他們身后的鐵絲網。 砰一聲,鐵絲網劇烈震動,標桿斷在地上。離陳雙最近,剛好掉在陳雙的腳邊。 我艸!陶文昌剛剛蹲下,雙手保護著頭部,哥們兒你干嘛呢!脫手了吧! 這種狀況并不罕見,田徑運動的投擲類一直都有傷及無辜的危險,特別是在訓練中脫手。三角形的投擲區立刻跑來人撿標桿,連續說了十幾次對不起,可是陳雙卻無法動彈,他已經被四水牢牢抱住。 不怕,不怕啊。陳雙慌了,巨大的聲響再一次嚇到了四水,讓已經有了好轉的弟弟再一次發作。 沒事吧!陶文昌趕忙跑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陸水,再cao場上發作可不是什么好事,被人看見了,這小子還沒入學就要被扣上精神病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