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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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誰呢?他問屈南。 沒誰。屈南又搓了搓手心,下下周比賽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回白隊也上。陶文昌說,眼神偷瞄著屈南的左右手,一瞄不要緊,右手掌的最外側果真有個淺淺的疤痕,是咬傷,還能看出犬牙啃出的邊緣來,只是淡得幾乎看不見了。怪不得他說接近流浪狗就不能怕咬。 我剛剛去食街了,想給那條狗買罐頭,沒等來它。陶文昌開始扯話題。 屈南數完欄架的個數,說:很正常,戒心重的流浪動物不會按時按點出現,沒耐心就別想等來它。它只會選擇自己覺得放松的時間,你要等它。 南哥,我問你一個事。陶文昌開始嚴肅了,食街的那條狗是不是西門體育用品那家的? 屈南回看了陶文昌幾眼,眼神對撞時,仿佛有噼咔噼咔的電流聲。不知道。 你不知道?陶文昌沒想到他還不承認,老板說,門被撬了,狗被偷了,還咬了那人一口。你自己看看你的手。 我偷的又能怎么樣?屈南又回頭看了一眼訓練場外的方向。 你陶文昌一口氣噎住,南哥,我一直覺得你特別好,低調,熱心,又不像白隊那么重視名聲,但是你不能干這事啊?你不能因為你喜歡就撬門,別人的狗你不能因為你喜歡就準備充分去偷啊。這就好比你看上別人女朋友了,不能因為你喜歡就計劃撬墻角。 為什么不行啊?屈南忽然說。 你陶文昌動動嘴,屈南,你得守男德。 屈南只是笑了下,忽然將身體對準的方向調整,以一道弧線助跑出去,轉眼之間,變成了橫桿上一道弧線,汗水在陽光下發亮。背部落墊后,屈南直接脫了上衣,擦著脖子上的汗水。 項鏈吊墜從喉結下方,晃到了后頸上。一枚銀色的圓形幸運幣,正反面都刻了字。 這人說不通,說著說著話突然裝逼耍帥?陶文昌轉過身,心想我又不是陳雙,你裝逼有個屁用,結果一抬頭,剛才主訓練場外還空著的橫椅上,多了一個土黃色的人。 因為那張座椅是最犄角,所以沒人注意。要不是剛才屈南兩次往后看,陶文昌也不會發現那里能坐人。 艸,越桿好帥啊,陳雙坐在自己的固定位置,以前自己就坐在這里看顧文寧訓練,現在他手里捏著一瓶礦泉水,心里默默估算著屈南剛才那一躍的成績。等屈南下了場,走到訓練場的鐵絲網旁邊來,陳雙才小步靠近,希望自己的到來被人發現,又別發現得太刻意。 陳又又?屈南正要拿包,蹲著的時候看過里,你怎么來了? 呼,還好,被發現了,要是沒被發現就太尷尬了,自己溜達一圈就走。陳雙隔著鐵絲網組織語言,剛要開口,又被屈南搶了話。 找顧文寧吧?屈南往旁邊一指,那邊,好多女生圍著的就是他,快去吧,我不想他再誤會咱們我無所謂,我怕他再和你發脾氣。 誰他媽找他了?陳雙差點兒把礦泉水瓶捏扁,我找你。 屈南直直地看著陳雙,不說話。 我是路過。陳雙又說。 屈南又等了一會兒,臉上忽然才有笑容,雖然只是輕笑,卻像醞釀了好久。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屈茶:男德是什么? 第16章 茶味拉踩 屈南這個笑容一出來,陶文昌就開始拉響警鈴,經歷過高三和大一的磨練,他身上已經有了gay達。只要發現不對勁,gay達就開始提醒附近有基佬,世界不直的。特別是屈南的笑,仿佛已經貓了好久,專門等著這一刻呢。 陳雙站在熟悉的位置,可是以前自己從來沒主動走上來過。訓練場被鐵絲網圍著,很高很堅韌的鐵絲制造成一個又一個菱形的大窟窿,可以把手掛上去。 現在走到這么近來,陳雙還有些不習慣。自己曾經那么想要沖進去的跳高訓練場地,變成了看一眼就晦氣的地盤。 我沒想到你會來。屈南慢慢地收拾自己的運動包,吃早飯沒有? 陳雙點了點頭,剛剛把四水送去市游泳館,本來想去秘密基地的,可是自己的小摩托有了它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間開始轉彎。 彎著彎著,就彎到學校來了。 那正好,我還沒吃呢,一會兒陪我沖個澡再吃個早飯吧。屈南朝他伸手,明顯是想接那瓶水,兩個人隔著鐵絲網說話,礦泉水的水瓶剛好能從菱形當中送過來,我也沒想到你會給我買水 一瓶水而已,又沒什么。陳雙趕緊把水塞過去,自己以前也給顧文寧買啊,本來就沒什么。誰知道,礦泉水塞到一半,屈南那邊像是沒接住,咣嘰一下掉在了陳雙這一邊。 陳雙再彎腰撿,大大的領口隨著姿勢變化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往下掉,制造出胸前的空檔來。陳雙倒是無所謂,都是男生,誰看誰胸口一下又沒什么事,只是再抬頭的時候,看見了屈南漲紅的臉。 給你。陳雙再把水給塞進去,想起屈南上次也是這樣,聽幾句小黃書就面紅耳赤。這人到底多他媽純潔啊?不過也是,陳雙又想起他對泰迪熊道具服愛不釋手的樣子,這人真純。 謝謝。屈南把水拿過來,擰開就喝了,又是一口氣半瓶,只不過這次沒有用水沖臉,我沒想到你真給我買水,剩下半瓶我下午喝。咱們走吧。 他用眼神給陳雙指方向,就是主訓練場的出口,正往那邊去,又叫陶文昌給攔了一下。 這就走啊?錯身時陶文昌問,又帶我徒弟去哪兒啊,南哥? 不去哪兒,我不知道他要來,剛好我沒吃早飯,就讓他陪我一起吃了。屈南朝陶文昌笑一下,下周開始封閉訓練,加油啊。 陶文昌匪夷所思地看向他,只是有些事情沒想明白。他剛才那兩個回頭,明顯是知道陳雙要來,可是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提前算出陳雙那別扭孩子會坐在哪一張橫椅上 除非除非!陶文昌猛地一回頭,除非屈南早就見過陳雙坐在那里,這人他不守男德! 訓練場外,陳雙跟在屈南身后,看著他隊服外套后背上的拼音,QuNan。這幾個拼音就是榮耀?鬼才信呢,陳雙又想起以前看的都是GuWenning,好長的一串。 想什么來什么,他再一抬頭,那個人已經到面前了。 陳雙?顧文寧也是剛剛訓練完,這一次,他改變了策略,一起吃個早飯? 陳雙緩慢地看過去,眉骨下面總是煞煞地疼,一定有小破口,才會這樣一出汗就難受。我不是來等你的。 等不等我都無所謂,單純請你吃個飯行吧?顧文寧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運動毛巾,陳雙以前是黑頭發,現在染金了,剛開學那幾天乍一看真沒認出來。 陳雙剛要開口罵人,結果一眼撞上了顧文寧胸口的校徽,還有那一串漂亮的拼音。就在他稍有停頓的時候,耳邊另外一個人說話了。 這么巧啊?屈南的聲音沒有一絲不悅,反而輕快友好,他看向顧文寧,眼睛里也是笑意,正好,我和陳雙想去食堂,不如咱們三個人一起吃吧?我請客。 顧文寧并不買賬,用沉默表示自己的否決。 屈南這時低頭看了下鞋尖,再抬頭,聲音里已經有了退讓。多我一個,你不會生氣吧? 顧文寧皺皺眉,又來了,那股特別奇怪的感覺又來了,明明屈南說話沒問題,但總是話里有話。 就在顧文寧這稍一停頓的時候,屈南的笑容變成了尷尬。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這么介意那算了吧,我自己去吃,你別和陳雙發脾氣就行。 我他媽什么時候發脾氣了?顧文寧忽然找到了不舒服的原因,就是這種以退為進的手法特招人煩,我現在想和陳雙單獨說幾句,你能滾嗎? 你是不是找打啊?陳雙想把書包里那兩條油條甩顧文寧那張帥臉上,屈南這么老實的人也欺負,一下子,他聯想到高中欺負四水的那幾個傻逼。他的腳剛要往前動,手指的骨節也開始攢力了,從來不是只動嘴不動手的人,只是每次動作都像被提前預判,被屈南拿運動包撞了一下小腿。 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屈南攔下了陳雙,再看顧文寧,語氣里滿是歉疚,那我先走,你們說完話我再過來。不過你 有話快說!顧文寧只是挑起了眉梢。 你別太兇了,咱們平時說話語氣沖些沒毛病,你和女生怎么說話就怎么和陳雙說,他剛入校,還不習慣隊里的訓練節奏,你應該多心疼心疼他。屈南說,順手拿過陳雙手里的書包,又給陳雙指了一個方向,去那里說,別亂跑。 陳雙手里的重量沒了,原本不想和前男友再有什么瓜葛,但是趕鴨子上架到這一步了,也就過去了,打算聽聽顧文寧還有什么可說的。 你趕緊說。到了指定位置,陳雙的劉海兒開始掃眼睛,我 你的香水還沒換啊?和以前一模一樣。顧文寧上來就說。 陳雙的嘴瞬間閉上了,仿佛回到高三,顧文寧第一次問自己用了什么香水。墨戀,是四水給自己買的,氣味是下過雨的森林和香根草。 墨戀,挺好聞的。顧文寧很熟悉這個氣味,怎么聞都能聞出泥點子的味來。 你到底要說什么?陳雙看過去,有些松動。 顧文寧整了下隊服,就是這個香水,總讓人以為剛下過雨,濕漉漉的,不太舒服。但是他這一次學習了屈南的態度,沒有那么針鋒相對。我想和你解釋一下,其實我沒想和你分手。有些事,是你誤會我了。 嗯,你消失的時候,我他媽誤會你沒了。陳雙點點頭。 其實不是那樣,那時候我和家里鬧了些矛盾。顧文寧對陳雙的抗拒毫無驚訝,他越抗拒,說明他心里越沒放下,我媽當時察覺到了什么,開始和我鬧,我也挺為難的,在你和我家里之間左右為難。 陳雙只聽著,沒有說話。如果當時顧文寧把這些事告訴自己,自己未必會那么難受,現在再聽,五臟六腑像被攪了一頓。 我也很痛苦,可是我得先顧著我媽,所以顧文寧看向陳雙的眼睛,如果不算胎記,陳雙倒是長得很不錯,只是整張臉讓胎記給毀了,對不起。 什么?陳雙這回是真驚著了,他以前想過,或許顧文寧這個渣男會和自己道個歉。自己確實需要這個道歉,必須的。 希望你別怪我,以后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顧文寧看陳雙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奏效,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直到他離開,陳雙還沒緩上來,像是身邊落了一層名為回憶的霧氣,打濕了他的衣服,隨著顧文寧的離開,霧氣雖然散開了,但是落了他一身很薄的水,薄膜似的。 沒事吧?屈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陳雙搖搖頭,說不好。 我還以為他會同意咱們一起吃個飯呢,沒想到他對我那么有成見。屈南站在了陳雙身邊,卻沒有把書包還給他。 陳雙又搖搖頭,他就談過一次戀愛,處理不了顧文寧的道歉,還有他今天透露的家庭原因。他倒是希望屈南主動問問顧文寧和自己聊什么,可是偏偏他不問。 屈南只是站在旁邊喝水,喝水時無意間捏了幾下礦泉水瓶,再低頭放水瓶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脖子上的項鏈。銀色的圓形幸運幣將陳雙的眼睛晃了一下。 你也喜歡戴項鏈啊。陳雙不自覺地問。 也?屈南疑惑了一下,像是對這個也字特別介意,還有誰? 他以前也戴。陳雙沒說那個名字,又等了一會兒,忽然問,你說,如果談戀愛的時候家里不同意,你會怎么辦? 屈南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考慮那個他的含義還是考慮這個問題,他一靜下來,那股逼仄的壓力就發散出來,明明周圍是大空場,可陳雙總覺得多了幾個大氣壓,像身后有什么在追他。 我沒怎么談過戀愛,這問題有些難。屈南的笑容來得很直接,像突然就沖出烏云的太陽,不帶商量的,就給烏壓壓的陰沉地面升了好幾度,擋都擋不住了,但是,如果是一個成年人,談戀愛還需要通過家里的同意和認可,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陳雙叫他這樣一笑,身上那層薄膜好像淡了些。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喜歡的人受委屈,家里再不同意那也是我的問題,不需要轉嫁壓力。如果用這個當借口也太卑鄙了,我喜歡的人會更自責。所以我猜要么是根本不喜歡,要么就是沒能力,十三四歲的初中生都不拿家里當擋箭牌了,更何況成年人,騙人的把戲而已。屈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項鏈,不過我也只是說說,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呢你剛才說的這件事,不會就是你和顧文寧分手的原因吧?難道你家里不同意? 陳雙原本只是聽著,猛然間,身體里的任督二脈被打通,身份對調過來再看,這事就很明白了。要是自己,絕對不會因為家里的原因玩失蹤,再左右為難,也會和顧文寧解釋清楚。 媽的,傻逼渣男,你家里解決不了的事為什么推到我頭上?誰知道是真有這事還是胡編亂造的借口,陳雙一下子想明白了,媽的,自己還是戀愛經驗太少,差點兒又被繞回去。 不過如果你家里有任何困難,其實你可以找我說說,我平時除了訓練也沒什么事,可以幫你啊。屈南著重地加強語氣,家里人的困難,也可以和我說。 沒有,我家的事我能搞定。陳雙說,這時再聞檸檬香止汗劑,除了好聞還有些舒心,咱們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