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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時構知道它沒說謊。 “最近你又拉了多少人進時空場地?”久時構問。 “沒多少,”甘棠顯然對這件事情更有興趣,“誰求我,我不就拉誰啰。” “那么沒求過你的那個人呢?”久時構質問,“他不是無辜的嗎?” 甘棠:“……你每天都對我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你又殺不了我。” “我們會殺了你。” 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冒出來。 這句話不是久時構說的。 “你怎么來了?”久時構一轉身看到王也清,她蹬著高跟鞋走路居然沒有一點聲音。 棠梨樹陷入了沉默,久時構知道它不會再說話——它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說話,剛才興許和久時構聊得太投入,并沒有感知到王也清來了,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王也清扔給他一個資料袋,“今天最新出爐的照片。” 久時構往她身后看,好奇道:“你怎么進的景區?” 王也清一撩頭發,“翻墻進來的。” 久時構:“……” 勇。 早知道他也翻墻了,就不必每天陪張經理吃飯,吃得他最近肚子都肥了一圈。 “這就是那棵妖樹啊?”王也清盯著棠梨。 久時構取出幾張照片,打著手機電筒看,一邊說:“就是它,活了三千年的老不死。” 天知道甘棠聽到這句話有多想宰了久時構,但今時不同往日,人類的科學技術太高明了,如果它像以前那樣用樹枝殺人,很可能會被植物管理局當場銷毀,它固然死不了,但它心疼自己的樹干,三千道年輪,長出來很不容易。 王也清對著棠梨樹拍了幾張照,就像辦案現場的警察取證一樣。 久時構問:“它有什么好拍的?” 王也清:“拿回去研究一下。” 兩人來到一家燒烤店,王也清點了瓶啤酒,問久時構要不要,久時構擺了擺手:“我喝茶。” “我聽說你以前是喝酒的,怎么現在不喝了?”王也清給自己倒了一杯。 久時構:“不知道,可能年紀大了,覺得喝酒越來越沒意思,還是喝茶好。” “云霧茶?”王也清挑了挑眉角道。 久時構低笑著點了點頭,“云霧茶。” 王也清說:“大后天就要下墓了,明天你得和我一起過去茶園那邊,李教授說了,你站在土方上面,只準看,不準下去,后天還會有中央臺的記者過來,到時候教授身上會戴攝像頭,你想看什么可以用現場的監視器看。” 說到這里,王也清偷偷打量久時構,“你不怕嗎?” 久時構:“怕什么?” 王也清:“你就要親眼見到你喜歡的人的尸體……哦不對,連尸體都算不上,一堆骨頭,被埋在很厚的泥沙里,我們要拿刷子一點點把泥土刷掉,然后你就會看到……” “別說了。” 王也清:“你們分開的時候,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 王也清:“那他喜歡你嗎?” 久時構:“不知道。” “你們接吻過嗎?” 問完之后,王也清覺得不對,古人應該不會那么開放,連表白這一步都沒發生,接吻未免太…… “吻過。” ……快了。 “吻過?”王也清尾音都快變調了。 久時構喝著店家送的大麥茶,云淡風輕道:“還做過。” 王也清手里的啤酒突然掉了下去,“伍哀帝……這么開放的嗎?” 都這樣了,還沒表白過?這兩人做.愛的時候到底是怎么想的?這么貌合神離嗎? “我以為只是很單純的發生關系。”久時構說。 王也清在內心吶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都發生關系了,怎么可能單純!! “他真的沒對你表白過嗎?”王也清不能理解他們之間的這種關系,“還是說——他表白了,但是你沒聽懂?” 久時構:“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 王也清心道久總裁你對自己那點文化底蘊就沒點b數嗎? “可能古人用詞比較復雜,你當時沒太理解。”她委婉道。 “……” 久時構想了想,好像真的被他想到什么,“有一次我讓他陪我一起在海邊看落日,他突然說了一句什么早上看太陽,晚上看云彩……他當時還問我懂不懂什么意思……” “早上看太陽……晚上看云彩……”王也清心道史書上經綸滿腹的伍哀帝就只能說出這種東西?突然她意識到,“曉看天色,暮看云?!” “對對,”久時構忙道,“就是這句。” 王也清扶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知道后面一句是什么嗎?” 久時構看到她的表情,好像終于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什么,就在他拿出手機搜這句詩的時候,王也清在他頭頂說:“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曉看天色,暮看云。”伍庭悠悠道。 -“好詩。” -“你知何意?” -“早上看天,晚上看云。對嗎,小殿下?” -伍庭移開視線,沒說什么。 …… 原來那天他想說的是這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