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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影視作品總喜歡借各朝皇帝展開創作,久時構不禁想,自古帝王選入宮的女子長相一定不會差,生出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太丑,一代一代的基因改良,好容貌不斷傳承下去,人也就越來越好看。 不知道陛下的母親長什么樣子,真想見一見。 久時構盯著伍庭,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伍庭似乎感受到來人的視線,卻沒看他,只是盯著火堆,道:“你方才說,我是白璧無瑕。” 久時構微愣,呼吸不自覺緊張起來。 他見陛下已生好火堆,于是撿了幾根長木棍,架了個晾衣服的架子,將濕漉漉的衣服搭上去,這才坐到陛下旁邊,笑吟吟道:“陛下是在等我嗎?” 他故意想糊弄過去,‘白璧無瑕’這種話放在平時他不一定說得出來,但剛才他腦子里完全一片漿糊,只想趕快解決完了事,說了什么自己都沒在意,現在想來,那其實是他當時心底最直接最真實的想法。 “若我說,我并不介意呢。”伍庭道。 久時構:“什……什么?” 伍庭:“我殺人無數,此生蕭條,并非白璧。無論你做什么,都稱不上臟我的眼。” 久時構暗道那你還不肯和我躺一張床上,不過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陛下的嘴,騙人的鬼。 “我比較習慣一個人解決,”久時構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很正常,“被人看著,太不自在。” “一個人?”伍庭目光在火光映照下晦暗不明,“你從前也是一個人?” “啊?”久時構心道這話題過不去了嗎? 伍庭:“你身邊再無其他可行此事之人?” 這話戳久時構心窩了。 他好歹也是一個健康的成年男子,并且還是一個如此英俊的總裁,說他沒有性生活,就好像在說一塊價值連城的茶餅放爛了都沒人嘗過一樣,稍微有些可憐。 伍庭見他沉默,又道:“那你身邊可有依仗之人?” “……” 陛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久時構腦海過電影似地閃過一張張畫片,早年去世的mama、病床上臨終托付私生子的爸爸、逢年過節給他發紅包的親戚、公司里走來走去的員工、助理、生意場上唇舌博弈的合作伙伴、對手…… 每一張臉或多或少地出現過在他的記憶里,他記得分明,卻唯獨找不到一個可以稱得上‘倚仗’的人。 但久時構不喜歡自怨自艾,他朝陛下笑了一下:“有啊。” 伍庭神色一動:“誰?” 他這句反問很奇怪,久時構和他的交際圈根本不重合,就算久時構說出了是誰,也與他不處于同一時代,他也不可能會認識這人是誰,他這一問竟像句廢話。 久時構朝自己胸口點了點,說:“我自己。” “你自己?” “是啊,我沒什么人可以倚仗,所以從來都是靠自己。” 竟和伍庭有些相似。 “你可覺得孤獨?”陛下問。 久時構說:“我從小到大都很孤獨,不過又怎樣呢?人生來就要面對孤獨,我小時候養過不少寵物,后來都以各種不幸或者意外的方式離開了我,那時候我就明白,沒有什么會一直陪著我——除了孤獨。” 他說這話時眼底沒有絲毫憂傷,伍庭也只是默默聽著。 久時構繼續道:“但孤獨不代表我會寂寞,就算島上只有我一個人,給我吃的喝的,我一樣能靠自己把這里打造成一個合適居住的地方,孤獨和寂寞是不一樣的,我倒是很享受這種孤獨。” 伍庭本來一直安靜地聽久時構說話,現在忽然問道:“此刻呢?” “此刻?”久時構不知為何先下意識看了陛下一眼,然后飛快收回目光,“此刻還不錯呀,至少我不是一個人,這不還有陛下陪著我呢嗎?” 伍庭:“倘若一日,你又成了獨自一人呢?” 久時構垂下頭,手里的一根小草被他折成一段一段,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許久都沒有作聲。 伍庭沒有追問。 他起身要回去了。 “陛下。”久時構在他身后叫道。 伍庭頓足。 久時構還坐在火堆旁,雀躍的火光倒映在他眼眸深處,“陛下,真到那時候,我會想你的。” 伍庭腳步一頓。 半晌,只聽他說:“不必了。” 久時構在身后追問:“為什么?” “真到了那日,寰宇紅塵之中,我不過剩一堆白骨,”他回過身,視線停在久時構臉上,輕輕朝他笑了一下,“一堆白骨而已,你想他做什么?” 有那么一瞬間,久時構心底某處像被石頭砸了一下。 被砸的一剎那不覺得疼,而后才爬上神經,后知后覺地占據了感官。 他想沖上去抱抱陛下。 * 吭哧吭哧的聲音響徹樹林,眾人推著一艘巨大的船在陸上行走。 耗費近一個月的時間,這艘由久時構親自cao刀設計的船終于完工了,今天是第一天試驗出海。 久時構跟在伍庭身邊,邊走邊嘀咕:“也不知道出不出得了海,系統下手可千萬輕一點,造船不易,別一個浪就給我砸翻了……” 蘭牙比兩人都矮一截,也跟在陛下身邊,她不禁問:“既然沒有把握,何以還要耗費這些時日造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