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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庭握住杯子的手難以察覺地加重了力氣,“為何?” 久時構道:“因為陛下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陛下。” 其實我只見過這一個陛下,但是……不重要,怎么膩歪怎么來吧! 伍庭神色罕見地凝滯,杯子幾乎要被他捏碎在手里,他望著這人如磐石般堅定的目光,全身的血仿佛都從心臟飛奔至四肢百骸,一股從未有過情緒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他淹死在其中。 第29章 反派又喝多了 戰場上敵人叫他白鬼,因他殺人時必穿白衣,血濺上,嫣紅亮眼,宛如從地獄里殺回來的惡鬼,滿身戾氣,殺意沸騰,一柄召伯劍下從不走生魂,所到之處神鬼退避。 沒有人不怕他。 猶記得他奪下皇位之時,京中門閥權貴私下籠絡聯結,收買人心,他們揣度圣意,阿諛奉承,只因害怕朱門被毀,禍及自身,人人心里懷著鬼胎,眼里無不透著虛偽。 他們俯首,他們稱臣,他們指望陛下能為他們謀一個盛世。 捷報來時,他們涕淚沾裳,奔走相告;敗訊來時,他們安坐家中,指點江山,推杯換盞間滔滔不絕著此戰的后見之明,似乎此戰若能采用他們的計謀,必定會旗開得勝。 這么多年,他不去理會那些人。 只記得臨行時母后曾對他說:“陛下是最好的陛下,后世千秋最了不起的陛下。” 可是母親死了。 多年不曾見過的母親就在前不久死去了。 伍庭又喝了一杯茶,只覺得頭腦似乎越來越沉。 這世上唯一記掛他的人走了,他每日在戰場上浴血又是為了什么?蒼生不愛他,他亦不眷戀蒼生,丘黎的桃花早已凋了,世上唯有這島上還有一片不沾血的桃林…… “陛下?陛下?”久時構在他耳邊輕輕叫道。 伍庭額頭枕在陶罐上,腦袋左一晃右一晃,神識渙散,不知為何,喝了幾杯茶而已,竟喝得雙頰紅通,眼底泛起紅色的紋,一滴閃著光的水珠從他眼角順著下頜滑落。 他哭了? 久時構詫異。 陛下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哭? 久時構小心翼翼地撤走陛下懷里的酒罐,將杯子里剩余的酒挪到一邊,免得陛下亂動打翻了。 他一開始只是想讓陛下分神,然后趁陛下不注意的時候灌他幾杯酒。 只是沒想到自己才剛說一句話,陛下就好像自己打開了回憶匣子,連著喝了幾杯久時構遞過去的酒,一口悶,目不斜視,完全沒注意到久時構換酒的小動作。 李子酒的度數比上次的陳釀低很多,久時構連干幾壇都沒問題,不過對于陛下這種酒量很淺的人,一罐沒喝完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欸欸,你別亂抓。”久時構撈起他的手,勾著陛下的腰將他從桌邊扶了起來。 伍庭早已混沌不清,哪里還聽得見話,他腳步虛浮若飄,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還沒等久時構將他扶住,他便一個趔趄往前一倒,差點兒砸進地里。 好在久時構眼疾手快,眼見陛下要倒,他立刻搶步過去,伍庭恰好軟綿綿搭住他,只是人塊頭大,被陛下這一撲,久時構完全失去重心,下一刻他便往后跌入了松針堆里。 伍庭無知無覺地趴在他身上,頭墊在他肩膀上,發出平穩緩慢的呼吸。 就像七天前大雨那夜枕著他肩頭一樣。 久時構越過伍庭的肩膀望向小小的天窗,只見那里忽然冒出一個圓乎乎的腦袋:“久時構選手,你這邊ok了嗎?外面的人我已經解決了,你趕快出來。” “你去之前跟你說好的路口等我,我把陛下放好就過來。”久時構說。 貓頭鷹飛走了,久時構卻有點傷腦筋。 他雖然不是那種遍歷風月場的花花公子,卻也知道,把人弄哭了然后拋下人家自己跑掉的行為真的很不紳士,尤其方才陛下從他手里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時的神情,看得久時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久時構伸手拭掉伍庭眼角的淚痕,另一手像安慰小孩似地在他背上拍著,“陛下,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也給我下毒了,一人一次就扯平了,你雖然是反派,但到底對我還算不錯——雖然你讓我活著只是因為,你以為我死了你就不能在島上呆下去,但是……唉不說了,我走了。” “不要走……”伍庭動了下頭,嘴唇又貼上了久時構的脖子。 這次沒有上次那樣的大風大雨,陛下溫熱的唇貼上肌膚的感覺異常清晰,久時構甚至感覺由那一處蔓延開來的熱度正在往他血液里鉆,摩擦過血管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瘙癢。 久時構好歹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什么法式濕吻他就算沒跟人實戰過,理論卻也懂得許多,他并不抗拒陛下偎在肩窩里的接觸,甚至覺得這樣抱著個人躺在草堆里還挺舒服。 但是他趕時間。 久時構不得不承認他并不很想放手,但他還是將陛下從身上移了下去。 這醉鬼還是那么聽話,任憑久時構怎么擺弄他,他都不醒也不反抗。 久時構坐在他身邊,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還未消失的溫熱處,他的視線落在熟睡的人的臉上。 陛下皮膚白皙,五官的線條削挺完美,眼睫在睡夢中微微翕動,眉眼間天生有種令人望之生畏的英氣,此刻卻皺得很緊,仿佛被困在一個不太好的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