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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人心情一好,運氣也會變得格外好。 久時構本來只是想去樹林里撿幾根木頭回來搭個火堆,卻一眼瞥見樹根的土里有一短截兒白瓷冒出來,瓶口雖滿是土,可很明顯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 久時構想起貓頭鷹先前說過,這島上留著很多以前選手的痕跡,說不定這會是什么有用的物件。 經過山腹刨樹的訓練,久總裁如今刨土的工藝已爐火純青,連劍都不需要借助,三下兩下用手里的木枝便將土刨開了。 其實挖到一半的時候,久時構就已經猜到這是什么。 等到他完全拿到手里掂量幾下,聽到瓶子里晃動的水聲,他瞳孔都放大了,心里無比驚喜。 他回來河畔時,陛下負劍站在河邊,河水在他眼前東流,聽到來人歡快得幾乎不著地的腳步,他額間微動,待回頭時,只見久時構舉著手里一個白瓷瓶對他說: “陛下,喝過酒嗎?” 酒這個字眼對伍庭是陌生的。 十六歲以前,他和母后長居丘黎,母后常說他年紀太小,等長大些才能喝。 十六歲那年,他率軍北上逼宮,從叔叔手里奪過破敗不堪的江山,那之后,他的命就不再是他的了,他須得日夜提防有人來要他的命,自然也就不敢喝酒。 沒想到,轉眼活了二十八年,竟連酒是何滋味都不知道。 久時構沒等他回答,已經走到近前,笑著道:“猜你就算喝過,也肯定沒喝過這么好的酒。” 伍庭說:“這酒有何特別之處?” 久時構撬開瓶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又遞到陛下面前讓他也聞,“這瓶酒在出廠的時候已經陳了五十年,又不知道被哪個選手藏在這里藏了多少年,酒香馥郁,啊,雖不及我家酒窖的藏酒,但也已經是酒中上品,難怪這位選手要把它藏起來!陛下,來——” 久時構只顧著自己開心,卻沒發現陛下的臉色有點僵硬。 “怎么了?”久時構以為是酒有什么問題,又放回鼻前聞了聞,“沒壞,味道很正。” 伍庭凡事總容易往悲觀的方向去想,“若藏酒之人如此珍愛此物,緣何今日會被你挖到?” 久時構愣了一下。 陛下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這么好的酒為什么不帶走呢? 久時構道:“或許他走的時候忘了吧!” 伍庭冷冷看著白色酒瓶:“或許他死了也說不定。” 或許他的尸體就在附近,或許這瓶酒便是他的陪葬,總之,這酒來得蹊蹺。 久時構寧愿世上的事都是好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往瓶蓋里倒了一小杯,自己先抿了幾口。 酒一入口,一股綿柔醇厚的滋味從舌尖傳到舌根。 滑過喉嚨的那一刻,蘊含在酒中的芬芳釋放出來,恰到好處的口感,以及綿長的余味和回甘。 好酒! 久時構又斟了一杯,剛要細細品嘗時,一抬眼看見陛下正瞧著自己。 久總裁這人,除了家產不能與私生子分享,其余什么東西都可以分享,他笑著將瓶蓋遞了過去:“陛下,請。” 伍庭從沒碰過酒,視酒如毒蛇猛獸,但毒蛇猛獸通常會挑起他的戰斗欲,他的手在袖中猶豫,一時只僵立原地,一動不動。 久時構意識到了什么。 這瓶蓋碰過自己的嘴,陛下大概不想繼續用。 于是久時構喝了手里這杯,往瓶蓋里又倒了一杯,直接將剩余的酒連酒瓶一起遞了過去。 伍庭仍然沒接,他只道:“月已被烏云遮擋,不久便要下雨,先回營地。” 他要走,久時構卻不會輕易讓他走,“陛下,這可是用純正的糯高粱釀的酒,酒曲不是機器量產,而是制曲師傅以工匠之心手工制作的,加上七次蒸餾,六次發酵,固液分離,陳上個幾十年,成熟得很充分,和鑒評會上那些只入口不下肚的次品可完全不一樣,陛下真的不想嘗嘗嗎?” 久總裁的推銷能力是刻在骨子里的。 “陛下,雖然這酒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在我看來,它是一瓶藝術性的酒,這么好的夜,即將到來的雨,下雨天配酒,難道不是很浪漫的事嗎?陛下真的完全不想嘗一口嗎?” 伍庭見多了戰場上的威逼利誘,卻從來見過這樣勸酒的招式。 他固然心動,但心動…… “欸,真的下雨了!” 就在伍庭剛要伸手的瞬間,久時構卻握著酒瓶轉了個身,指尖擦著瓶身而過,陛下撈了個空。 天邊閃過亮光,只見河面與天空交界的地方忽明忽暗,久時構沒有注意到身后伍庭眼神里的暗色,心想陛下定力倒真比一般人要強,既然他不肯喝,那就只好便宜自己啰。 他剛抬起酒瓶,準備給自己倒下一杯,忽然只感覺手上一空。 緊接著,他一轉頭,就看見陛下拿著瓶子,猶豫幾秒,而后直接對上嘴喝。 久時構笑了。 果然,沒人能禁得住久總裁的洗腦。 眼看著大雨將至,久時構卻并不著急,他搬了塊平整的石頭搭成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欣慰地看著陛下,這哪里像一個謀朝篡位的賊子,明明就像偷喝酒的小孩嘛…… 久時構終于察覺到不太對勁,他怎么喝這么半天還不松手? “欸,這是好酒,不能牛飲,得小口小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