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書迷正在閱讀:刺棘、我養(yǎng)的卡片人重生了、小可愛,壞心眼、咸魚道士被迫營業(yè)、我成了百萬up主的貓、穿成反派師尊后我翻車了、渣了老攻的白月光之后、釣系綠茶的攻略手段、在末世修真的日子、小甜精穿成校園文反派炮灰后
“久時構(gòu)選手,請問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久時構(gòu)摸了摸下頜,“‘本項任務(wù)’是什么意思?難道后面還有其他任務(wù)?沒完沒了?” “暫時不可告知……啊!!” 貓頭鷹還沒說完話,身后一柄長劍貫穿了它,血滋了久時構(gòu)一臉。 久時構(gòu)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貓頭鷹自半空中重重落下,砸在落葉堆里奄奄一息,抖了幾秒后才終于咽氣,死不瞑目。 “你干什么?”久時構(gòu)倏然抬頭看他。 血順著劍尖滑落,如荷葉瀉了水杳無痕跡,伍庭掏出一條帕子扔給久時構(gòu),“對待拒不交代的俘虜,無需手下留情——速將你臉上血漬擦凈,看了礙眼。” 久時構(gòu)攥著帕子,無奈地?fù)u了搖頭。 此刻已是午后,久時構(gòu)聽到自己肚子叫了,伍庭不動聲色起身。 久時構(gòu)在身后問了句:“你去哪里?” “用膳。” “……” · 兩人來到河邊,久時構(gòu)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真的想多了,他還以為陛下所說的用膳是怎樣的排場,沒想到竟然是自力更生…… “這是要……” “抓魚。” 久時構(gòu)見伍庭脫下外衫、挽起褲腿準(zhǔn)備下河,忽然愣了。 他不是皇帝嗎?剛才跟他一起的士兵怎么也不來伺候?竟然得他老人家親自下河摸魚? 伍庭用劍尖挑起水波,唰地一橫,水花濺了久時構(gòu)一身,“還愣著做什么?速來!” 久時構(gòu)用手掌擦掉臉上的水,脫下身上礙事的西裝襯衫和長褲,緩緩走進(jìn)水里。 伍庭皺起眉頭,眼見此人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四方短褲,一時語塞。 久時構(gòu)似乎察覺到陛下的視線,他看了眼衣衫整齊的陛下,又看了眼自己,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對古人解釋一下:“是這樣的,我們那里,男士下水游泳一般只會穿一條泳褲。” 伍庭未予置評,不過久時構(gòu)從他眼里看出幾分嫌棄,但很快久時構(gòu)就意識到,伍庭不是嫌棄自己只穿一條短褲,而是因為久時構(gòu)身上的傷口見了水,流出一縷縷血絲,將他周圍的水面都染紅了。 久時構(gòu):“……” 伍庭搖了搖頭,“你且先上岸。” 久時構(gòu)上了岸,坐在石頭上,從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機,難得它竟然還有電,幸好當(dāng)時選的是超長待機款,陪他浮沉這么久,還剩下百分之八十多的電。 久時構(gòu)給傷口上了藥,點開手機。 果不其然,沒有信號。 久時構(gòu)在幾個常用軟件里來回切換,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連不上網(wǎng)的手機和板磚幾乎無異,郵箱里躺著無數(shù)封他還來不及刪的垃圾郵件,通訊軟件的小紅點一直亮著,未讀信息已經(jīng)不能用數(shù)字計算…… 只是這些暫時都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手指最后停留在相機上。 點開后,手機屏幕上便是眼前廣袤的碧波,遠(yuǎn)山層巒虛無縹緲,山間緋紅點綴,似乎綻放著許多早春的桃花,山腳下的河里,站著一人,他一手提著劍,一手輕輕將額前散發(fā)掠至腦后。 真好看。 久時構(gòu)心道。 只可惜,是個反派。 伍庭回來岸上,劍上穿著五條肥魚,扔到久時構(gòu)面前,“生火。” 久時構(gòu)撿起其中一條魚,見它白眼珠子翻得大大的,渾身滑不溜秋,肚子上留著被劍穿過的洞,他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得先剖一下?” 伍庭:“別破了膽,會苦。” 久時構(gòu):“……我不會剖魚。” 伍庭像看智障似的瞟了他一眼,“朕軍中不養(yǎng)閑人,朕不管你來自何處,不理你過往身份,但你既要追隨于朕,自不可游手好閑。你若不剖,今日便沒得吃。” 我什么時候要追隨你了?! 明明是綁定好嗎?綁定懂嗎?雙向的。 念在他是反派的份上,而且他這話言之在理,久時構(gòu)從不是蹭吃蹭喝的無賴,于是他硬著頭皮拎起一條魚,伸手對伍庭說:“劍。” 伍庭眼睛一瞇,“作甚?” “我總不能用手剖吧?”久時構(gòu)說,“借你劍用一下,待會兒洗干凈還你。” 伍庭沒有給他劍的意思,“你自去尋塊尖銳的石頭。” 久時構(gòu):“……” 皇帝太摳了。 久時構(gòu)剛一轉(zhuǎn)身,只聽伍庭在身后道:“你方才拿令牌對著朕,意欲何為?” 久時構(gòu)愣了一剎才反應(yīng)過來令牌是什么,他放下魚,再次拿出手機,調(diào)出剛才拍的照片,“這個東西叫手機,字面意思就是拿在手上的機器,可以拍照,拍照的意思就是將某一刻的場景定格下來,變成一幅畫,就像這樣……你看,這是你剛才抓魚的照片。” 伍庭看到河水里的自己。 這是他頭一次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樣,身逢亂世,每次梳洗幾乎都是在水畔,只有借著水里的倒影,才堪堪能看清自己彼時的樣貌。 伍庭的手不自覺摸了上去,手指剛一碰到,誰知圖畫竟突然變大了,屏幕上只剩下一個人,是他自己一襲白衣立在水中央,渾身被水打濕,衣服貼在身上,隱約露出下面緊致的肌rou。 他下意識頓了一刻。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已許多年不曾見過銅鏡,竟不知自己早已褪去少年稚嫩,如今已是征戰(zhàn)殺伐的君王,他竟?jié)u漸長成父輩的模樣,肩背上挑著父輩傳承下來的基業(y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