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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有了黑白無常,無常二鬼仙持著勾魂索將魂魄帶入地府各歸其位;進入下一世還帶著前塵的記憶總是不好的,于是孟婆誕生了;因果報應不爽,令人長吁短嘆.......嘆奈何嘆奈何.....這邊有了奈何橋、黃泉路;作惡多端總要有所懲罰,十八層地獄、罪業塔便跟著建立而起;有些功德圓滿大善之人,普通的獎賞已經答謝不了他們,那便給他們一絲永生的機會........那就立地成佛吧。” “每做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因果,這些......你是否都覺得合理呢?” 梅晏殊沒接他的茶,心里還沒想通他要說什么;但奇怪的是,對方跟他提這些他竟也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明明自己是第一次接觸這些....... 夜神對上他的眼神,“你一定在奇怪我為何要同你說這些。” “因為這些都是你當年說與我聽的啊。” 夜神的這句話就是一個契機,梅晏殊總覺得有某樣東西在他心中滋生,這個東西在他心底日夜推敲,細水長流不知疲倦,只差一點便可圓滿成功。 眼下那一點就近在眼前了。 裴云清曾模糊的告訴他,自己身上有罕見的功德,他自己也看到了;按照夜神的說法,如此大的功德應該早就飛升成佛了才是,為何還會停留在人間不止? 再想到近幾年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及裴云清前后怪異的態度、還有他來凡間的目的,一種大膽的想法在心底滋生....... 貓頭鷹湊過去親昵的蹭了蹭他的手臂,梅晏殊抬手摸了摸它。 這時,蒼老的梧桐樹上的樹葉慢慢變綠,習習微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音。 “想聽我講個故事嗎?”夜神望著這奇異的景色,有些感慨。 . 四萬九千年前,南天門。 “熾君!等等我!!”年輕的月老,不,這會兒應該叫月神,踩著霞云追上來,一身紅衣幾乎將天邊染透。 熾君回身,端的是清風明月,眼里是盛滿了曦光:“月神,找我何事?” “聽夜神說您要下界去建設那什么勞什子地府?” 熾君微微笑道:“不錯,我此去下界勢必要建立一方勢力可守六界和諧。” 六界眾生,尤其是人界,死者多,生者少,再加上戰爭頻發,已經到了青黃不接的地步,再過個幾百年六界可能就要變成五界、四界、三界........直至最后余下長生不死的神界、佛界。 月神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你管他們作甚,六界互不干擾是公認的準則,你這一去打破那還得了,免得其他界大的說我們神界多管閑事。” 他不是不憐憫,這滿天上神里,月神算的上是最有人味的神了,他只是擔心,擔心熾君因為這事連累了自己。 在蒼生和熾君里選,他自然選熾君。 ——可能他還是神仙做久了,骨子里也是冷漠無情的吧。 “況且其他族的滅亡了有何不好,到時候這大千世界不都是我神界的,西天那些個尊者整天嚷嚷著慈悲為懷,估計也不會跟咱們爭這天下。” “這可不行,萬物有靈,誰都沒讓其消失的道理,你這話提醒了我,或許我還可以去西天找人幫幫忙,在下告辭。”熾君說走就走,彩云一轉月神就見不到他的影子了。 . 西天。 “拜見尊者。” 地藏王正閉著眼念經,聽見動靜也沒睜眼。白毫相在他眉間紅的驚人,腦后的佛光安靜的閃著,一時間殿里只余佛家念經聲。 熾君不惱也不氣餒,撿了個蒲團就此坐下合目聽起了佛經。 一晃就是三個晝夜,經聲停,雙目與對。 熾君右手立于胸前:“阿彌陀佛,方才聽尊者所言吾亦有所感,眼下信徒有一二問題想世尊與弟子解惑。” 地藏王菩薩言:“可。” 爾時熾君恭敬合掌問地藏菩薩言:“圣者,閻浮眾生,造業差別,所受報應,其事云何?” 地藏答言:“千萬世界,乃及國土,或有地獄、或無地獄;或有女人、或無女人;或有佛法、或無佛法,乃至聲聞辟支佛,亦復如是,非但地獄罪報一等。” 熾君做洗耳恭聽狀:“且愿聞于閻浮罪報所感惡趣。” 地藏答言:“熾君,唯愿聽受,我粗說之。” 熾君微笑:“愿圣者說。”* ........... ........... 一番長談后,地藏王菩薩便成了熾君建設地府的第一位友軍。真要下界前,熾君兩袖清空幾乎沒帶走神界任何東西,除了他閑來無事畫的幾幅畫。 把畫撞進畫筒背在背上,熾君踏著彩云就要往下,卻在這時又被月神給攔住了去路。 “熾君,此去下界也沒別的好相送的,小神自知熾君是要干出一番在六界內都驚嘆的大事的,這條紅線送給您,他、能保您平安。” “小神知曉您神通廣大用不著這些身外之物,但.....”沒等他說完,熾君便抬手接過將他系在了手腕上:“多謝月神。” 看見他收了自己的紅線,月神眼睛發亮,心中愈發激動,“這紅線還能保護您周邊的人,若是熾君今后遇上了自保能力差卻又放心不下的人或者其他什么,可以把它系在那人的身上。” 月神臉色有點紅撲撲,像是想到什么有點興奮,繼續補充:“........系在哪兒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