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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道見莫春懷趕到,轉身開口:本官竟不知莫老藥侍有如此身手,真真令人刮目相看! 莫春懷與尹修鴻不知發生什么,但看著那遍地正在消融的冰花,露出清淺一笑:他平日喜愛鉆研些武功秘籍罷了,心得zwnj;尚淺,靈官過獎。 對不了解絕派與靈派的花重道來說,莫春懷那句話也許能糊弄過去,不過一側藏燁則面色嚴肅地望著燕淮凌,道:公子讀得zwnj;哪門zwnj;武學zwnj;秘籍,藏某好生好奇。 那招式混雜靈派之式卻又有絕派之意,這不禁讓人遐想。 燕淮凌窘迫地撓了撓頭,道:在下對術道頗感興趣,絕派與靈派之門zwnj;各了解一些,見解粗淺,讓大人見笑了。 藏燁卻搖頭:那赤月之刃非尋常術道可化,你卻屢次成zwnj;功,令人佩服。此番保護靈官,尹公子護持有加。 燕淮凌拱手道:是大人掩護的好罷了,在下愚拙,不敢邀功。 藏燁看著燕淮凌謙虛模樣,目色凝重。 不遠處莫春懷忙開口道:不知靈官可否受傷? 花重道笑道:莫老這藥侍了得zwnj;,本官自然毫發未損。轉頭看了眼藏燁,花重道說,只是明日,若那絕派之人還來,就不一定是這般光景。 藏燁想到自己明日便會啟程之事,道:若靈官擔憂,屬下可留下護持。 花重道卻勾唇:不用留下了,楚凌與關云憶馬上執行密令歸來,他二人雖不及你天下第zwnj;一劍,卻畢竟是金衛名,自然能替代你位置。 藏燁本還想發表意見,但自知家主脾氣,便也閉口不言。 轉向莫春懷,花重道說:聽聞莫老近日將啟程織埠,藏燁既是要送書信至各地,不如先從織埠開始與你們同路,也好有個照應。不知莫老意下如何? 莫春懷拱手道:老夫倒是沒有異議,只是不知藏金衛是否方zwnj;便。若不便,老夫也不好強求,畢竟藏金衛趕路飛速,我等卻頗為緩慢,實在不想影響藏大人行程。 藏燁道:晚輩無妨,若能與莫前輩同行,是晚輩之幸。 花重道十分滿意,道:既是如此,便這么敲定了。你四人同行,也好互相有個照應。看了眼藏燁,花重道說,若城中有變,本官自會派人傳信于你。 藏燁:屬下明白。 之后,幾人各自回了房。 雖因赤月之襲不少房間墻破瓦落,卻也勉強還能住人。 燕淮凌榻室損毀嚴重,于是花重道遣他去對廊一處幸存的房間。 抱著行李往房內走,燕淮凌在走道上碰上藏燁,才zwnj;反應過來,此人就住在自己隔壁。 藏燁見他對面走來,也頗有些意外。 漸漸緩下腳步,燕淮凌直視著藏燁,心下波紋不止。 同樣停下步,藏燁回望著燕淮凌道:尹公子可是有事? 晃了晃手上行李,燕淮凌道:靈官遣在下來這邊廂房歇息一夜。側頭看了眼不遠處藏燁房間,燕淮凌道,大人住這邊? 不知為何,腦海一瞬閃入兩人前時尋卷在客棧落腳的光景,差不多也住得zwnj;如此之近,燕淮凌免不得zwnj;露出一抹苦笑。 自上一次兩人以本尊身份面對面,已過去多久了? 心下的波紋漸漸變作浪濤,燕淮凌將洶涌的情zwnj;緒一點點壓下,垂了眼。 藏燁點頭。 像是第zwnj;一次兩人初遇般淡然,藏燁清淺說了句尹公子早些休息。便客氣行禮離開。 目送對方zwnj;推門zwnj;而入,身影消失,燕淮凌在走廊又立了一會兒。 思zwnj;緒有些混沌,他遲疑了一番,克制不住地往藏燁房前又走了兩步。 情zwnj;緒激蕩不堪,抬手對那門zwnj;扉欲敲未敲,燕淮凌自知自己這狼狽之相若是被府上仆役看到,定會心生疑竇。 想象著藏燁回房后可能像之前尋卷那番面色安然地對燈擦劍,燕淮凌便又苦澀地收了手。 【還望公子看在我師尊救助過公子的面子上暫時瞞下身份,可好?】 尹修鴻的懇求回蕩在腦海。 沉默半晌,燕淮凌側開頭,艱難地轉身離開。 罷了,已經忍了多時,又何懼再多忍這一刻。 只要平了這絕派之亂,他與藏燁那隔絕之墻便會被他親手擊穿。 ** 回房后不多時,藏燁便將一位調查燕淮凌行蹤的月瀅名喚來。 雖然清楚就算死zwnj;馬當活馬醫,這短時之內也不可能有那浪蕩子分毫訊息,藏燁卻還是克制不住心下的焦灼。 離開珺途數日,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卻也無能為力。 晦靈窟一戰后,身軀之傷雖已恢復個大概,但他心魔之境卻雪上加霜。 這數日思zwnj;念燕淮凌之切已讓他在人后數次險些喪失神zwnj;智。 眼前那月瀅名晦暗的表情zwnj;讓藏燁早便清楚結果,他壓著胸間沉悶,揮手令其zwnj;退下。 門zwnj;扉吱呀一聲關牢后,藏燁便巨咳數聲,踉蹌著坐于桌前,喘息著平復心間灼人之炎。 凌湘之藥早便用盡,他滿頭冷汗,兀自休息了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