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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籍。用眼神示意路籍看向那布兜,燕淮凌道,那是什么? 其實不問心下也猜了個十之八九,燕淮凌神色凝重起來。 見狀,路籍撓了撓頭,面露慚愧地沖燕淮凌道:師兄我還是替你找了張面皮。 將布兜敞開,路籍將面皮放在燕淮凌眼前。 望著那張蒼白面皮,燕淮凌道:逝者何人? 姓喬名鴻路籍知道師兄可憐此人,所以今日專門多跑了些路去打聽。生前是個叫花子,一直在關(guān)城外乞討至于家住哪里,有何親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有個叫花子好像認(rèn)識他,說他叫喬鴻才餓死沒多久,沒人救他 燕淮凌沒再詢問什么。 他靜靜地望著那面皮,許久后,費力地?fù)紊矶稹?/br> 師兄?路籍忙上前準(zhǔn)備扶他,燕淮凌搖了搖頭,擋開了他的手。 兀自忍著渾身劇痛,他一點點支起身體,小心翼翼地蹭著地面,好不容易讓自己呈跪立姿勢。 看著燕淮凌膝間與腿部因摩擦重新印出的血跡,路籍想上前,但看到燕淮凌嚴(yán)肅而虔誠的視線,便又作罷。 凝視著那面皮,燕淮凌看了好一會兒,慢慢躬身向下,給對方磕了一個頭。 額頭的血跡印上地面,路籍忍不住道:師兄! 兄臺,你我萍水相逢,在下卻要奪你面容,以救己命。廢力地呼吸著,燕淮凌慢慢起身,隨后再次磕下一頭,道,此世欠你太多,在下無以為報。愿兄臺地下有知,能原諒在下今日所為。 師兄路籍一臉苦澀。 若有來世,燕淮凌定做牛做馬,為你使役。今世,在下不知兄臺故里,只得盡己所能,替兄臺歸骨。 言畢,燕淮凌又費盡全力磕了幾個頭。 最后一下后,路籍等了半天未見燕淮凌起身,忙探身查看,發(fā)現(xiàn)此人已昏死過去。 嚇得哇哇亂叫,路籍忙扶燕淮凌躺好,開始準(zhǔn)備替對方接面。 拿出火折子建起篝火,路籍掏出街上買來的金瘡藥及其他各種清理創(chuàng)面的藥物把燕淮凌面容好生處理了一番。 為了防止喬鴻面皮腐化,路籍又將那面皮用藥膏好生清理了一番。 隨后,他單掌扣上燕淮凌面容,念起攝魂咒術(shù),防止對方在處理傷口期間因劇痛清醒過來。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他將喬鴻面容對上燕淮凌臉頰。 二人臉型相似卻仍有太多不符之處,路籍只能勉強用針線處理,以求盡量貼合。 手法粗糙、且相應(yīng)醫(yī)理并不精通,路籍只能勉強靠著以前自家經(jīng)營醫(yī)館時偷看來的技術(shù),替燕淮凌接面皮、通經(jīng)絡(luò)。 還好那面皮本身并未與燕淮凌血rou有相斥反應(yīng),路籍深深呼出一口氣。 待手術(shù)完成,路籍看著燕淮凌那張勉強完整的陌生臉孔,心下依然涌上酸澀。 簡單換臉之術(shù)僅能保證燕淮凌面部巨大創(chuàng)面得以覆蓋修復(fù),卻不能保證面容表情恢復(fù)如初路籍清楚自己雖略通醫(yī)理,卻絕做不到讓燕淮凌像換新臉一樣生動自如。 若他是五華醫(yī)中任何一人,不僅燕淮凌面容有救,就算再大創(chuàng)口也能被那幾人修復(fù)地天衣無縫。 第一次有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路籍垂頭看著昏睡的燕淮凌,長長嘆了口氣。 雖然江湖人道他這位師兄放浪形骸,不知羞恥,常常拈花惹草,以狂蜂浪蝶之態(tài)招惹是非,但他知道,這位燕師兄原是異常溫柔之人。 守在燕淮凌身邊,路籍不知不覺便小憩起來,直到洞外晨鳥啼鳴,他才蘇醒。 側(cè)目而望,燕淮凌果然已經(jīng)醒轉(zhuǎn),此刻正凝視著他。 啊,師兄。忙湊到燕淮凌身邊,路籍道,你醒了,有什么需要么? 抬手看了眼已經(jīng)被包扎得像是粽子的掌心,燕淮凌輕輕碰了碰面容,道:你已經(jīng)做了,是么? 清楚對方是指換面術(shù),路籍點頭。 燕淮凌看上去面無表情,但路籍明白,那是因為他醫(yī)術(shù)不到,才讓對方看上去像個面癱。 那喬鴻遺體在哪兒? 我已經(jīng)將他搬去后山埋在山腳了。路籍道,既是不知他故鄉(xiāng),我想把他葬在這座他生活了幾乎大半輩子的城邊,他大概也不會介意。 燕淮凌未語。 他沉默一陣,便要起身。 師兄! 帶我去看看喬鴻。 可你現(xiàn)在 無妨。燕淮凌挪動著傷痕累累的雙腿便要站直,卻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路籍忙撐住了他:師兄,還是別勉強了,讓師弟代你去就好 不。燕淮凌搖頭,視線堅定道,我一定要去。 拗不過燕淮凌,路籍只得為燕淮凌穿上一件白袍衫,拉上兜帽,小心翼翼地引那寸步難行的男人出洞。 此刻渾身纏滿布條的燕淮凌若墓中厲鬼返還陽間,他拒絕了路籍對他的一切攙扶幫助,就那么一瘸一拐,忍著劇痛走上山間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