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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個出竅期的雷劫罷了,再可靠,能有他這個師尊更可靠嗎?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齊玄就在這樣一遍遍的碎碎念中,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比起齊玄峰中的愁云慘淡,扶華山倒是上上下下歡天喜地的。 雷劫也過了,按理說這些弟子都應該離開,但剛經歷過一場天雷天雨洗禮的扶華山,不知為何,總覺得空氣都彌漫著清新,靈氣也格外豐盛,即便雷劫不在,在這座山中打坐,想必也有很好的領悟。 陸昭州提出這個想法后,姜溫韻倒是沒什么意見,但最終的決定權還在冼玉身上。 “那就讓他們待著吧。”冼玉倒是挺慷慨寬容的,大大方方地答應了,“只是不要擠在這屋子和院里頭,這么多人,來來往往都不方便。” 被一群人盯著,他還怎么嗑瓜子看話本? 不得趕緊提溜著劍在院子比劃下裝裝樣子? 算了算了,那太累了。 他現在只想吃放開肚皮,雞鴨魚rou全部管夠,最好再配上一籠水晶小籠包,能咬出汁水的那種…… 姜溫韻沒看到他幽幽的眼神,連連點頭,“不會讓她們打擾你的,你放心。” 冼玉張了張嘴:“……啊,好。” 他想說的是這個嗎?? 最后還是顧容景看出了他的意圖,咳了兩聲,“趙生也守了三天三夜,我看他臉色疲憊了許多,也沒吃什么東西墊著,估計餓壞了……” “???” 剛忙里偷閑吃了兩個番薯、被拎出來擋搶的趙生一臉茫然。 這下眾人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是啊,他們是修士可以辟谷,但是冼玉身邊那個小徒孫可是rou體凡胎,也不能怠慢了。 姜溫韻連忙把大徒弟叫進來,叫她先去廚房燉碗雞湯,又怕山中弟子做的不合口味,讓剩余弟子去旭昌樓點幾道好菜,快快打包回來。 忙完這些,又趕緊把留在屋內的弟子轟了出去,給冼玉清理出一個安靜休養的環境。 陸昭州為首的首席弟子們走出來后,頓時受到了院落里師弟師妹們的簇擁,各個眼神光亮,充滿好奇地問:“大師兄,里面歷劫的是哪位師姐啊?長得好不好看?為何一直沒聽說過?” 他們一直留在院外,看不到屋里的動靜,除了首席弟子和被長老寵愛的弟子有機會靠那么近,其他人都是輪流來的。 他們早就對這位師姐充滿好奇了。 “……” 陸昭州一臉無奈,不知道他們從哪兒聽來的,怎么傳著傳著就變成師姐了,要是被玉清道君聽見了那可得了。 他立刻板起臉來,嚴肅道:“里面渡劫的那位并不是師姐,更不是我派中人,你們在外不要亂嚼前輩舌根。若是讓我聽見一句編排造謠的,立刻發配去凌云峰抄書!” 陸昭州向來溫和謙遜,從來沒這么疾言厲色過。眾人嚇了一跳,這下終于不敢八卦了,乖乖地順著疏散的人群往外走,找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各自打坐。 只是陸昭州剛才的那番話,終究還是在他們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浪。 不是師姐,甚至不是萬劍宗的弟子,只是出竅期卻被稱為前輩,還能讓大師兄這么恭敬對待…… 表面上沒人再聊這個,但心底里都愈發地對里面那位更好奇了。 沒過一會兒,柳無名也走了出來,不再打擾冼玉休息。 陸昭州和他師叔侄關系融洽,又都要下山,就正好順了路。 等到沒人的時候,陸昭州松了口氣,輕聲道:“聽凌煙師叔說,玉清道君原本修為不止于此,只是因為經脈受損,所以才……今日看他直沖出竅,勢不可當,想必他從前未受傷時,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前輩。” 柳無名心中默默道,那可不只是一位了不起的前輩,人家幾百年前還曾屠戮十萬魔修,匡扶天下正道,千百年才出的這么一根翡翠苗苗,甚至可能是當今劍道的第一人…… 陸昭州又道,“還好弟子當日見他氣度不凡,劍道從容澎湃,雖然修為不高,但未來一定有大好前程,所以小心謹慎,不曾得罪。倘若未來如意門發展起來,兩派交好,倒不失為一件樂事……哎,柳師叔,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修為不高、小心謹慎、不曾得罪…… 柳無名不禁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種種作為,自從這位道君到萬劍宗后,他便避客相待,一直對人家不以為然,還口出狂言要和對方比試,人家請他幫個忙也不曾答應,還說要考慮考慮。 那可是大乘期的劍修大能啊! 都能當他師父了!! 倘若他早生幾十年,便能看到修真界姣姣明珠的璀璨盛況,這樣牛逼轟轟的大能,竟然被他給怠慢了…… 柳無名頓時面色一片慘淡,不死心地問道:“昭州,你說若是有人不小心得罪了那位道君,還能得到他的諒解嗎?” 陸昭州嘶地一聲,“不太可能吧。您看齊玄長老,再看邱正明,道君對他們可沒什么好臉色。” 柳無名:“……” “不過,”陸昭州話鋒一轉,又道,“只要不太過分,那位道君對小輩一直都是挺寬容的。” 小輩? 多大算小? 柳無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忽然想起了自己座下的大弟子雖然受了重傷,但好像和冼玉關系也算融洽,關鍵是他年紀也足夠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