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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不都是自作自受么? “雖然人跑掉了,但我大概猜到和誰有關。” 禮尚往來,鄭盛凌也把元白中午時的囑咐原封不動地轉告了冼玉,“藥王仙雖然性格古怪難以捉摸,但他不管世事,六界不喜歡他的人有很多,但真正結仇的卻很少。” “引術靈的預報應該不是作假,但我想藥王仙此次來并不是為了做什么,或許……” 冼玉福至心靈,“你是說,那位蘇姑娘?” “不錯。”鄭盛凌點了點頭,“一直都有傳聞,說藥王仙對這位弟子極其寵愛溺愛,有求必應、所想必達。當日八寶閣外,蘇姑娘出場時的排場你也瞧見了,那些都是藥王仙的貼身隨侍,出動數十人,只為了保她一人安全。” “這樣么……” 冼玉垂下眼瞼。 當日蘇姑娘買下藥靈后并未離開,而是出于某些原因潛上了萬劍宗。派來保護她的隨侍跟丟了人,藥王仙出于擔憂,決定親自來尋。 原來是這樣,如此就能說通了。 “只是不知道這位蘇姑娘到底想要做什么。”鄭盛凌輕嘆道,“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離開長虹鎮了。” 藥王谷的人行蹤向來隱秘,這次弄丟了她的線索,只怕日后要找她算賬就很難了。 然而冼玉搖了搖頭,“未必。” 蘇染此行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買下藥靈,所以出行聲勢浩大,唯恐人不知藥王仙勢在必得。但之后又躲著藥王仙自己行動,不符合常理,大概率是有私事或是臨時起意。若不是今日她出了手,可能會被冼玉察覺到,估計也不會著急離開。 冼玉賭她還留在長虹鎮。 “我要下山一趟,查探一下情況。” 他道。 “啊?你要下山??” 鄭盛凌沒想到他對邱正明的事這么上心,“那你之后還回來嗎?不如等我休息一晚……” “你留下好好養傷。” 冼玉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過兩日回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帶著他了。 鄭盛凌的眸子里立刻露出了失望的情緒。 這還是從秘境出來之后,冼玉他們第一次單獨行動,沒有帶上他。鄭盛凌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傷勢,所以沒有抱怨,但心里失落還是有的。 “既然如此……”他咬咬牙,把自己的宗門信物摘了下來,遞給冼玉,“這是我的門牌,你拿著這個可以自由出入萬劍宗,只要亮出這個,就算是宗門禁地也沒人敢攔你。” 冼玉拿著這塊牌子的意義不僅是自由出入,這也意味著如果他出了什么亂子,鄭盛凌就是那個罔聽和縱容的同犯。 小鳳凰能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他,說明是十足的信任了。 “那我可要多謝你了。”冼玉輕聲笑了笑,“沒想到你的面子這么大,還能去禁地呢。” 他剛要接,身后傳來一道渾厚的喊聲。 “凌兒?” 聲音里還帶著幾分猶疑。 鄭盛凌抬頭一看,臉色頓時變了。他下意識地想要把冼玉擋在身后,但是鄭毅已經快步走到了他們跟前。 冼玉回頭,眸色淡淡地望著來人。 鄭毅抬起頭,目光所及之處,忽然愣住。 他們兩人面對面、視線相接的那一瞬間,鄭盛凌心跳都快停止了。 “爹,”他臉色都白了,“我……” 鄭毅回過頭,神色如常,“凌兒,這位是?” “……?” 鄭盛凌從擂鼓般的心跳中掙脫出來,猶疑地看了眼冼玉,發現他神色也很尋常,看不出一丁點相熟的痕跡。 他目光下移,終于在冼玉的腰間看到了熟悉的雙魚環水玉佩,神色慢慢復雜了許多。 原來是因為它。 這塊雙魚玉佩原本是大師兄一年前去歷練時賭寶賭回來的寶物。那日大師兄路上偶遇魔物,驅魔浪費了一些時間,因此錯過了他的生辰,為了給他賠罪,陸昭州就把這東西送給了他。 這玉佩和易容丹有異曲同工之妙,只要戴上容顏就會普通,難以分辨。但缺點也很明顯,一是不太方便,一定要時時刻刻戴著,若是不小心掉落了,那偽裝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點是只能對一個人起效,除了那個人之外,所有人看佩戴者都是原本的模樣。 這東西太雞肋,勝在新奇,又是大師兄所贈,所以鄭盛凌就一直放在芥子戒里吃灰,偶爾拿出來當裝飾物。他爹來的那一晚,他徹夜難眠,終于在某一刻靈光乍現,想起這個寶物。 他做了兩手準備,在玉佩上寫上了鄭毅的名字。倘若冼玉不愿或者漏吃了易容丹,也可以用這個頂替。當日他無奈下請顧容景幫忙說情,沒想到冼玉真的戴上了…… 小鳳凰的心理漸漸產生了微妙的不平衡。 大家都是同輩人,就算顧容景是你徒弟,你們關系親近些,也不必這么雙標啊!都是青年才俊,心都偏到哪里去了?? 而且看他們兩人都沒什么反應,難道冼玉真的和他爹素不相識…… 他發呆的時間太久,鄭毅久久得不到答案,抬手拍了拍兒子,“凌兒?” 鄭盛凌肩膀一抖,這才回過神來,含糊道:“這位是我的、我朋友。” 他連忙把門牌塞到了冼玉手里。 “冼——”話到嘴邊,鄭盛凌一個激靈,生硬地改口,“仙君,你趕緊去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