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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他們帶著一股別扭又沒落的傲氣了。 現在剩下來的這一群人,大多是一些中庸門派里出來的弟子,沒有背景、天賦也一般,像是一團散沙,沒有主心骨。 他們想聯合起來結伴而行,但是誰都不服誰,很快就吵了起來。 冼玉覺得很無趣,正要拉顧容景走開,忽然一人站了出來,溫聲道:“大家不要急躁,且聽我說幾句。” 原來是剛才率先進入秘境的那位青衫修士。 那人道:“這秘境兇險萬分,我們修為不比萬劍宗,也沒有金羽門的靈獸保護,這個時候大家一定不能離心,若是分散開來,很可能會遇到對付不了的兇獸,傷及性命也未可知。” 這幾句話正好戳到了心窩上,剛才還在吵架的幾位弟子也安靜了下來。 冼玉也停住了腳步。 一個個子高大、身材微胖的修士開口,語氣不善,“那你說怎么辦?” 那人不急不緩地道:“竊以為,我們可以向山南面出發。這林子雖然分辨不出方向,但是看萬劍宗弟子剛才出發時井然有序,結伴而行,猜測他們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們不如跟在身后,以逸待勞。” “我反對!”很快有人提出異議,“為什么不跟著鄭盛凌?他來過一次蛟潛秘境,更有經驗。” “鄭道友是我們之中唯一進入過蛟潛秘境的人,他又有不凡的實力,想必去往的地方有不少妖獸,但這也說明那地方危險至極。” 青衫男子反問,“我們跟著他途中若是遇到什么危險,他可會折返回來救我們?” 反對的那人不說話了。 答案顯而易見。 鄭盛凌可以拋下他們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太過弱小就只能被輕視。 “我師兄曾進到這秘境之中,他說,這秘境白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入夜,蛇蝎就開始傾巢出動。所以,我建議大家第一晚先找安全的地方定下,打探一下周遭環境,等熟悉后第二日早上再各自散開,如何?” 他邏輯有條有理,面對質疑也不畏懼,將利弊分析得清清楚楚,不禁讓冼玉有些意外—— 沒想到小宗門里還能出這樣不錯的苗子。 他的話很快說服了大多數人,有幾個不能接受的自己悄悄走了,剩下的人一致推舉他做了臨時領隊,由他來決定往哪個方向走。 等到征求大家認可后,那青衫男子又主動望向他們,發出了友好的邀請,“冼道友,你們不如也和我們一起結伴吧?” 冼玉收起思索的神情,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顧容景有些詫異,冼玉微微按了按他的手臂,搖了搖頭,弧度輕得看不見。 他垂下眼瞼,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結為伙伴的一行人很快互通了姓名。 為首的青衫修士原來是青城派的弟子,名叫秦亭,前不久剛結金丹,師父要他出去歷練、穩固道心,特意給了他這次的機會。 一路上秦亭盡心盡力,將來時的路都做好了標記,告訴大家若是迷了路,順著這些標記便可折返回原地,還和大家科普知識,“我師兄和我說,秘境中多蛇蟲,被咬后輕則迷幻,重則失去心智、血液逆流而亡……你們最好時刻備著避毒丹,不要和同伴走散。” 又指著另一處,講解:“這叢林中,看到的許多東西都有毒,看不到的更可能有毒。像這路上的灌木漿果,雖然色彩艷麗,但都帶著迷幻功效,大家萬萬不要誤食了。” 他脾氣溫和,不像鄭盛凌那般高傲、吝嗇,很快就收獲了民心。即便還有不服他的修士,和他說話時也客氣了許多。 秦亭選的路十分順暢,一路走過都沒有遇到過什么危險,途中也冒出了不少妖獸,不過大多都是低階,偶爾有幾頭中階的蝎子妖,但都在他們的能力范圍內。 殺死妖獸后,修士們將妖核被挖了出來,收進公用的乾坤袋里,等出去后統一折算成靈石平分給眾人。 等到天色微暗時,他們走到一處山腳下駐扎歇腳,第二日早上按照約定各奔東西。 “再撿些樹枝吧,挑輕便些,不要鬧出太大動靜。”秦亭對一位抱著柴火的修士道,“夜里寒冷,多生些火不禁可以取暖,也能趕走一些闖入的野獸。” 那修士聞言點了點頭,放下柴火后還摸了摸胳膊,和他抱怨,“確實有點冷,白天趕路我還出了一身汗呢,結果現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山里溫差大。”秦亭笑道,“習慣就好。” 冼玉正靠著樹樁取暖,聞言抬眸。 秦亭有所感應,看向他、又微微一笑,像是要說些什么。只是還未走過來,冼玉忽然被面前伸過來的手引開了注意力。 掌心躺著一塊不太分明的石頭。 “給。” 顧容景道。 冼玉拿過來一看,發現那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石頭,而是一塊殘破的玉石材料,這玉石通體白皙不含雜質,被火光一照,流光溢彩。 他問:“哪兒來的?” “撿的。” 顧容景去林中撿柴火,順便檢查附近的地形和蹤跡,以免入夜后出現什么大型的兇獸。他剛走到一處石墩邊,地上忽然有大片石頭閃閃發亮。 撿起來后才發現是塊玉石。 顧容景記得他讓自己多留心一些材料,說是想做些小玩意,就給他帶了幾塊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