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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件事,是建門立派的申請書;這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和大明村的契約文書。 萬劍宗作為目前修仙界的第一劍宗、甚至可以說第一大宗門,確實和聯(lián)盟關系密切。這些事情由他們來辦,再合適不過。 陸昭州也沒想到,邱正明惹的禍事能這么輕易的解決,神色都放松了些許。 萬劍宗的弟子在大明村逗留了好幾日,因為村民不歡迎他們,每日一到黃昏,他們就不得不到附近的驛站落腳。 今天的事雖然處理得不夠完美,但起碼告一段落,他們可以回宗門交差去了。 一聽到大師兄說可以回萬劍宗,師兄弟們一陣歡呼,只有角落里還捂著心口隱隱作痛的邱正明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對于別人來說,回去是解放;但對于邱正明來說,回去才是噩夢的開始…… 臨走前,陸昭州余光中撇過一旁的顧容景,腳步慢慢頓住。 他記得這位道君有個金丹期的弟子。 “大師兄,還不走嗎?” 有師弟催促他。 陸昭州回過神來,想到冼玉提的那兩個算不上要求的要求,不禁有些愧疚。 “稍等片刻。”他匆匆留下這一句,又折身返回,敲開了冼玉的門,攤開手心,里面放著兩張從芥子戒里取出的令牌。 身后的弟子們看見,頓時一陣sao動。 “這是?” “現(xiàn)在各大宗門都開啟了秘境,供弟子前去歷練。”陸昭州猶豫片刻,“這是一處小秘境的通行令,我職責所在,只能……” 他話沒有說完。 可冼玉已經(jīng)眼前一亮。 小秘境!!這些地方都是千萬年前的修行者們隕落或飛升后遺留下的寶境,后來被各大宗門劃分得干干凈凈了,殘羹剩飯都不留。 冼玉原本還有些發(fā)愁,以后該去哪里找鍛劍的資源,沒想到剛打瞌睡就碰到了枕頭!這秘境雖小,但能解近渴,足夠了! 他一把接過令牌,望著陸昭州的眼神真摯中還帶著幾分贊許,“小陸,這是你今天來,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陸昭州聞言不禁怔了一下,莞爾一笑。 剛才他看這位前輩一直不茍言笑,神情冷淡,還以為很不好相處,沒想到…… “前輩喜歡就好。” 他要走時,冼玉又拉著他,“今日之事,你回宗門之后可會上報?” 陸昭州雖然不清楚這位道君是什么意思,但他還是認真回答:“自然。” “一字一句,如實上報。” 冼玉這才滿意,拍了拍他的肩,“山長水遠……好走不送。” 陸昭州帶著一幫弟子走出大明村時,還有人憤憤不滿,憋了一路,直到在驛站歇腳時,才忍不住問出口:“大師兄,今年秘境名額緊湊,即便那是小秘境,你也……你也不該隨手贈與別人啊!” 今年天生異象,有些大秘境太快兇險,宗門們擔心弟子出事,就沒有開啟。還有一些是秘境受損嚴重,暫時封閉起來讓它自我修養(yǎng),所以導致這一批秘境的名額格外緊俏,蚊子腿再小那也是塊rou,他們想爭取再自然不過。 這名額原本要掌門來決策,但近些年來掌門閉關不出,門中部分事務漸漸轉(zhuǎn)交給了陸昭州,于是這批的令牌,就由他來發(fā)放了。 眼看著陸昭州竟然分了兩個令牌出去,那幾個修為不高、自知機會渺茫的弟子們便有些不平了,想和他討個說法。 “大師兄,這事你做得太過武斷……”一個小師弟憤懣地說,“你把令牌分給他們,門中弟子們都分不到,將來長老們問起又該怎么解釋呢?” “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你們聽我說。” 既然決定要送出去,陸昭州當然早做好了打算,“邱師弟和他比武前說了一句話,你們大家應該都聽見了。” 他頓了頓,復述道:“‘聯(lián)盟確實沒有規(guī)定,但也沒說你和大明村簽訂了文書,就一定會通過’……邱師弟,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眾人微微怔住。 邱正明的臉色慘白,咬著唇一聲不吭。 “其他門派的掌門,早就對聯(lián)盟內(nèi)偏心我萬劍宗而不滿,”陸昭州緩緩道,“而邱師弟這么大張旗鼓,恨不得拉張字幅表明我們二者之間的親近……是生怕樹大,還不夠招風嗎?” “他對我們有所圖,還能互相謀利,我們就應該偷著笑了。” 雖然是借口,但他也確實是這么想的。那人……與之結(jié)仇,絕對不是什么好決策。倒不如順水推舟,給他做個人情。 大師兄措辭嚴厲,在場許多人如當頭一棒,頓時愧疚地不說話了。 事情雖然是邱正明鬧出來的,但他們沒能攔住,確實有責。 這下,陸昭州剛才的所作所為,就能夠被理解了。這群被擠了名額的弟子們,紛紛看向邱正明。 是他鬧事哎,怎么都不說話…… 求求了,哪怕再讓一個出來都行啊。 也不是沒攔過他,二師兄腦子熱非要上,結(jié)果真正損害到利益的只有我們。 不是被師兄罰了閉關嗎,秘境應該去不了吧? 在這樣迫切和問責的視線下,邱正明盡管面色燒得通紅,可咬緊了牙關就是不松口。 開什么玩笑,他的佩劍剛剛斷裂,正需要去秘境尋找好材料回來打磨,怎么可能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