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耳垂,氣味:黑糖
04 起霧了,月亮被籠進紗里。 司虞把車停好,對著鏡子攏了攏頭發,拎著奶茶下車。 今天寵物醫院倒是不忙,不過加了臺急診手術,司虞來的時候剛巧陳界進了手術室。 她把奶茶交給前臺讓她分給同事,然后被另一位女醫生帶去樓上看貝多芬。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遮不住的來自動物身上特有的腥臊體味。司虞后悔自己沒戴口罩了。 貝多芬的籠子在最里面靠窗的地方,一直憋著氣的司虞湊到窗外趕緊深吸幾口。沒得到主人第一時間關注的狗子嗷嗷地開始撞籠子。 后腿還哆嗦著站不起身,尾巴倒是搖得格外歡脫。 女醫生檢查了下它胳膊上的留置針,又捏了捏腫脹的爪子開始跟司虞詳細說明貝多芬現在的情況。 司虞打斷了她:“不用麻煩你了,我等下跟陳醫生溝通就行。” 她笑得親切有禮。 女醫生似乎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會心一笑。拿了把椅子給司虞后便下樓接診了。 也不知道手術要等多久,司虞坐在貝多芬的籠子前玩了會兒消消樂,想起包里還帶著零食,拿了塊rou條逗它玩。 “你現在還不能吃垃圾食品吧,聞聞就行了啊饞鬼。”司虞收回零食,看到貝多芬吃癟地垮起臉,忍不住笑出聲。 貝多芬嗷嗚一聲,腦袋耷拉在胳膊上,圓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我可不吃你這套。再忍忍唄,等你病好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她翹著二郎腿,蔻色的指甲從涼鞋里探出來,蹭了蹭貝多芬的下巴。 狗子被她煩的不行,干脆背過身用屁股對著她。 “哎,你這小東西還有脾氣了。我可提醒你,你爹那件限量款外套可是你拉毀的。小心回去直接被燉了吃了。” “就童慕陽那沒心沒肺的德行,估計會邊哭喪臉邊說哎呦,真香。” 見貝多芬不為所動繼續用屁股沖著她,司虞蹲下身試圖要開籠子的門。 門上的奇怪的設備突然發出滴滴的警報聲。 男人也快步沖了進來,驀地出現在她身后低聲斥責道:“把手放下,別亂碰。” 她一下沒蹲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救命,今晚怎么又是她丟人現眼。 陳界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輕而易舉把她拎了起來。他穿著短袖,司虞注意到他胳膊上微鼓的肌rou。 不會過分夸張,但是線條流暢且有力。 他柔軟的掌心熨帖著她的肌膚,盡管只有幾秒,心房被羽毛搔動的癢。 太喜歡那雙手了。 沒有薄繭,干燥溫暖,隱隱透著皂香。 陳界記得她,性格配不上皮囊的傲慢女。 他跟同事換了班,原本下了手術臺就可以下班,所以干脆在樓上沖了個澡。 走到前臺又被小護士攔下說貝多芬的主人在等他。 他上班的時候不會看手機,自然還不知道司虞在群里咄咄逼人的發言。思忖片刻,負責任的陳界打算上去跟司虞溝通。 哪知道又看到她在闖禍。 “它暫時需要靜養。” 陳界拉開距離,轉身洗手。 ## 他走在前面,簡單的黑色T恤下掩著高挑挺拔的身材,肩膀很寬,背卻極薄。司虞跟在他身后,眼神肆意地打量著。 莫名其妙的,男人貌似又在生氣。 辦公室的門關著,桌子上是前臺擺著的奶茶,司虞見他不喝干脆自己拿來。彈牙的黑糖珍珠有點甜膩,她舔了舔牙根,把喝剩的奶茶放在一邊。 陳界拿來貝多芬的病歷夾,從頭到尾跟她詳細說明了病情。 “也就是說他可能就是誤食了有毒的東西唄。” “大致是往這方面推測治療的,因為你提供的信息量太少,我們不能確定中毒源。不過吊完水后他已經開始主動進食,再過幾天應該后肢無力的情況也會改善。” “哦,這樣啊。”司虞算了下時間,應該在她去云南拍攝之前能把貝多芬送回去。 辦公室又陷入沉默。 陳界低頭在翻手機,司虞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奶茶,開口問道:“陳醫生是準備下班了嗎,才發現你沒穿白大褂。” 他大概是在回復消息,眉間皺著,手指在屏幕上飛舞。 “嗯。”回答短促。 “你們這行還挺辛苦的啊?”她不急著離開,捏著吸管打轉。 陳界終于舍得抬頭,沒回答她的話,反問道:“你還不走嗎?” 司虞把碎發撥到耳后,露出精致嬌俏的笑。 “陳醫生我能再問個問題嗎?私人的。” 他應該拒絕。 “問完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女人飛快地補充道。 陳界把手機放到桌上,與她四目相對。 彎成月牙的眉眼藏著一絲狡黠,她迅速起身彎腰湊近,男人的臉被藏進了烏黑的卷發中。 紅唇若有似無拂過,他感覺耳垂潮濕發燙。 他捏緊拳,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顱頂,飄飄然仿若掉進黑糖味的云絮中。 陳界腦中一片空白,無法繼續思考。 女人翩躚的裙擺宛如蝶翼扇動,即將引發一場海嘯。 ———— 猜猜司虞說了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