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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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推推她:“聽說福王最喜美人,身上無數風流債,你這么美貌,若是你去定能得到許多賞錢。” 蘇三娘手腳發麻,幾乎要控制不住抖動。 她將這機會讓給了別人,自己借口生病躲了起來。 再之后就蓄意打聽,果然探聽到這位福王生性好色,獵艷無數,風流韻事甚多,上到國公夫人下到市井娘子,處處留情。 而且他在那幾年也的確在蜀地領了差事。 蘇三娘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眼里含著淚:“娘本來當是被條狗咬了一口。” 當初他先用強再用哄騙,騙得她死心塌地。 “可那人是福王,他可是哀帝的血脈,傳言中哀帝要傳位給他。你若嫁給官家,若有天真相大白,臣民激憤之下你還能有活命?” 若女兒只是個平民女子朝堂上下或許可以慈悲放她一條生路;可一朝為后手里握有權柄定然會引起各方勢力斬盡殺絕。 她向著官家便會被人詬罵為不孝;她向著哀帝,難道要對官家下手嗎? 金枝咬唇,手腳一片冰涼。 ** “福王如今行蹤不明,藏在暗處隨時準備卷土重來,金娘子若為他所用只怕會棘手不已,還請官家……早做決斷。” 金鑾殿內有暗衛頭子將自己探來的情報悉數稟告出來后,斟酌再三還是補充了幾句。 朔絳毫不遲疑:“金娘子的身世絕不許傳出去,所有涉案之人全部封口,文書銷毀。” 暗衛頭子應了聲“是”。 忠心耿耿的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再次提醒一句:“官家若喜歡可以放在宮外,萬萬不可納進宮里。” “不許再提此事。”朔絳聲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冷意。 即使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暗衛頭子都感覺到了威壓,他后背汗涔涔下來:“是。” 隨后退了下來。 朔絳坐在龍椅上,手里撫摸著眼前的卷宗,眼中晦暗。 卷宗上寫著:福王風流,蜀地查探鹽鐵時還不忘哄騙良家女子,最后雷霆暴雨中命人將妻女棄于荒野。 怪不得金枝那么怕打雷。 朔絳眸色漸深,手里的玉扳指竟被他不知不覺中碾得粉碎。 不知在殿內坐了多久,忽聽得外頭王德寶通稟:“官家,是金娘子求見。” 他給了金枝進宮的腰牌,她可隨時進宮。 王德寶聽見官家的聲音從內殿的陰影處傳來,不悲不喜:“宣。” 金枝走進大殿。 殿內朔絳正在對著燭火背身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他將卷宗放在燭火上,火舌舔砥,那張紙很快便化為了灰燼。 光從他的肩頭打下,在他周身籠罩上一層淺淺的光暈。 金枝忐忑:“官家,我是來退親的。” “哦?”朔絳轉過身來,一對俊目關切瞧著她,“為何如此?” 金枝不安縮了下肩頭,她尋朔絳是來坦白的。 落在朔絳眼里一陣心疼,金枝像是哭過,眼眶紅紅的,眉宇間盡顯愁態,眉毛微微蹙著。 金枝固然再舍不得還是咬牙說了出來:“其實我今日聽我娘,原來我爹是……” 她還沒說完,朔絳便將她扯進了懷里,而后溫柔撬開她的唇舌親了過來。 金枝被親得窒息,還迷迷糊糊胡思亂想:不愧是人中龍鳳,不過幾日他的吻技已經突飛猛進。 片刻功夫他便將金枝的舌尖挑起,耐心誘導著她追隨他。 而后又在她唇舌間吮吸起來,似乎她唇齒間藏著花蜜那般貪婪, 官家直親得她腦子迷迷糊糊才放開她,淡淡道:“你爹是誰不重要。” 金枝咬唇。 從前她是滅門仇人時官家都忍了。 可越這樣越不能坑了他。 福王是亡國之徒,若是有一天卷土重來拿著她的身份大做文章,官家到時被人斥責為昏君如何是好? 她啟唇:“官家您聽我說完,朝堂上下定會借此大做文章……” 金枝還要說下去,卻見朔絳再次迎上來輕輕迎向了她。 金枝滿腦子的話都被朔絳吞了下去,她被吻得七葷八素。 他捧著金枝的臉頰,先是瑣碎親吻如雨點落下,彷佛手里捧著的珍寶一般。 他的舌尖靈活,幾乎要將金枝的魂魄勾了去, 而后放下手從后面環住了她,一對健壯有力的胳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偶爾離開唇舌間便會在她耳邊小心呢喃:“莫怕。” 以后有我在。 今后的雷雨都有我替你扛著。 直親得金枝杏眼迷蒙他才松開了金枝,撫摸她烏發:“無妨,朕都知道。你安心備嫁便是,一切有朕。” 他這是知道了。 卻又替自己瞞著嗎? 明明知道是仇人的女兒還堂而皇之留在身邊,官家這也…… 金枝眼眶一酸。 蘇三娘在rou鋪等女兒的消息等得緊張萬分。 直到午后女兒才從宮里來。 金枝看著一臉期待的蘇三娘,終于開口:“娘,婚事還會繼續。” 蘇三娘瞪大了眼睛,官家他不怕么? “他不怕。”金枝似乎知道了娘親要說什么,非但如此還轉而安慰她。 她堅定抬起頭來:“娘,官家已經將一切都已處理完畢,這婚事我應下了。” 蘇三娘想了想,目光也終于軟和下來:“也罷,官家自己愿意這事便終于罷。” 她不是不心疼女兒,女兒聽說親爹是福王后臉上血色一下褪得一干二凈,此時進了宮才又有了神采。 若是女兒能開心,便由著她去吧。 蘇三娘適才自己盤算了一下,即便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口咬定不認便是了。 難道孩子是哪個男人的,當娘的還做不了主? 此事終于解決,蘇三娘松了口氣。 過一會兒進來一位買rou的婆子卻嘀嘀咕咕挑剔:“這rou不新鮮。” 金枝耐心講解:“今天一早拉回來的,您瞧那太平車上的血水還沒擦干凈呢!” 婆子沒聽見一樣:“我做了一輩子飯還能認錯?這rou泛鐵銹,一股霉味,怎么能是今天的?” 她大聲嚷嚷著。 “哎?”金枝兩眼圓睜。 婆子混不在意,又將rou扔到地上:“黑心店家!這樣懶臭也拿出來賣!” 金枝攥緊拳頭。 婆子又瞥了一眼金枝:“也就你這種媚蹄子才能招來不要臉的男人來買!” ? 金枝一把擼起袖子:“你罵誰呢?” “罵的就是你!”婆子籃子一扔,“你這個sao狐貍精!” 金枝兩手叉腰指著她鼻子一頓罵:“先前看你老還敬著你,原來是個為老不尊的妖婆?來我店前撒潑,看姑奶奶不好好收拾你?!” 那婆子混不在意,索性后退一步,走到rou鋪門口大喊:“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金枝不耐煩與她癡纏,隨手抄起了抹布跳出柜臺,右手抓住婆子手腕,左手往她嘴里一塞。 婆子老實了,金枝正得意笑。 誰知這時進來七八個人,將個小店擠得密密實實。 婆子嘴里的抹布被同伴解開,她委委屈屈向打頭那人道:“夫人。” 被她喚做那個夫人的冷冷問金枝:“聽聞金娘子與那位白大人退親了?” 原來是來找事的。 金枝甚為平靜,反問她:“你們是什么人?” 那人道:“我是凌家姑母。” 原來是凌家親戚。 她高傲抬起下巴:“你若是不識相些退親,這婆子便隔三差五來你店里鬧一場。” 玉葉與蘇三娘正好走了進來,聽見了這句話。 金枝瞧meimei面子上不與她爭執,只淡淡問:“我與凌家有什么干系?” 凌家姑母一臉凜然:“我們凌家早就說了,家中有長女未嫁怎好娶老二?你家居然騙我,先結了親再騙我家下定,等我下定后又退了親事。” 她心里有自己的盤算:凌正德頗得圣眷,她早就瞧好了要給自己家女兒說親。 誰知中途出來個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