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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明月漫千山在線閱讀 - 明月漫千山 第44節(jié)

明月漫千山 第44節(jié)

    “以前我在商隊(duì)的時候,阿克奇就常和我們做買賣,所以我也認(rèn)得他。”沈唯重道。

    阿勒遲疑片刻,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他這人怎么樣?”

    “他……”沈唯重回想了一會兒,笑道,“他和我們討價還價的樣子可一點(diǎn)不像荒原人,比中原人還能算計(jì),以前佟掌柜最煩他了。”

    阿勒捂著嘴笑,佟掌柜在她心目中算不得好人,既然如此,能讓佟掌柜煩惱的人自然是不錯的人。

    沈唯重再遲鈍也從阿勒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什么,待細(xì)細(xì)一想,自己便有些愣神。“你……”他想問,卻又不知該怎么問,正自躊躇之時,忽聽見旁邊那桌傳來的話語——

    “……聽說是一名姓李的侍衛(wèi),他是將軍的近衛(wèi),每日與祁將軍形影不離。這日子一久,可不就……”說話的人還故意留了半截,引人遐思。

    聽聞與將軍府有關(guān),沈唯重不由關(guān)注,微微側(cè)身,看見旁邊桌上正坐著三、四名中原商販模樣的人。

    其中另外一人連連嘖嘖:“不是我事后諸葛亮,此事我早就料到了!祁將軍本就到了該婚嫁的年紀(jì),她終究是姑娘家,天天在男人堆中進(jìn)進(jìn)出出,這種事兒就是個早晚。”

    阿勒聽著,眉頭已經(jīng)皺起,原來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時已攥成拳。

    作者有話說:

    新年好!

    ◎最新評論:

    【撒花!】

    【啊啊啊才發(fā)現(xiàn)心愛的獅子又開文了,而且是古言!十年的老讀者必須過來頂一個!一口氣看到現(xiàn)在,慢慢補(bǔ)評論。除卻男女主刻畫,非常優(yōu)秀突出的一點(diǎn)就是對人物群像的刻畫,從配角到著墨不多的小人物都躍然紙上,都具有各自鮮明的記憶點(diǎn),并不是單薄臉譜化的任人物。另外我一直非常欣賞獅子的是作品字里行間nongnong的人情味和生活氣息,從一伙兒單身狗雪夜圍爐吃羊rou討論什么是愛,到管家和嬤嬤日常的絮叨,看到心頭暖意融融代入其中……想說的太多了,表述不清難以言盡,等我給獅子整理一篇長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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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今天周末,還一直刷新刷新,想著為什么沒更新呢!哈哈哈哈!】

    【新年快樂啊!!】

    【我的cp肯定不會be,我覺得阿克齊不像好人】

    【近衛(wèi)指的是月臣嗎?緋聞也是助攻哈哈】

    【小沈也是苦澀的人吶】

    【……嗯,日常心疼沈先生】

    【希望阿勒和沈是一隊(duì)~還有我還以為這謠言是關(guān)于月臣的呢...原來不是啊】

    【阿勒喜歡阿克奇!我覺得阿克奇只是把她當(dāng)成meimei而已!沈唯重也察覺到了阿勒的心思!沈唯重和阿勒 好事多磨呀!】

    【沈唯重跟阿勒是be??】

    【撒花?新年快樂】

    【副線吼吼看!】

    【 src= src="static.jjwxet/images/kingtickets_2.gif" >?var=20140327>投一顆火箭炮,表達(dá)對你的愛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決、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完-

    第45章 (上)

    ◎    沈唯重朝她搖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自己傾過半身去打聽:“諸位口中的那位將軍,可是駐守咱們薄

    沈唯重朝她搖搖頭, 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自己傾過半身去打聽:“諸位口中的那位將軍,可是駐守咱們北境的祁將軍?”

    “除了她還有誰。”客商理所當(dāng)然道。

    “她……她可是出了什么事?”沈唯重謹(jǐn)慎問道。

    “這么大的事兒,整個歸鹿城都傳遍了, 怎得你還不知曉?”

    沈唯重陪笑道:“是小弟孤陋寡聞, 還請兄臺指點(diǎn)。”

    方才嘖嘴之人插口道:“嗐,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這位女將軍和她府中的侍衛(wèi)有了私情, 以致珠胎暗結(jié),這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阿勒騰得一下站起來,面色難看。沈唯重連忙朝她使眼色, 口中接著問道:“我方才聽了一耳朵, 是說府中一位姓李的侍衛(wèi)?”

    “不錯,正是。”

    “可是, 據(jù)我所知,將軍府中并無李姓侍衛(wèi)。”沈唯重道。

    店家將下好的湯圓端上來,壓低了聲音道:“不是姓李的侍衛(wèi), 是姓呂。他們傳來傳去都傳岔了。”

    阿勒驚異地看向店家,不明白這種荒唐事兒怎么被傳得有鼻子有眼兒。沈唯重也有點(diǎn)愣住:“怎么,你也知曉?”

    店家尚還拿著舀丸子的大笊籬, 頗有架勢在手上晃了晃,面露神秘之色:“不瞞各位, 這事兒我早在半年前就知曉了。祁將軍與那名侍衛(wèi)還一同來過歸鹿城, 在我這兒小攤上吃過湯圓, 那時候我就瞧出不對勁兒, 果然……”

    阿勒惱怒道:“胡說八道!她才不會來你這里吃湯圓, 她最討厭吃湯圓了!”

    說他可以, 說湯圓可不行,店家也惱了:“你一個小丫頭懂什么……”

    “我不吃了!”

    阿勒雖然在氣頭上,但依然沒忘記將軍府的規(guī)矩,在外莫與百姓起沖突。她氣呼呼地起身就要走。沈唯重只得也跟著走。

    “不吃可以,錢兩得付。”店家急忙道。

    沈唯重沒奈何,從懷中掏出數(shù)枚銅板拍到桌上,然后急急去追阿勒。

    “阿勒!阿勒!”他邊喊邊追,好不容易才拉住她,“你去哪兒?”

    阿勒氣鼓鼓地轉(zhuǎn)頭看他:“我要回去告訴將軍,他們在這里胡說八道,讓將軍把他們?nèi)甲テ饋恚 ?/br>
    沈唯重哭笑不得,這些人就是茶余飯后嚼嚼舌根說說閑話,便是抓了也不太好定罪。但他不好對阿勒明說,擔(dān)心火上澆油,便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我們先找到吳嬤嬤回去。”

    阿勒點(diǎn)頭。

    兩人一塊兒往東城區(qū)行去,還未行到,便在半路中遇見了一臉凝重的吳嬤嬤。阿勒還未開口,吳嬤嬤便拽著他們往前走:“走走走,趕緊回去!”

    “嬤嬤,那邊有人胡說八道,說將軍她和侍衛(wèi)……”

    阿勒才說了一半便被吳嬤嬤捂住嘴。

    “你們、你們也聽說了?”吳嬤嬤驚道。

    阿勒被她捂著嘴,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沈唯重也跟著點(diǎn)頭:“您也聽見了?”

    吳嬤嬤皺著眉頭,囑咐他們道:“事關(guān)將軍名譽(yù),你們回到府中切不可亂傳。”

    見她神情鄭重,阿勒連忙點(diǎn)頭。吳嬤嬤不放心地看向沈唯重,后者忙道:“嬤嬤放心,我等肯定不會傳閑話。只是此事事關(guān)將軍清譽(yù),須得查明根源才是。”

    吳嬤嬤常年呆在府中,若說是府里頭的事兒她尚能料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但此事已在歸鹿城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她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只能先回到府中詳細(xì)稟明祁楚楓。

    三人忐忑不安地回到將軍府中,吳嬤嬤和阿勒都急著想將此事告知祁楚楓,偏偏祁楚楓去了軍營,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孰輕孰重,吳嬤嬤雖然內(nèi)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也知軍務(wù)為重,絕不敢為了這等事兒去讓人請她回來。

    阿勒雖然跟著沈唯重回書房習(xí)字,但也是心不在焉,時不時就看一眼騰騰,看它是不是把耳朵支棱起來,是不是聽見祁楚楓回來了。

    ****************************************

    好不容易等到近黃昏時分,按理說祁楚楓應(yīng)該回來了,卻仍是不見她蹤影。后來才知曉祁長松突然又來了,徑直去了在歸鹿城,鬧了一通,抓了兩個人,連同歸鹿城的孫校尉都去了軍營。而究竟所為何事,崔大勇卻支支吾吾不肯明說,吳嬤嬤心中便有了數(shù),擔(dān)憂更甚。

    等了許久,一直過了上燈時分,才看見祁楚楓與祁長松回來,前者神情仍是風(fēng)輕云淡,后者則是一臉怒氣。他們身后是裴月臣,面色凝重。

    “將軍……”阿勒終于等到她,急急迎上前,“我們今日去了歸鹿城,聽到有人亂說話,說你和府中的侍衛(wèi)……”

    “你看看!你看看!”祁長松暴躁之極,直接打斷了阿勒的話,“連她都聽見了,我說整個歸鹿城都傳遍了,你還不信!”

    還從未見過祁長松這等模樣,阿勒駭?shù)貌桓已哉Z,還以為他的火氣是沖著自己,驚慌失措地拽緊祁楚楓的衣袖。

    已是被祁長松煩了半日,此時祁楚楓也有點(diǎn)惱了:“你嚷嚷什么嚷嚷,把阿勒都嚇著了!多大點(diǎn)事兒……”

    “外頭都傳成那樣了,還不是事兒?”祁長松氣不打一處來,“你有沒有想過將軍府的顏面!月臣,你來說說她……我說了那么多,她還不當(dāng)一回事,簡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聞言,祁楚楓噗嗤一笑:“你才是豬呢。”

    “你還笑得出來?!”祁長松簡直看不下去,氣得都開始結(jié)巴了,“月臣、月臣,你來……你來說她。”

    裴月臣直至方才,始終一言不發(fā),即便祁長松喚他,他仍是一徑沉默,只是抬眼望了望祁楚楓。

    “行了行了,爹爹說過,天大的事情,先吃飯!”

    任憑祁長松跳腳,祁楚楓都不理會,拉上阿勒,率先往前行去。

    飯菜是吳嬤嬤早就備好,一直溫著,就等著他們回來擺上。祁楚楓往桌邊一坐,接過吳嬤嬤盛過來的飯,微微有些詫異,平日這等小事都交給侍女,為何今日吳嬤嬤親自來伺候用飯。

    以為嬤嬤有事,她詢問地看了好幾眼,然而吳嬤嬤始終低垂著頭,也看不出端詳來。

    “你怎么還吃得下?”即便是用飯,祁長松也是不依不饒。

    祁楚楓不耐煩道:“你有完沒完?還沒鬧夠!”

    “我是在為你著急,你到底明不明白?!”祁長松也是不解,“現(xiàn)下外頭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毀的是你的名聲。被說這樣,你將來還怎么嫁人?”

    “那不是正好嗎。”

    祁楚楓微微一笑,自顧舉箸挾菜。

    聽到這話,裴月臣心中的猜測已然落定,皺眉望向她,目光復(fù)雜。

    “……”祁長松心思不如裴月臣,還未想明白此事幕后的貓膩,“什么正好!你不想嫁歸不想嫁,跟嫁不嫁得出去不是一回事。歸鹿城來來往往的商客那么多,萬一此事傳到京城,那就等于整個衡朝都知曉了!”

    祁楚楓點(diǎn)頭道:“如此說來,圣上也能知曉吧。”

    “你……你是不是就在打這個如意算盤?”祁長松后知后覺,“就為了不嫁人,你連名聲都不要了?”

    祁楚楓挑了挑眉,無所謂道:“我能守住北境就行,別的名聲要來干嘛,能換成銀兩還是能當(dāng)飯吃。”

    這下子,連吳嬤嬤都忍不住了,開口道:“姑娘,恕我多句嘴,女兒家的清譽(yù)是頂頂要緊的……若是夫人還在世,她斷然不會允許旁人這般污蔑您。”說著,她禁不住淚就出來了。

    祁楚楓連忙起身,手邊一時沒找到帕子,便拿衣袖替吳嬤嬤拭淚,安慰道:“嬤嬤,您看您,不至于啊,別急著傷心,這事我肯定會妥善處理……”她一面說一面朝阿勒使眼色。“嬤嬤你手怎么這么涼,肯定是還沒吃飯,都是為我cao心cao的。阿勒,來,扶嬤嬤先去吃口熱乎的。”

    她又哄又勸,才算把吳嬤嬤送出去,轉(zhuǎn)過頭來,正看見祁長松拿手指直點(diǎn)她。

    “瞧瞧,連嬤嬤都看不下去,白疼你一場。”

    “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吃頓飯都不安生。”祁楚楓懶得理他。

    祁長松拿她沒法,又去拉扯裴月臣:“你說說她,快說說她!

    裴月臣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抬眼看向祁楚楓,沉聲道:“殺敵三千,自損一萬,你不該這樣。”

    祁楚楓定定看向他,笑容慢慢斂下去,淡淡道:“……你說我還能怎樣?”

    “無論如何,也不能用此下下之策。”裴月臣道,“若你事先與我商量,我絕不會同意。”

    “我知曉,所以我根本沒打算和你商量。”祁楚楓飛快接口,神情倔強(qiáng)之極,“你們不是我,我覺得要緊的,你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