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漫千山 第26節(jié)
“……”裴月臣語塞,“眼下,確實還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讓我再想想,你別著急。” 祁楚楓默然片刻,然后道:“年關(guān)時我就得進京了。” 言下之意,在她進京之前,就須得想出應(yīng)對的法子,此事已是迫在眉睫。裴月臣暗暗嘆了口氣,其實他心里也沒底,圣上想要的是通過婚事間接掌控烈爝軍,而楚楓表明態(tài)度,不會接受圣上塞過來的任何一個人,此事想要兩全,難如登天。 方才他進來時,門未掩好,此時一陣寒風(fēng)卷過,挾帶風(fēng)雪將門扇重重撞開。巴掌大的雪片紛紛揚揚,撲在他們倆身上。騰騰抖抖毛,沖到門外,朝著虛空狂吠,仿佛有什么令人生畏的東西隱在看不見的暗處。 ◎最新評論: 【這群心腹愛臣笑死我了】 【虐死了 說實在的 女主這樣的心性 我覺得男一都配不上她了嗚嗚嗚】 【感覺沒有以前的文那樣開篇奪人眼球…平淡了點】 【一直覺得獅子的文特別有畫面感,太喜歡了】 【祈妹如果沒有那么大的責(zé)任,早就可以瀟灑了,希望她之后能夠瀟灑的過著,急死他們這幫直男心腹】 【 【這一個個的!】 【女主好可愛啊嘿嘿】 【我腦內(nèi)的男主是沒有胡子的,什么樣的臉才合適呢?我看到獅子寫男主是蓄須的就想到了獅子喜歡的某男演員,可是我不喜歡他,想給他換張臉,一起看文的同好們有沒有好的建議?本來我想給他安上張智堯的臉,但是好像張智堯太溫柔了又不太像。】 【嗚 又看了一遍這幾章 看得心里酸酸澀澀】 【喜歡喜歡 差點因為文案錯過】 【你倆別動,我把戶部搬過來~】 【好吧,這就是小說,非得搞得異常曲折,到了這一步也啥都不能說!】 【最后一段描寫好可怕】 【人生第一次追小說,天哪好累,才剛興起就沒了?】 -完- 第26章 (下) ◎ 次日清晨,祁長松一大早就醒了,梳洗之后,見院中老松蒼勁,滿地銀白,不由想起昔日與父親一塊兒起早練槍……◎ 次日清晨, 祁長松一大早就醒了,梳洗之后,見院中老松蒼勁,滿地銀白, 不由想起昔日與父親一塊兒起早練槍的光景。心中豪氣頓生, 脫去外袍, 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柄舊槍,在院中練了一整套梨花槍法。這套槍法是他所學(xué)的第一套槍法, 從小由爹爹手把手教,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 槍身靈活, 槍尖靈動, 樹上積雪震落,地上卷起團團雪塵, 人在雪中,雪隨槍轉(zhuǎn)……待一整套槍法酣暢淋漓地舞畢,他收槍回首, 這才看見不知何時斜靠在墻邊的祁楚楓。 她挑剔地嘖嘖兩聲,然后才道:“趕緊到偏廳來吃飯,為了等你, 粥都熱過一遍了。” “我……” 祁長松覺得自己明明起了個大早,待要辯解, 她人已經(jīng)返身走了。 “這小丫頭片子, 昨兒的氣怎么還沒消。”祁長松無奈地將長槍放回兵器架, “也忒記仇了!”抹了抹額頭的汗, 他披上外袍, 往偏廳行去。 偏廳中, 裴月臣起身朝祁長松施禮。祁長松不在意地擺手讓他坐下。而祁楚楓早已坐下,自顧自盛了一碗粘稠的小米粥,抬眼瞥了下祁長松:“要吃自己盛,吳嬤嬤也忙得很,抽不出空兒來伺候你。” 祁長松也不以為杵,自己撩起袖子,一面動手盛粥,一面朝她道:“你這氣性也太大了些,再說,你沖我撒火做什么,咱們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么。” “沒甚可商量的,”祁楚楓冷冷道,“你就給我一句話,你到底站哪邊?” 祁長松想都不想便道:“肯定是你這邊,這還用問!你不是還要我把孩子過繼給你嗎?這事我連跟公主怎么說,我都想好了。” 他這般態(tài)度,倒是令祁楚楓始料未及:“……那就行!” “過繼孩子?”裴月臣微微一怔,看向祁長松。 祁長松沒奈何道:“我這meimei打算當(dāng)老姑娘,一輩子不嫁人,說是讓我把孩子過繼給她一個,將來烈爝左軍也就后繼有人了。” 未曾料到祁楚楓決絕到這步田地,裴月臣皺眉看向她。 “行了,這都是后話,眼下還沒到這步田地。” 祁楚楓把一屜羊rou包子朝祁長松推過來,羊rou包子是吳嬤嬤親手包的,七分瘦三分肥,咬下去滿口油,卻是一點都不膩。 祁長松惦記著這口包子大半年了,伸手拿了一個,先咬了一口,才道:“你可想好對策了?” “對策眼下還沒有,反正我就是不樂意,別說圣上,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得商量。”祁楚楓一臉無所謂,慢吞吞地喝粥。 祁長松本想罵她兩句,遲疑片刻之后還是作罷,嘆道:“死豬才不怕開水燙,小楓,你還沒到那步呢。” 祁楚楓不接話,也無甚胃口,三口兩口把粥喝完,把碗一推,問祁長松:“你什么時候回去?” 手里包子還沒吃完,祁長松受傷地抬頭看她:“你怎么也得讓我住上十天半月吧,做出個我苦苦勸說但你就是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然回去我也不好交代。” 祁楚楓嘖嘖道:“你就是惦記這口吃的,舍不得走。我這里好多事兒,估摸很快還得去一趟荒原,你沒事就趕緊回去,好好練練槍法。早起你那兩下耍得,我到荒原上隨便逮頭熊,塞根鐵叉,都耍得比你好。” 早就被她損習(xí)慣了,祁長松無奈地看著她:“我有什么辦法,誰叫爹爹偏心,將軍府留給你,吳嬤嬤留給你,連月臣也留給你,我什么都沒落著。” “爹爹的貼身軟甲可是留給了你!”祁楚楓反駁道。 “那是因為太大了,你穿不了。”祁長松道,“要不我把軟甲給你,你把月臣給我。” “想得美!”祁楚楓警告他,“月臣是我的,你別打他的主意!” 這兄妹倆斗嘴,裴月臣早已習(xí)以為常,好笑地搖搖頭,自顧低頭吃飯。 “你的你的,全是你的。”祁長松無可奈何,忽想起一事來,看向裴月臣,“對了,你到北境幾年了?我記得當(dāng)初爹爹和你定了十年之約,是不是快到了?” 裴月臣還未回答,祁楚楓面色一沉:“哥,你是嫌我這里還不夠亂是吧?非得給我添堵!” 祁長松聳肩:“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說。” 裴月臣微微笑道:“十年之期確實是快到了,不過……只要楚楓還用著我,我再多留幾年也無妨。” 今日方才聽到他的這句話,祁楚楓心中大石落下,雖然面上還矜持著,笑意卻從嘴角逸出:“我早就知曉,你自是舍不得走……你放心,明年我保管把兩缸荷花給你種出來,讓你在北境也能舒舒服服地賞荷。” 裴月臣微微一笑:“小事而已,將軍不必在意。” 祁長松斜眼睇祁楚楓,故意道:“你也忒小氣了,才兩缸荷花,要賞荷至少也得半畝方塘起步。” “挑事是不是?”祁楚楓做勢要拿包子砸他。 祁長松眼疾手快地把兩屜包子全摟到自己跟前,祁楚楓瞪他道:“晚上我不叫嬤嬤包餃子給你吃。”說罷,大步出門去。 “這丫頭,小爆脾氣也不改改!”祁長松笑著搖搖頭,順手又拿了個羊rou包子,朝裴月臣道,“她這性情,可難為你了。” 裴月臣含笑道:“她是見著您歡喜才會這樣,別與她計較。” “這我能不知曉嗎!今年還把我住的院子全都修整了一遍,我領(lǐng)情得很。”祁長松笑道,“你肯留在北境,陪在她身邊,我就放心多了。現(xiàn)下爹爹不在了,萬一那天這丫頭脾氣上來,除了你,整個北境真真是找不到一個勸得住她的人了。” “大公子言重了。”裴月臣道,“楚楓處事近年來日益穩(wěn)重,不必擔(dān)心。” 祁長松點了點頭,繼而又嘆了口氣:“……就是她的婚事,也不知最后會怎么落定,唉!這臭丫頭,就是讓人不省心。” *********************************** 距離赫努族的婚禮慶典越來越近,為了請到祁楚楓來參加婚禮,鐵里圖與博日格德冒著大雪趕到了歸鹿城,連守城的孫校尉也未料到博日格德竟會親自作為使者前來邀請。博日格德并非孤身前來,隨行還有二、三十名隨從。為了穩(wěn)妥起見,孫校尉并未讓他們進城,而是請他們在城外暫時宿營,同時派人去稟報祁楚楓。 祁楚楓讓裴月臣去送祁長松,自己在后院中練劍,一柄長劍使得密不透風(fēng),銀光團團。吳嬤嬤在旁抱著斗篷,暗暗心疼那些樹兒草兒花兒,被劍削下來不少。但她更心疼的是祁楚楓,這孩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一悲一喜都在她眼中,她明顯能察覺到祁楚楓這幾日心情低落得很…… 崔大勇有事稟報,想要開口喚祁楚楓,被吳嬤嬤一記眼色制止住,只得老老實實候在一旁。 “將軍這幾日不太對勁,是不是軍中出了什么事兒?”崔大勇小聲詢問吳嬤嬤。 吳嬤嬤望著劍光中的人影,也知道她的苦楚之處,不便對旁人言說,遂嘆了口氣:“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倔得很,有什么事兒都往肚子里放,哪里肯對外說一句。” 崔大勇跟著嘆氣。 兩人又候了好一會兒,祁楚楓才收了劍,大汗淋漓地走過來。吳嬤嬤連忙趕緊拿帕子給她擦汗,又端上茶碗,囑咐她小口小口喝。 “有事?”祁楚楓不在意地瞥了眼崔大勇。 崔大勇道:“赫努族的少族長博日格德來了,還有上回那位胡力解。孫校尉特地派人來回稟,博日格德帶了三十二名隨行護衛(wèi),都讓他給攔在城外了。” 祁楚楓若有所思:“竟然讓博日格德親自來請,這誠意倒是十足十……你請他們先在偏堂坐,我換身衣服就來。” 崔大勇應(yīng)著,快步離開。 見她身上的汗已略干,吳嬤嬤抖開斗篷,替她披上。祁楚楓很難得的沒有抗拒,乖乖地攏緊了斗篷,目光落在院中,寒風(fēng)正卷得落葉滿地走…… “嬤嬤,你看!”她低低地自嘲一笑,“月臣從前總說自己是飄蓬之人,可我怎么覺得,我才是那個飄蓬之人呢?” 吳嬤嬤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卻能看出她的笑容底下的傷感,也不知該怎么勸慰:“姑娘……” 祁楚楓也未再說下去,別開頭,快步走向自己的屋子。吳嬤嬤連忙跟上,伺候她更衣,再重新將她鬢邊的碎發(fā)再抿一抿。 ****************** 裴月臣送祁長松至歸鹿城城郊的三步亭。 三步亭的名字還是祁老將軍起的,老將軍生性豁達,不喜纏纏綿綿,三步亭的意思便是送人千里也是終須一別,送到此地,最多再送三步便可以了。亭旁的松柏也是老將軍當(dāng)年親手栽種。 祁長松立于松下,看著裴月臣,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月臣,小楓這事兒,你怎么看?” 裴月臣沉默了一瞬,道:“她既然不愿意,就隨著她吧。” “你……”祁長松拿手指著他,咬牙切齒道,“我就知曉!我爹爹在世的時候就慣著他,現(xiàn)下你還慣著她。這可不是小事,萬一把圣上惹惱了,誰也不知曉會有什么后果!” 裴月臣道:“正因為不是小事,才更應(yīng)該讓她自己決定,這是她一生的大事。她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終歸沒錯。” “圣上惱了怎么辦?”祁長松皺眉問道。 “惱了就惱了。”裴月臣語氣平和,“反正眼下北境他也找不著其他人來守。” “將來呢?”祁長松發(fā)覺裴月臣在小楓身邊呆久了,也變得任性了。 裴月臣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總有法子應(yīng)對,何苦現(xiàn)下就讓她不開心呢。” “你呀!你就慣著她吧。”祁長松拿祁楚楓無法,拿他也無法,“將來小楓跟你要天上的月亮,你也自己想法子給她摘下來,我可不管!” 裴月臣微微一笑,并不接話。 “走了走了!回回來都是一肚子氣,我都不知曉自己圖什么!”祁長松翻身上馬,忽又想起一事,“月臣,佟盛年的事情你幫忙盯著點,沒什么大事就趕緊放了,我這兒也好交代。” 裴月臣含笑點頭,拱手相送。 ◎最新評論: 【 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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