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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漫千山 第10節(jié)

    【催婚挺有趣】

    【看到沙鼠就想起了竹鼠】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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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哥 你瞅我 我也大臉盤子 賊喜慶 和那石獅子比不差啥】

    【貓,還是橘的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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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短小……】

    【都說建功立業(yè),曹文達(dá)用白骨換來的前程,會心安理得嗎?午夜夢回的時候不怕冤魂索命嗎?】

    -完-

    第10章 (中)

    ◎    這日,祁楚楓從早起就不太順,剛出門就沒留神被地上的雪滑了一跤,接著吃早飯時不知怎得咬著了自肌

    這日,祁楚楓從早起就不太順,剛出門就沒留神被地上的雪滑了一跤,接著吃早飯時不知怎得咬著了自己舌頭,還咬得甚重,疼得她緩了半日,緊接著又聽說自己的愛馬雪點雕精神不振,可能是受了寒。

    她趕到馬廄,發(fā)覺除了雪點雕,還有其他幾匹馬也有相似癥狀,擔(dān)心是疫病,立即吩咐將病馬與其他馬匹隔離開來,又命人清理馬廄,熏燒艾草。烈爝軍中,以騎兵為主,占八成以上。故而戰(zhàn)馬尤為重要,照顧它們有時候須比照顧人更加細(xì)致妥帖才行。

    不知曉三大營中馬匹是否有同樣情況,祁楚楓派人去通知車毅遲、趙春樹與趙暮云。不多時,便有兵士飛馬回報,車毅遲與趙暮云營中馬匹皆安好,祁楚楓這才稍稍安心。

    趙春樹則是親自來向她回稟,他營中戰(zhàn)馬無虞,但今年補進(jìn)的新兵中有些不適應(yīng)北地的氣候,前兩天大雪一下,病倒了好幾個。

    “醫(yī)官看過了,將軍放心,不是傷寒。”趙春樹知曉她擔(dān)心什么,“就是水土不服。”

    “那就好。”祁楚楓吩咐道,“但切不可大意,我讓老邢也過去一趟,一切讓他說了算。他若要求將人都隔出來,你便照著做便是,不必再來問我。”老邢是烈爝軍中的醫(yī)官總領(lǐng)。

    “明白。”

    祁楚楓捏捏眉心,老話說瘟疫始于大雪,發(fā)于冬至,生于小寒,長于大寒,盛于立春……軍中人員密集,同起同坐,一旦爆發(fā)時疫,將會造成不可估量的重大損失,甚至遠(yuǎn)遠(yuǎn)高于戰(zhàn)斗減員。祁老將軍在世時,對于預(yù)防時疫,便十分重視,時時對祁楚楓耳提面命。

    兩人牽著馬,邊行邊談,經(jīng)過將軍府大門時,看見一名美貌婦人帶著一名丫鬟正在立在府門外,正向守門的家仆詢問著什么。

    見著祁楚楓經(jīng)過,家仆忙上前低聲稟道:“將軍,這位夫人打聽咱們家軍師,可又說不是親戚,只是舊識。”

    祁楚楓挑挑眉毛,看向那位美婦,問道:“敢問夫人來自何處?”

    見她發(fā)問,美婦微微詫異,家仆忙道:“這是我家將軍,趕緊回話。”

    聞言,美婦領(lǐng)著丫鬟朝祁楚楓施禮:“不知是祁將軍,民女失禮,還請將軍見諒。民女是自晉中而來。”

    “晉中?”祁楚楓記得裴月臣是江南人氏,“你認(rèn)得月臣?”

    美婦稟道:“民女娘家姓鄧,閨名黎月,家兄鄧文豐與裴公子曾義結(jié)金蘭。”

    聽到這話,祁楚楓立時呆愣住,眼前此人便是鄧文豐的meimei,她——就是曾與裴月臣有過婚約的女子?

    趙春樹在旁也聽明白了,驚道:“你是鄧文豐的meimei?!那、那、那豈不是你就是……”話未說完,他就被祁楚楓重重踩了一腳。

    “閉嘴,不得無禮!”祁楚楓一把將趙春樹拉到身后,然后朝鄧?yán)柙滦Φ溃班嚬媚铩粚Γ恢蛉说姆蚣以撊绾畏Q呼?”

    “先夫姓李。”

    “先……先夫?”祁楚楓一怔。

    鄧?yán)柙抡Z氣平靜:“先夫于三年前病逝。”

    “哦,”祁楚楓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遲疑片刻,才抬手示意,“李夫人您請隨我入府,我馬上讓人去告知月臣。”

    “多謝將軍。”

    祁楚楓轉(zhuǎn)向趙春樹:“你趕緊把軍師找來。”

    趙春樹連連點頭,轉(zhuǎn)而又問道:“他在哪兒?”

    “應(yīng)該在老車那里,你自己找去。”祁楚楓不耐煩地催促他,“趕緊趕緊!”說罷,不再理會他,領(lǐng)著鄧?yán)柙峦鶎④姼臇|角門去。

    趙春樹跨上馬背,連叱數(shù)聲,催促馬匹往車毅遲的一營奔去。

    *****************************

    見鄧?yán)柙律萌踬|(zhì)纖纖,祁楚楓徑直帶她進(jìn)了暖閣,又命管事崔大勇多生兩個火盆送進(jìn)來。

    將軍府中甚少有生人,阿勒不知來者何人,在門口探頭觀望,騰騰也跟著她探頭。

    鄧?yán)柙碌碾S身丫鬟從未見過這么大的狗,乍然瞧見,駭?shù)皿@叫一聲。

    “阿勒,把騰騰帶下去!”祁楚楓連忙命道,“嚇著人了。”

    見狀,阿勒帶著騰騰一溜煙跑了。

    “夫人見諒,這狗是打小在府里長大的,看著個頭大,并不傷人。”祁楚楓向鄧?yán)柙虑溉坏馈?/br>
    鄧?yán)柙锣凉值赝搜诀咭谎郏Φ溃骸笆窍氯舜篌@小怪,應(yīng)該我陪不是才對。”

    家仆奉上茶來,祁楚楓讓道:“邊塞之地,一切從簡,我們平素也不講究。所以茶葉粗陋,比不得中原的細(xì)茶,夫人莫要見怪。”

    “將軍太客氣了。”

    雖然從前不識得祁楚楓,但鄧?yán)柙露嗌俾犨^這位將軍的一些軼事,知曉她統(tǒng)帥烈爝左軍,行事雷厲風(fēng)行,頗有鐵腕手段。眼下見著真人,見她對自己這般客氣,以上賓待之,想來因為裴月臣的緣故。

    “夫人此行來到北境,是特地來尋月臣?”祁楚楓故作閑談般問道。

    鄧?yán)柙麓鸬溃骸拔译S族中商隊到歸鹿城置辦藥材,可巧在客棧中得知裴大哥在烈爝軍中。我與裴大哥數(shù)年未見,如今有了他的音訊,所以就想著來看看他。”

    原來只是偶然聽說,順便來看看他,祁楚楓心中稍安,卻又疑心她所言未必是實話。當(dāng)年她家悔婚,按常理而言,她怎得好意思再來見月臣,而且還親自找上將軍府?

    “族中商隊?”祁楚楓想要仔細(xì)問問。

    “是我夫家族中的商隊,我夫家常年經(jīng)商,這些年中原地帶生意愈發(fā)難做,所以想著開通北境這條商道。”

    一般來說,商隊為了通商,長途跋涉走商道,甚是艱苦,不會攜女子同行,為何她也要跟到北境來?莫不是她早就知曉月臣在這里?祁楚楓心下疑慮,口中笑道:“北境雖是苦寒之地,但自有一番景色,氣象開闊,與中原大不相同。夫人跟著商隊出來走走,領(lǐng)略風(fēng)土人情,甚好。”

    鄧?yán)柙侣勓裕竭呂⒙犊酀猓樦畛鞯脑捨⑿Φ溃骸笆前。吶_是與中原差別甚大。祁將軍這些年駐守北境,想來不易。”

    “我自小便是在這里長大,倒也不覺得什么。”祁楚楓笑道,“中原有中原的好處,邊塞也有邊塞的好處。”

    兩人正說著,只聽得腳步聲近,然后裴月臣自門外邁進(jìn)來。他一眼便看見了鄧?yán)柙拢p目之中,驚喜交加。鄧?yán)柙戮従徴酒鹕恚钌顚⑺鄣追浩饻I光,交錯著思念、委屈、歉然等等諸多復(fù)雜情緒。

    “將軍。”裴月臣并未忘記先向祁楚楓施禮。

    “這位是李夫人,”祁楚楓起身示意,稍稍在“李夫人”三字上加重語氣,“她說是你的舊識,你可認(rèn)得她?”這話她自己都覺得多余,從裴月臣的眼神便可知,他豈止是認(rèn)得而已。

    鄧?yán)柙律锨耙徊剑嵩鲁几A烁#曇粑н煅剩骸霸鲁几绺纾瑒e來無恙。”

    裴月臣忙伸手?jǐn)v起她:“黎月meimei,你……你怎么會來到此地?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鄧?yán)柙旅u頭道:“沒有,我只是跟隨族中商隊到此。”

    裴月臣這才放心,扶她至圈椅旁,柔聲道:“坐。”

    鄧?yán)柙戮従徸拢p目不離他的面龐,問道:“月臣哥哥,這些年你可還好?”

    裴月臣含笑答道:“挺好的。”

    聞言,鄧?yán)柙聹I水卻落了下來:“自京城一別,你音訊全無,想不到竟是躲在這北境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十年。月臣哥哥,你受苦了。”

    他哪有受苦,天天都有我陪著,不知道多好!祁楚楓聞言甚是不滿,礙于面子又不能說出口,郁悶地直咬嘴唇。

    “沒有,我在這里一切都很好。”

    裴月臣似也知祁楚楓會不滿,轉(zhuǎn)頭看向她,歉然一笑。

    他們二人多年未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說,許多舊情要敘……祁楚楓也知曉自己現(xiàn)下就是個多余的人,盡管不情愿,她還是勉強擠出一個客套的笑容:“我還有軍務(wù)要處理,月臣你們慢聊。”

    裴月臣頷首會意。

    說罷,她便朝門外行去,行至門口,又停住轉(zhuǎn)身道:“對了,我讓大勇多置辦些好菜,請李夫人留下來用飯。”

    鄧?yán)柙聞傁腴_口,緊接著便聽祁楚楓又道:“夫人既是月臣的舊友,便是我府上貴客。夫人若不嫌我府中吃食粗陋,便莫要推辭。”

    這話一說,便將鄧?yán)柙碌耐妻o客套之言盡數(shù)堵了回去,她只能含笑道:“民女多謝將軍厚意。”

    祁楚楓勉強讓自己笑了笑,望了眼裴月臣,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將軍府的外堂,此時聚齊了車毅遲、趙春樹和趙暮云,再加上阿勒,還有一頭上躥下跳的騰騰。

    趙春樹正繪聲繪色地給他們講述:“先夫,她說的可是先夫,說是已經(jīng)故去三年了。”

    “三年?”車毅遲嘖嘖道,“都說俏不俏,一身孝,小寡婦這么一來,軍師怕是擋不住啊。”

    話音剛落,他屁股上便被重重踢了一腳,緊接著趙春樹后腦勺也挨了一記爆栗子。騰騰見狀,歡喜得很,汪汪直叫,迫不及待也想往人身上撲。

    “將軍!”趙暮云轉(zhuǎn)身,立時恭敬施禮。

    車毅遲與趙春樹也轉(zhuǎn)過身,看見黑著臉的祁楚楓。

    “都閑著沒事做了,跑到這兒來說人閑話!”祁楚楓皺眉瞪車毅遲,揚手做勢欲打,“什么俏不俏,一身孝,嘴里都給我放干凈點!李夫人的哥哥是鄧元豐,為國捐軀的忠烈,該怎么對人家,你們心里沒點數(shù)嗎?不用我多說吧?”

    車毅遲佯作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陪笑道:“錯了,錯了!將軍息怒,是我老車口沒遮攔,下不為例。”

    祁楚楓斜了他一眼,語氣方才緩和些許:“你們都湊到這兒來作甚?”

    趙暮云實話實話道:“我哥說出大事了,讓我趕緊過來。”

    “出什么大事,又不是你家的房子塌了!”祁楚楓聞言,怒氣又起,凌厲眼風(fēng)掃向趙春樹。

    趙春樹一臉鄭重:“將軍,這事可比塌房子事大!您想,這位李夫人便是讓軍師念念不忘十多載的女子,而且她夫君已經(jīng)亡故三年,您想,您細(xì)想!”

    祁楚楓不耐煩地扒拉開他,自顧自往上座坐了,煩躁道:“想什么,有甚好想的!”

    趙春樹以為她不明白,急道:“說不定她就能和軍師再續(xù)前緣呢?”

    “什么叫說不定,”車毅遲把他扯到一旁,朝祁楚楓認(rèn)真道,“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樹兒還說,這位李夫人長得甚是貌美,是不是真的?”

    祁楚楓瞪他。

    “不光如此,這位李夫人的閨名喚做鄧?yán)柙隆!壁w春樹上前插口道,“你們聽這名兒,黎月,月臣,都有個月字,一聽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啊啊啊!將軍,輕點!”他被祁楚楓重重一腳踩在腳趾頭上,疼得齜牙咧嘴,險些站不穩(wěn),趙暮云忙上前扶住哥哥。

    “月餅還有月字呢,滾!”祁楚楓沒好氣道。

    車毅遲拍桌道:“別管她是什么月,反正咱們得一條心,把這事給撮合成了!”

    聞言,祁楚楓震驚地盯住他:“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