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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千:“ok,方鷺也。” 方鷺也好像從一場催眠中蘇醒過來,心跳得很快,比跳一遍舞還讓人疲倦。 “你的編舞不是你自己單獨完成的吧。”邱千一邊說一邊走到教室中央,“舞蹈給人的感覺是‘追逐’,而你剛剛告訴我的是‘掙扎’。” 當鷺也跟隨著她的腳步,嘴里喃喃:“我在掙扎?!?/br> 邱千:“舞蹈的收尾需要改一下?!?/br> 原本以為邱千只是會提點他一下,沒想到一整個下午邱千都在幫助他改動作,提出他許多問題,甚至包括因為懈怠的真兩年導致的基本功退步,她都給了很多建議。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邱千有事要走了,讓方鷺也自己練。 在邱千走出教室的瞬間,方鷺也腦海中一道光劍劈過,“要死?!?/br> 打開微信一看,果然有李智的消息,分別在下午一點半和兩點發(fā)消息問他吃完了沒。 送他進去和洛瑤吃飯的時候,明明說好了吃完了要聯(lián)系的,可是碰到邱千,對方說要給自己看看參賽的舞蹈就激動得全忘記了。 方鷺也跪坐在地上,捧著手機欲哭無淚,一行“對不起我忘記你在等我了”打了刪,刪了打,就是不敢發(fā)出去。 顧不上晚上可以看免費的演出就收拾東西回去,在地鐵上想了又想,還是給李智打電話。 “喂?” 至少接電話了,方鷺也嘿嘿傻笑一聲:“你在哪兒呢?” 李智:“在金鷹?!?/br> 他的語氣里聽不出來有沒有生氣,方鷺也支支吾吾,想了一些辯解的話,比如走得太急沒有機會拒絕,比如手機沒電了。 但是最后還是委委屈屈地說:“對不起啊,我把你忘了。” “那你干嘛去了?”李智似乎沒有生氣,倒覺得方鷺也這樣呆呆的讓他有點想捉弄他。 方鷺也跟他說了邱千帶他去原質(zhì)現(xiàn)代舞團指點的事情,言語間抑制不住的激動,都要忘了自己是在地鐵里,旁邊還有很多人。 李智故意酸不拉幾地說:“一跳舞就把我忘了個一干二凈唄?!?/br> “我……”方鷺也高亢的情緒立刻收斂,不自覺的抱著地鐵上的欄桿撒嬌道:“對不起嘛,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李智:“我不吃?!?/br> 方鷺也:“我真的錯了,我給你做飯吃行嗎?” 李智聽著他軟糯的撒嬌,嘴角都咧到太陽xue上了,手里轉(zhuǎn)著鋼筆:“那好吧,你來金鷹找我,我們?nèi)コ匈I菜?!?/br> “好啊,愛你愛你!”方鷺也掛了電話才注意到旁邊的人都在暗戳戳的看他,只能干咳一聲,恢復面無表情的臉,拿出耳機塞進耳朵里。 “智哥,智哥?”金鷹前臺經(jīng)理呼喚李智。 李智耳邊回蕩著方鷺也的“愛你愛你”,好像被金箍咒封印的孫猴子,人都呆了。 方鷺也怎么會說出那種話呢? 愛你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愛你”。 蔣重鶴無奈搖頭,清清嗓子:“智哥,那我們先回去了?!?/br> 李智這才回過神來,“行?!?/br> 人都出去之后,李智也穿上外套,到一樓等著,他一個大老板突然坐在前廳,來來往往的員工都小心翼翼地,走路都低著頭,不知道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跑來這里當迎賓。 李智抬手看了下時間,都快二十分鐘了,怎么還不到?現(xiàn)在也沒到下班地點兒啊,應(yīng)該不堵才是。 于是給方鷺也發(fā)微信問到哪兒了。 方鷺也回還有兩個站就到。 原來坐的是地鐵,李智眉頭微微皺起來,他每個月都往方鷺也卡里打錢,也不少,為什么還是不打車。 雖然這樣想,但是李智還是起身往外走。 還有一個站的時候方鷺也就站起來在地鐵門邊站著等下車,出站的腳步都快了很多。站上出地鐵口的扶梯的時候還嫌棄扶梯太慢,走上來的。 現(xiàn)在正是日落的時間,陽光斜斜地射進地鐵口里,隨著扶梯上升陽光在階梯上跳躍,像流動的鋼琴鍵。 終于扶梯升到最頂上,方鷺也抬眼看去,天邊的晚霞絢爛,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站在角落的垃圾桶旁邊抽煙。 對方也看到了他,沖他笑笑。 方鷺也小跑過去,看到李智張開了雙臂然后自然地撲進他的懷里:“你怎么到這兒來啦?” “無聊,走動一下。”李智單手抱著方鷺也,身體控制不住的有些抗拒,這里可是人來人往的地鐵口,大家都看著:“先松開。” “干嘛?”方鷺也松開,也許是最近李智的寵愛讓他無所畏懼,他問李智:“不能抱嗎?” 李智別扭得很,“這么多人?!?/br> 方鷺也:“人家又不管我們。” 李智把手里的煙滅了扔掉,主動攬上方鷺也的肩膀推著他往前走,“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像什么樣?!?/br> “不是你買大號岡本的時候了?”方鷺也頂嘴。 李智:“那是正常需求,合理安全措施。” 方鷺也哼地一聲,但是也沒有強求,他只是心情太好了,換作平時他也不會大庭廣眾的和李智摟摟抱抱。 去超市買完東西排隊結(jié)賬的時候,居然在收銀臺碰到了認識方鷺也的人,對方是一對小情侶,男孩認出來方鷺也,小心翼翼地拍拍他們的購物車,“你好,你是方鷺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