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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破這場宿命的人,是誤闖進迷霧中的陸鳴巳。 阿雪說的那句“雖然我討厭那個家伙,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他也許救了你一命”里的“他”,指的就是陸鳴巳吧? 老實說,在遇到雪霽之前,危嵐對于所謂的宿命什么的并不抗拒,他知道自己巫族神子的出身多有異常,但因為對巫族愛得深沉,他從未想過要去探尋自己的出身背后藏著什么秘密,左右自己的命不過是他們給的,若是他們想要,拿去便是了…… 直到陸鳴巳蠻橫地出現,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一角,將他原本的命運曲線折騰得一塌糊涂。 他不再只是為巫族而生、為巫族而死的神子,更是獨屬于陸鳴巳的那一只雀兒。 陸鳴巳學不會放手,而他,現在也不想他放手了。 他想搞清楚雪霽到底怎么了,就必須要去面對霽玄,而霽玄又恰巧同陸鳴巳有一劍之仇……瞧,多適合的幫手啊? 危嵐唇角微勾,向上抬眼,輕輕瞅了陸鳴巳一眼。 陸鳴巳沒注意到危嵐神態的變化,因為他正專注地確認著什么。 ——因為姿勢的緣故,危嵐的長發從兩側垂了下來,恰好露出了頸后的一塊皮膚,那里有一小片紅色,半遮半掩地藏在墨發指尖,卻因周邊的皮膚過分白皙而分外明顯。 ……吻痕? 陸鳴巳不受控般地伸出手,觸摸到那塊皮膚,語氣帶著幾分涼意:“那個小崽子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惦記著他?” 他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指尖冰涼,危嵐被他碰到的那塊肌膚莫名有些發燙,這樣特殊的位置,以一種洶涌而不可抗拒的姿勢喚醒了危嵐身體里殘存著的那些歡愛記憶。 ——陸鳴巳在那種時候,最青睞人體上的弱點,他在危嵐后頸留下吻痕后,總會忍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輕吻著,用指尖摩挲著,想要讓那標志著所屬權的痕跡在危嵐身上留得更久一些…… 可危嵐體質特殊,這樣的痕跡不到兩個時辰就會消退干凈,在他們剛剛結契最膩歪的那段時間,陸鳴巳還曾經同他較真起來,明明這不是危嵐能控制的,他卻非要求危嵐讓皮膚上的吻痕要留存超過一天 結果就是整整一天的時間,兩人什么都沒做,就縮在寢殿里纏綿著。 那一整天,每一分每一秒,陸鳴巳都要摸索著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跡,不厭其煩地吻過一遍又一遍。 危嵐有些難言的戰栗,身子本能地繃緊,他下意識咬住唇瓣,顫聲道:“……你做什么?” 那聲音帶著隱晦的輕顫,好像響在陸鳴巳的心底,讓同樣在回憶這樣的痕跡要如何才能制造出來的陸鳴巳,心底激起陣陣浪濤。 ——嵐嵐也曾用這樣的聲音,同那個小崽子說話么? 陸鳴巳眼底漸漸紅了,翻涌著呼之欲出的暴戾。 他揉搓著危嵐后頸的那一小塊皮膚,手上的力氣漸漸失控。 這樣就可以擦干凈了…… 陸鳴巳眼里黑沉沉的,手上愈發用力。 危嵐被他搓揉得半邊身子都麻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他力氣更大之后,卻帶來了隱約的燒灼感,針刺般的疼痛讓危嵐驟然清醒,一下拍開了他的手,帶了幾分惱怒:“陸鳴巳,你到底在干嘛?!” 面對上危嵐指責的目光,陸鳴巳微微攥緊手指,垂下眼眸,淡淡道:“……臟了。” 危嵐揉了揉自己發燙的后頸,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就算弄上什么東西了,被你那樣一通揉也肯定搓掉了,想占便宜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地找借口。” 陸鳴巳指尖掐得更緊,臉上染上了一層晦暗。 就是因為擦不掉啊…… ——但是,有一個辦法,肯定是可以蓋掉“臟東西”的。 陸鳴巳拂開危嵐的長發,在那人困惑的視線里,指尖又一次按到了他的后頸上:“……我可以親你這里么?” 陸鳴巳的指尖用了些力氣,原本冰涼的皮膚已經沾上了危嵐身上的熱氣,微微按下來時帶著一股隱晦又強硬的力量,讓危嵐半邊身子直發軟。 “……不行。”撐在床上的指尖緊緊攥住被子,危嵐拒絕的話語說得有些軟,聽起來底氣不足。 陸鳴巳往下探的指尖頓了一下,眼底的陰影更重了,“……為什么不行?” 他指尖在那塊guntang的皮膚上留下淺淺的凹痕,也給危嵐帶來了陣陣刺痛感,他難以忍受這種折磨,略有些慌亂地撣開陸鳴巳的手,往上拽了拽褻衣的領子,蓋住了那塊皮膚,“沒有為什么,你與我又不是結契道侶的關系了,憑什么做那種親密的事?” 危嵐掌心覆在了后領上,瞪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看向陸鳴巳,半藏半露出幾分咄咄逼人。 “所以……我不可以,他便行么?”陸鳴巳摩擦著剛剛碰觸過危嵐皮膚的指尖,也不知是在留戀那上面的體溫,還是要把什么臟東西徹底摧毀。 第64章 “所以……我不可以,他便行么?” 什么?誰可以? 危嵐終于慢半拍地意識到不對。 他放下褻衣的領子,摸了摸自己頸后的那塊皮膚,平坦光滑,因為陸鳴巳方才的揉搓而微微發燙,可上面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他卻是看不到的。 危嵐突然記起,昨夜的最后時分,雪霽好像依稀說了什么,那孩子該不會是趁他昏迷……行了什么不軌之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