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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段時間往返中域自己聽到的消息,巫禮忍不住有點擔(dān)憂,苦口婆心的勸道:“嵐嵐,修真界不是我們南疆,可以由著你亂來,你知道明輝仙君在外面有多少敵人么?你就這么耍脾氣的跑出來,搞得現(xiàn)在全天下都知道明輝仙君非常在乎你,說不得就有什么人動了歪心思,想要拿你對付他呢!你還一點護衛(wèi)都不帶,若是真有誰對你出手了可怎么辦?” 危嵐在巫禮面前就沒有那么端得住了,他微微鼓了下臉頰,不太開心:“我又不怕那些人!” 巫禮繼續(xù)苦口婆心,“不是你怕不怕,而是明輝仙君的敵人都是修士……還不是以前去南疆小打小鬧的修士,你又遠(yuǎn)離了建木,真出點什么事,后悔都來不及!何必為了鬧脾氣搞成現(xiàn)在這樣?明輝仙君為了你,連臉都不要了,你還在生什么氣?” 危嵐心底一陣煩悶,抿著唇,壓抑著怒氣:“我沒有在鬧脾氣,我只是……不想同他好了,但他不允?!?/br> 他有些焦躁,因為重生的那些事情不能和巫禮講,巫禮又是見過他曾經(jīng)對陸鳴巳有多么喜歡的,再加上一旦他和陸鳴巳真的鬧掰了,巫族可能又一次要龜縮回南疆,讓巫禮之前付出的心血全部白費,這些合在一起,讓危嵐有些難以啟齒,不知要如何跟他解釋。 畢竟,對他來說是百年之前的事,對巫禮來說,卻不過是一月之前的事。 無法解釋原因,又做出這么驚天動地的事,會顯得他是個非常任性亂來的人,可他明明不是,明明做錯事的那個人……是陸鳴巳。 危嵐越想越委屈,唇角彎出不悅的弧度,眼尾也悻悻地垂了下去,悄悄別開了視線。 巫禮觀察著他的表情,臉上表情一變再變,片刻后,他語氣沉了下去,帶著點怒意:“嵐嵐,陸鳴巳是不是欺負(fù)你了?還是他對你不好?” 危嵐沒想到巫禮會這么說,眼睛微微瞪大,怔怔地看向巫禮,他眼尾還殘存著因委屈而微微發(fā)紅的痕跡,巫禮一看,當(dāng)即坐實了猜測,心底怒火更甚,關(guān)心和擔(dān)憂也緊跟著浮上心頭。 危嵐被他隱含心疼的目光看得心底發(fā)酸,咬了咬唇,低低地“嗯”了一聲。 巫禮心里一沉,怒火險些直接噴發(fā)而出,只可惜應(yīng)該承擔(dān)這份怒火的人卻不在眼前,他只能又壓著自己把那種怒意吞了回去。 他雖然不明白陸鳴巳對危嵐這樣容忍的樣子,怎么會對危嵐不好,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危嵐。 他們的神子不會說謊,既然他說了陸鳴巳對他不好,那就定然是陸鳴巳欺負(fù)他了。 巫禮有點惱火,覺得是自己看走了眼,就是因為他沒看準(zhǔn)人,才主動促成了這場婚事,害得在族里備受寵愛的危嵐居然受了委屈。 ——一起長大的二十年間,他何曾見過他紅了眼眶的樣子? 巫禮越想越氣,心里縱使有著對之前付出的心血的不忍,還是咬了咬牙,斷然道:“這個混蛋!既然你不想嫁了,那就不嫁了,大不了我們巫族縮回南疆繼續(xù)做我們的土皇帝!我這就下去跟他們說,這趟商貿(mào)不走了,我們護送你回南疆,絕對不讓那家伙得手!” 說著,他臉色十分難看,但卻動作十分輕柔地拉住了危嵐的手,拽著他就往門口走:“我們回家?!?/br> 危嵐怔怔地看著巫禮,看他因為付出的心血突然泡湯而難掩暴躁的神色,也看他力道輕柔拽著自己的手…… 危嵐的視線突然就模糊了。 就是這種感覺……這就是他,無論如何都想回去的那個家。 就是因為是這樣的家,所以哪怕陸鳴巳那樣冷待于他,他也依然是記著他的恩情的。 陸鳴巳不值得,但是巫族的族人……值得。 危嵐眼里氤氳著水霧,心里酸酸軟軟的,語調(diào)也軟了下來,變得有些像是撒嬌,可腳卻死死地扎根在原地,讓巫禮沒拽動,不得不停了下來。 “阿禮,不用了……商隊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那就繼續(xù)往中域走吧,不需顧慮我的存在。”危嵐任由那人拽著自己,略略低著頭,聲音溫潤卻又堅決。 他不希望,巫禮的心血就這樣付諸一炬…… 他體會過那樣的痛苦,才更不想讓愛他的人,也體會一遍。 -------------------- 作者有話要說: 危嵐:QAQ 巫禮:陸狗欺負(fù)我南疆沒人?! 第40章 巫禮眉梢一揚,滿臉不高興:“嵐嵐,我是那種為了自己,就把你往火坑里推的人么?既然他都對你不好了,還忍什么???我才不要你為了這種事情犧牲自己!” 他到現(xiàn)在還是有些憤憤不平,當(dāng)初之所以選擇把危嵐交給陸鳴巳,就是因為陸鳴巳看著危嵐的眼睛里有光,那種感情是不作偽的,作為一生對伴侶忠貞的巫族人,巫禮就自然地以為陸鳴巳會好好的對待危嵐。 可出了南疆,他才清楚未必如此。 其他修士對巫族這些不能修行的人暗中的歧視,因為仙尊夫人娘家的身份而別有用心靠過來的人……短短時間,巫禮就見識了不少凡間人類復(fù)雜的心思,正是因此,他才體會出幾分危嵐身份的尷尬所在。 ——除了臉以外,危嵐和陸鳴巳是稱不上門當(dāng)戶對的。 而這樣的不匹配,注定會讓危嵐承擔(dān)很多的壓力和傷害,這甚至不是陸鳴巳能夠徹底壓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