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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君的替身跑路了在線閱讀 - 第74頁

第74頁

    陸鳴巳眼底微亮,心臟跳得像是在奏樂,讓他忍不住露出笑容。

    “嵐嵐——”

    陸鳴巳還來不及靠近,黑暗中就蕩起無聲的漣漪,他瞳孔驟然收縮,本能地想往后退,又因危嵐就在漣漪出現的位置,止住了后退的沖動,無視了神念感知到的危險預警,下意識撲了過去。

    在他撲倒危嵐之前,他看到危嵐身后的水塘里有巨大如山脈的龐然大物破水而出,凸顯出猙獰威嚴的頭顱,那怪物搖頭擺尾,將水甩得到處都是,隨后低下頭,看向了驚醒自己的螻蟻。

    它身體挺直,向上竄出然后又猛地俯沖向站在岸邊的危嵐,兩條須子在空氣中舞動,嘴巴張開,里面有暗紅色的巖漿,蒸騰出灰煙: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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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怎么說呢,陸狗意識到自己曾經對待危嵐的態度有問題,但一個人的性格是日久天長形成的,不可能一眨眼就徹底改好了……

    小聲:兩人還沒意識到對方也是重生的呢……

    總之,這一巴掌會甩出去的,嘿嘿嘿~

    第35章

    那是一條燭龍。

    ——一條在修真界早已滅絕的燭龍,卻在冥淵這等濁氣聚集的絕地,僥幸幸存下來,從上古活到了現在。

    危嵐早就知道這里沉睡著一條燭龍。

    因為燭龍趨陰避光的特性,在冥淵肆意生長的提燈蘚根本不敢靠近這座池塘,但偶爾會有妖獸前往池塘喝水,意外驚醒了燭龍,燭龍就會探出頭來,吃掉攪擾自己好眠的不速之客。

    這一幕牢牢銘記在提燈蘚的群體記憶深處,危嵐看到后,就起了將陸鳴巳引到這里的念頭。

    他知道陸鳴巳追來的并非是真身,而一條燭龍,哪怕早已年老體衰,也足夠將他這具不能完全發揮出仙尊實力的□□解決掉了。

    □□隕落在冥淵深處,神魂的受損和濁氣的侵蝕,都足夠讓陸鳴巳在一段時間內分不出精力繼續追捕他,而他需要付出的,不過是忍耐一段時間在燭龍腹腔內被消化的痛苦罷了。

    和跟陸鳴巳繼續糾纏下去對比起來,他寧愿選擇被燭龍吃掉,一勞永逸地擺脫他。而被自己害得失去了一具分魂后,憑陸鳴巳的驕傲,應該不會再不識趣地纏上來了吧?

    畢竟,自己對他來說,唯一的特別只在于和那個人的七八分相似,可他到底不是那個人,陸鳴巳沒必要對著一個替身低三下四的。

    危嵐是這樣想的,但是能夠如此順利地將陸鳴巳引到陷阱里,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印象中,陸鳴巳并不是一個會輕敵大意的人,他是在無數場廝殺中晉升到仙尊境的,對危險的觸覺極為靈敏。

    或許該說……這次,陸鳴巳是主動走進陷阱里的。

    燭龍出現后,他所行之事,也叫危嵐十分意外。

    燭龍被陸鳴巳身上的靈光驚醒,憤怒地鉆出巢xue,直接就是一口吐息向著危嵐噴去。

    翻滾的魔焰像是巖漿一樣從那張巨大的嘴巴里噴出,兜頭而來,危嵐眼中閃過一瞬意外,隨后又釋然下來。

    若是能死在燭龍的吐息之下,自然比被他吞入腹中慢慢消化要好得多。

    ——會少吃很多苦頭。

    于是他閉上了眼,微微仰起頭,纖長的睫羽染上了一抹紅色,愈發顯得脆弱,可他的表情卻是柔和的,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淺笑,像是有點享受這種在生死間游走的危機感。

    黑暗中,危嵐感覺到無比的平和。

    可他迎來的并非是能融化一切的魔焰,而是一具溫熱雄健、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著的身軀。

    陸鳴巳將他撲倒在地上,靈氣凝聚成一層罩子罩在半空中,擋住了燭龍的吐息。

    危嵐睜開雙眼時,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絢爛宛如極光的赤色焰流,沿著半圓的天空向下涌動,像是一層層海浪,層疊翻卷,在那薄薄一層的半透明罩子上,紋路分明,明滅起伏,填滿了四周的每一個角落。

    很美。

    危嵐張了張嘴,忽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

    這樣的焰流下,他和陸鳴巳像是意外被封在琥珀里的兩只小蟲子,處在另一個獨立的世界,眼睜睜看著琥珀逐漸凝固,堅硬,要將他們的生命永遠地停在這一秒。

    那是一種極致的孤獨感,卻又因身邊有了另一個人的陪伴,而顯得沒什么好畏懼的。

    在焰火流光的映照下,危嵐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某段回憶。

    *

    凈寰界的存在極為特殊,處在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中,不與凡間交融,偏偏這須彌納芥子的一點,又是可以移動的。

    有一段時間,陸鳴巳將凈寰界搬到了修真界最繁華的流光城附近,那是百年時光中,危嵐最懷念的一段記憶。

    城池里有高高的祭臺,原來是用來祭拜仙神的,在陸鳴巳統一修真界后,取締了這種鋪張浪費的習俗,可已經養成了習慣的城民們依舊會在原來祭拜仙神的那個日子前后聚集在祭臺附近,以慶祝的名義,舉辦一場盛大的祭典。

    ——只是從原來的愉悅他人,變成了愉悅自己。

    那座祭臺的高大,是在城池外的凈寰界都能看到的程度,只是距離有些遙遠,在后山眺望的危嵐只能聽到一兩句飄來的曲調,想要看清楚臺上的表演,卻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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