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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有人想要借此引出危嵐,再利用此事,針對他設(shè)下陷阱么? 陸鳴巳不知道。 想要他活著的人很多,可想要他死的人……也不少。 沉吟良久,陸鳴巳心里漸漸有了思路。 南疆附近的異常,可以讓白夏處理完魔患去看一眼,但,若真是有人想針對危嵐,借他來影響自己的心境,這件事也不得不防。 好在,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面對了。 陸鳴巳薄唇微啟,冷淡的聲音在駐守后山通道的侍從耳畔響起。 “從今天起,不用再派人駐守后山的通道了。” 他不信任這些侍從,不信任這些因為敬畏而為他效力的修士,但是,他信任自己的實力。 后山有他親手布下的防御法陣,一旦開啟,后山將會徹底變成封閉的小世界,除了布下陣法的陸鳴巳,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出。 那是最牢固的壁壘,是為了保護危嵐而布下的。 在那樣的陣法里,阿嵐可以安心地等待著他的歸來……如同過去每一次一樣。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陸鳴巳忘記了,后山的陣法里,除了危嵐,還多出了一個林妄。 * 最先發(fā)現(xiàn)后山被徹底封閉了的人是林妄。 因為陸鳴巳連著好幾天都沒有過來找他,林妄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遺忘,想要離開后山去尋他,卻發(fā)現(xiàn)離開后山唯一的那條路,被一層厚重的靈力罩擋住了。 林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這里有一個人肯定是知道的。 …… 林妄找來的時候,危嵐正在給寢殿外的那一圈天梧樹澆水。 早上剛下過雨,空氣中還遺留著潮濕的寒意。 危嵐怕冷,長袍外還披了層防水的火貍裘衣,將纖瘦的身軀裹得嚴嚴實實,雖然不美觀,但是暖和。 與他不同,林妄穿著初見時那身布料稀少,但極顯窈窕身段的舞服,海藍色的絲綢布料襯著白皙的肌膚,讓他宛若海中走出的仙子。 林妄昂著頭走到危嵐面前,沒了在陸鳴巳面前那副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看起來像只傲慢的孔雀。 他停在危嵐面前,不發(fā)一言。 危嵐根本沒注意他的衣服,而是一臉迷惑地盯著他赤著的雙足,滿腦子都是:他不冷么? 他抬頭看了看林妄唇脂都沒能蓋住的青白唇色,心里有了答案。 想必是冷的。 穿成這樣來找他是要做什么……給他跳舞么? 危嵐愈發(fā)迷惑。 林妄見危嵐盯著自己纖細的腳踝發(fā)呆,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他行了個禮,問候道:“夫人萬福。還請夫人原諒,自妾身被尊上帶回已有數(shù)日了,卻直到今天才來給夫人見禮。” 說著,他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揉了揉腰,羞澀地紅了臉:“實是尊上體力非同一般,妾身第一次經(jīng)歷這等事,身體不堪承受,直到今日方能下地行走。” 他頓了一下,睨著危嵐的臉色,試探著問:“也不知是否是妾身身體太弱,惹惱了尊上,這些天都未曾見到尊上前來,可是尊上在夫人這里休息了?” 這下,危嵐終于搞明白林妄是來干嘛的了。 示威。 ……順便打聽陸鳴巳的行蹤。 原來不是來給他跳舞的…… 危嵐在心底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天他去的晚,只看到了舞蹈結(jié)束前的一小段,聽侍衛(wèi)說,那天林妄跳得是鼎鼎大名的十八天魔舞,是這天下最勾魂奪魄的舞蹈。 危嵐對世間所有他未曾見過的事情都十分感興趣,沒能看到完整的十八天魔舞,屬實遺憾。 既然不是來給他跳舞的,那就沒必要讓這人占據(jù)他澆水的時間了。 危嵐掀起眼睫,一雙琉璃似的眸子平靜如湖面,不起半點漣漪:“那天的小雷劫想必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尊上怕有人對我……們出手,應是開啟了后山的玄武法陣,斷了進出后山的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會回來的。” 危嵐對于他隱晦的暗示毫無反應叫林妄有些意外。 ——不是說,仙尊夫人深愛仙尊,愛到愿意為他犧牲一切么?難道他的愛已經(jīng)無私到可以接納仙尊身邊有其他的姬妾了? 不,不是這樣。 林妄想起,錦華真人和他說過,明輝仙君曾經(jīng)收下過一個爐鼎,后來不知因何原因,又將那爐鼎趕走了。 傳聞是因為他那位凡人夫人不喜,陸鳴巳才將那具爐鼎趕走的。 錦華真人送林妄前來時,還專門叮囑過他,暫時不要招惹危嵐,若是因此讓陸鳴巳將他趕出來,就得不償失了。 可林妄卻不這么想。 他不甘心只做錦華真人的傀儡,既然陸鳴巳愿意為了危嵐庇護南疆一族百年,那么只要他取代了危嵐的位置,是不是……陸鳴巳也會幫他完成他想做的事? 任是再絕世的美人,看了一百年,想必也膩了。 他并不是毫無機會,但若想上位,就要先把占據(jù)那個位置的人除掉。 危嵐習慣了在陸鳴巳身邊收斂自己的脾氣,裝出一副溫順的樣子,久了,那股氣質(zhì)好像沉淀在了骨子里,無論面對誰,看起來都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林妄看著他低眉順眼的樣子,想,他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是怕惹惱仙尊,被仙尊厭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