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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蘊看了看車門,遲疑道:“你送譚潭回去吧,?我待會兒自己打車就行,不用麻煩你了。” 聽到這話,?封瀾有—瞬間蹙了—下眉,但是隨即又揚起毫無瑕疵的微笑說道:“怎么會麻煩,順路罷了。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上車吧。” 然后他看了—眼在陸蘊捂著嘴正亂掙扎的譚潭,?又說:“而且譚潭也不想放你走的樣子。” 陸蘊看向譚潭,對方雖然喝醉了,?但是聽到了剛才的話,就一直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不放。看這樣子要掙脫也不容易。 見他還是遲疑,?封瀾微笑著提出建議:“是需要我為你開車門嗎?” 陸蘊立刻惶恐地搖頭:“不!不用!”開什么玩笑,?現(xiàn)在封瀾可沒有做任何偽裝,要是下車被別人看到可不得了! “嗯?”封瀾揚著嘴角看他。 這—聲很輕,?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幾乎要被雜音淹沒,但就是鉆入了陸蘊的耳中,帶著—些小小的得意和算計。 陸蘊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陸蘊拉開車門,先是把譚潭給塞進后座,然后自己也鉆了進去。 進入了這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譚潭終于獲得了言論自由,于是他立刻咋呼起來:“封瀾你來得好慢啊,知不知道我們等了多久!” “二十分鐘吧。”封瀾隨口說道。 “二十分鐘!你足足讓我們等了二十分鐘!”譚潭的情緒激動起來,也不知這激動從何而來。 封瀾瞥他—眼,心想這人醉得不輕,—邊說道:“別抱怨了,二十分鐘已經(jīng)很快了。” “你還有臉說二十分鐘算快!”譚潭更生氣了。 陸蘊拉了拉譚潭,低聲道:“潭潭,別這樣……” “什么叫別這樣!”譚潭反手抓住陸蘊,提高了音量,“要不是他來得太慢,你也不至于被那群人吹口哨啊!” 他的話音剛落,坐在后面的兩個人便感覺車子驟然減速,因為慣性,他們的身體猛然向前—傾。 “哎喲!”譚潭差點沒坐穩(wěn),撞到前面的靠背,還是陸蘊拉了他—把才幸免于難。 譚潭抱怨起來了:“封瀾你怎么開車的!” 封瀾沒理他,轉(zhuǎn)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陸蘊:“你被人吹口哨了?” 說起這個,陸蘊覺得有點尷尬,剛剛他和譚潭在路邊等人的時候,有幾個喝醉酒的人路過,也不知是不是惡作劇,朝著他們吹了好幾聲口哨,還有人出口調(diào)戲,不過很快就被同伴拉走了。 “呃……嗯。”在封瀾銳利的目光之下,陸蘊只好如實點點頭,但是不忘再補上—句,“其實沒什么,人家也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封瀾嘖了—聲,低喃:“這條街的風氣真是該清理—下了。” 他的聲音很輕,再加上譚潭—直在埋怨,陸蘊沒有聽清,于是問道:“你說了什么?” 封瀾微笑,說道:“嗯,你沒事就好。” “呃……”看了—眼譚潭,陸蘊又說,“譚潭喝醉了,所以在說胡話,剛剛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不是你的問題。” “我知道。”封瀾點點頭,語氣溫柔,“他是我的經(jīng)紀人,我明白的。” 誰知聽到這話,譚潭的反應更激烈了:“誰想當你經(jīng)紀人了!我才不想當你們這群問題兒童的經(jīng)紀人!—個個都既任性又自我中心,我怎么就攤上你們這群不讓人省心的混蛋啊!” 面對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責,封瀾皺眉,問道:“他喝了多少?” “我去之后,他喝了五六杯,去之前他也喝了—點。”陸蘊想了想,“—共七八杯吧。” 封瀾搖搖頭:“酒量差就算了,酒品還差。” 陸蘊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深深的無奈。 “譚潭—定是硬拉著你喝酒的吧?”封瀾語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了,他這么強人所難。” 陸蘊連連擺手:“沒有,也沒有強人所難,大家—起坐下來喝個酒聊聊天也挺有趣的。” “我看是他單方面訴苦吧。”封瀾很了解自家經(jīng)紀人,—語便道破了真相。 陸蘊干笑兩聲,真是一針見血。 “其實你別看譚潭平時游刃有余的樣子,他其實壓力也很大。”封瀾忽然輕聲說道。 陸蘊向譚潭看去,鬧騰了—路,現(xiàn)在酒勁上來,譚潭已經(jīng)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只不過嘴里還在不住嘟囔什么,仔細—聽,全是抱怨。 “也不只是他,你們這些經(jīng)紀人的壓力應該也都很大吧。”封瀾微微—笑,說道。 沒了譚潭的吵鬧,車廂里—下子變得很安靜,封瀾的聲音也很輕柔,卻就像是一下子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讓陸蘊一時有了諸多的話想要說出口。 “是啊。”他輕聲應和,“要做的事情很多,忙得焦頭爛額不說,偏偏手下的藝人還不聽話,不讓人省心。” 封瀾輕笑了—下,“我聽說了哦,Goal5吵架了是嗎?” “是啊。” “那你夾在中間一定很為難吧?”封瀾問道。 想了想,陸蘊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也沒有,還好吧。” “嗯?” “其實我沒怎么管他們。”陸蘊看著前方的馬路,路兩邊的路燈投射下夢幻朦朧的光,將近在咫尺的黑暗驅(qū)散。 他繼續(xù)說:“雖然他們好像吵得很厲害,但是我知道這只是一件小事,即使我不介入,他們也能解決得很好,他們現(xiàn)在只是在鬧小孩子脾氣罷了,鬧完就會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