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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機,程驍暗暗握緊了雙手。 他堂堂一個警察,被人當面刪掉了證據,還敢怒不敢言,真的是有點憋屈。 … “好好開你的車,不要看我。” 坐在后座的陸蘊接受著不時從前方后視鏡中投射而來的幽怨眼神,終于是沒辦法繼續保持沉默了,開口說道。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方逸帆的語氣更加幽怨,“居然丟下了我,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那是意外。”陸蘊也只能說出這四個字來搪塞。 “哪門子的意外!”方逸帆的情緒激動起來,“你要走我也跟我說一聲啊,一言不合就走人,還想給你介紹一下人呢,結果一轉頭你就不見了,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 這番指責下來,確實是陸蘊理虧,他低下頭,認錯態度良好:“對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方逸帆還是余怒未消,當時他被幾個朋友揶揄得頭都抬不起來了,想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陸蘊想了想,說道:“我和那個程驍見過。” “啊?”方逸帆一聽這話,猛轉過頭來,“你們見過?什么情況?” “看前面看前面!”陸蘊連忙說道,他不要命自己還要命呢,能不能安全駕駛。 方逸帆轉了回去,好好開車。 陸蘊說道:“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在警局和他見過。我怕他認出我來,就先走了。” “你也跟我說一聲啊。”方逸帆嘀咕。 “你當時和人家聊得那么開心,我插得上嘴嗎?”陸蘊反問。 方逸帆不說話了。 但是很快,他又有怨言了:“那你后來去哪晃了?人也找不到。” “遇到個熟人,就和他聊了一會兒。”陸蘊說道。 “熟人?”方逸帆有些難以置信了,“不是吧,你這樣都能遇到熟人?那熟人開透視掛了吧?” 話沒經大腦便脫口而出,然后,方逸帆便感覺渾身一寒,他干咳一聲,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專心開車。 把人給瞪了回去,陸蘊自己則托著下巴沉思起來,方逸帆這么說雖然夸張了點,但也確實讓人疑惑不解。 封瀾是怎么認出他來的? 按照方逸帆的說法,他的偽裝堪稱完美,一般不仔細接觸是看不出來的,更何況,他還戴了面具,這樣辨識度就更小了。可即便如此,封瀾還是認出他來了,這個辨別能力也太強了吧。 想著想著,陸蘊忽然回想起當時封瀾把他拉到懷里,低聲說出他名字的情形。 陸蘊忍不住耳根發紅了。 當時的情況,雖然說是個意外,但是也太曖昧了吧。那么親密的接觸,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去。 盡管想讓自己不要在意心底的那絲異樣的感覺,但越是刻意回避,那份感覺就越是強烈,甚至還連帶著想起了更多。 和封瀾在庭院中的談話,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讓一切都朦朧曖昧起來。 俊美的面容,溫柔的微笑,低沉的嗓音,深情的邀請,以及曖昧的共舞,一切的一切,都歷歷在目,都猶在耳邊。 都如夢似幻。 當時覺得那些舉動都自然無比,沒什么好害羞的,就連自己的回應也是坦蕩大方。然而現在一一回想起來,只覺得面紅耳赤,僅是幾個小時的發酵,那些接觸就都被賦予了曖昧的意味,似有人撩撥了心弦,久久不得沉寂。 輕顫著,輕顫著,深入人心。 陸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觸手的是炙熱的溫度,有些灼人。 心臟也跳得很快,似是想要從胸腔之中掙脫而出,將盛滿的心意告與人知。 “你怎么了?” 方逸帆忽然問道,他的聲音在沉悶的車廂里回響著,傳入陸蘊的耳中。 聽到聲音,陸蘊猛然回神:“什么怎么了?” “嗯?”方逸帆從后視鏡里仔細地看著他,“你剛剛在發呆嗎?” “啊?嗯,在想些事情。”陸蘊放松著身體,盡量讓自己回答得自然一些。 “哦?”方逸帆的眼神探究起來,“想什么想得都臉紅了?” 掐了一下手心,陸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面對對方的質疑,陸蘊說道:“不是,只是有些熱了。” “熱?”方逸帆伸手在出風口試了試,風挺大的啊,這也能熱? “是。”陸蘊命令,“冷氣開大點。” 方逸帆皺著眉:“再大就開最大了,我這風力可是很強的。” “少廢話,讓你開你就開。”陸蘊說道。 他的話帶著不容置喙的果斷,方逸帆無奈,也只好依言,把風力開到最大。 瞬間,陸蘊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冷風吹到了身上。 他默默打了個寒顫。 “怎么樣,冷嗎?”方逸帆詢問他的用戶體驗。 “不——冷。”陸蘊極力忍住打顫的牙齒,平靜地說道。 方逸帆佩服起來:“小伙子身體素質不錯啊——我都冷了。” 說著,他抓起放在副駕上的西裝給自己披上。 “對了,代言那件事,你和程驍談得怎么樣了?”陸蘊若無其事地問道。 “哦,那件事啊。”方逸帆笑了兩聲,語氣是滿滿的自信,“有我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