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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什么該死的游戲,什么該死的穿越,什么奇怪的“綠母娘娘”,統統遠離了重瑜。 重瑜的靈魂在這一刻,似乎回到了曾經的世界,他坐在課桌前,面前放著一本他曾經深惡痛絕的英語課本。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某一天,會因為看到曾經讓他焦頭爛額的英語,而激動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甚至忘卻了整個世界,眼前只剩下那幾個英文字母,情愿再做幾張英語卷子。 【你很高興。】 原無心的聲音如同丟進平靜水面的石頭,“啪”的一聲打破了鏡花水月。 重瑜一秒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支支吾吾辯解道: 【還好,沒什么。】 原無心沉默了一陣,他說: 【你很開心,我的心臟在你胸膛里面多跳了好幾下。】 現在重瑜胸膛里面待著的,是原無心的心臟。 剛才重瑜情緒激動的時候,竟然帶動了原無心的心臟多跳了好幾下,在那一刻,原無心便知道了,重瑜很開心。 他不是傻子。 【你看得懂上面寫的是什么,對吧?】 原無心逼問。 重瑜垂下眼眸,他看著自己的鞋尖,心虛: 【唔……你能不能從我的身體里面出來?】 【不。】 【……主人,求您了。】 重瑜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熱,他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動了。 這下子還察覺不了貓膩的話,那原無心就白活了。 他冷笑一聲,再次拒絕:【本座偏不。】 說完這句話,原無心就沉寂了下去,不論重瑜在心底怎么詢問,再也沒有回過一句話,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陷入了沉睡。 重瑜:“……” 他知道原無心無賴,但是沒想到會如此無賴。 即便如此,重瑜看著不遠處的英文告示,最后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會因為原無心耍賴而不去找萬俟白。 這世間萬事多變,再加上這個城鎮貌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夜長夢多,重瑜只能放手一搏。 【我要去見我的朋友了。】 重瑜不管原無心聽不聽得見,他率先打好疫苗,【就是那個萬俟白,你做好心理準備。】 為了減少見面時的沖擊,重瑜特意強調了“萬俟白”和“朋友”兩詞。 之前的“朋友”是什么樣子的,應該能讓原無心體會到這一次的“朋友”大概是什么樣子。 至于“萬俟白”…… 好像之前提過“萬俟白”,想必原無心也應該熟悉。 說完這一切后,重瑜在原地等了許久,想等到原無心氣急敗壞的質問,結果在原地等了五分鐘,重瑜什么都沒有等到。 對此,重瑜倒是茫然和越發心虛了。 這種情況,要么是原無心的心理素質過硬; 要么,就是原無心真的陷入沉睡。 雖然兩人明明是一體,重瑜做什么,原無心是妥妥的知道的; 但是,為什么重瑜還是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背著原無心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重瑜不敢繼續深思,他盡力將整個疑問拋之腦后,轉而集中注意力去看公告欄上的那張紙。 公告欄上的英文十分簡短,除了開頭問好的一句話外,剩下的英文單詞和拼音,大致拼湊出了一個時間和地點: 日落后,郊外東邊破廟。 按照一般的套路的話,重瑜想,這應該是兩人碰頭的時間和地點了。 仗著在場其余人根本就看不懂公告欄上的字,重瑜并沒有想把那張告示給撕下來,而是直接自然而然地朝著城門外走去。 結果沒想到,重瑜剛走到城門口,把守城門的士兵見重瑜一副出門的樣子,連忙跑過來,把重瑜攔下: “哎哎哎,你準備干什么?” 重瑜停下腳步,看著士兵,一頭霧水: “我只是想……” 話還沒說完,重瑜注意到面前的士兵苦大仇深地皺著眉頭,手下意識地放在了刀柄上; 與此同時,重瑜聽到一個心聲: 【熟了的鴨子想飛,好不容易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外鄉人。】 聽完士兵的心聲,重瑜頓了一下,之前想說的話立刻吞了回去,他換上一副笑臉,轉而對士兵說: “我出去轉轉,看看我的朋友來了沒有。” 見重瑜如此“無知”,表情自然,再加上重瑜雙手空空,不像是收拾了行李準備一去不復返,士兵稍微放松了警惕,他反而對重瑜口中的朋友分外感興趣: “你還有朋友要來?” 士兵表面上客客氣氣,像是隨意一問,實際上內心卻是另一個想法: 【……買一送一?】 原來他不算是個人嗎? 重瑜不著痕跡地抽了一下嘴角,他還是笑著回應道: “是的,我算算時間,他也應該差不多到了,所以,我到郊外去迎接他。” 說完這句話,為了加強可信度,重瑜提起精神,裝作一副興奮的樣子,繼續說道: “我和我朋友早就聽說這里的花燈節美不勝收,是專門來這里看花燈的。” “那很好。” 士兵的眼神變了變,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摻雜了一點點同情和憐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