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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來之后,溫先生瞧了一眼重瑜和原無心,他關(guān)上房門,避開外面的視線,低聲問道: “重瑜,你這是在干什么?” 哪怕是面上一片寒霜,但是溫先生還是盡力地保持著自己聲線的平穩(wěn)。 如果只是聽溫先生的聲音的話,似乎溫先生還是重瑜印象當(dāng)中那個君子如玉的溫先生,但是溫先生的呼吸有些急促。 原因無他,現(xiàn)在重瑜和原無心之間的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了。 地上有毯子,可兩人還是抱在了一起。 從溫先生的角度看,他只能看見重瑜的背影—— 重瑜被原無心抱在懷里,他仰著頭,背對著溫先生,衣衫凌亂,下巴搭在原無心的肩頭,小口地喘著氣,眼神渙散; 而原無心則是正面將重瑜抱在懷里,他的一只手緊緊地箍著重瑜的身體,另一只手的動作被重瑜的身體遮擋住了,看不清楚。 但是,每當(dāng)原無心的手臂動作一下,重瑜就會小聲的呻/吟一聲。 溫先生的眉目一下就冷了下來,他看向重瑜,明知道重瑜看不見,他還是認(rèn)真地問道: “你還好嗎?” 重瑜知道溫先生是在問他,但他此時滿心想的是原無心在他胸腔內(nèi)作惡的那只手,他不知道為什么原無心要那么做,可…… 原無心把手放入他胸腔里的舉動,對于重瑜來說,與撬開一只貝殼,強(qiáng)硬地用指尖戳中柔軟細(xì)膩的貝rou的感覺別無兩樣。 他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也最不設(shè)防的地方,被另一個人侵入了。 很奇怪。 重瑜如同瀕死的天鵝,仰著頭,他小口小口地呼吸著,腦袋亂七八糟的,他想把那種侵入感給忽略掉,但是沒用。 這也導(dǎo)致了重瑜根本就沒有功夫和心思,去回答溫先生的問題。 “啊,你就是溫先生。” 既然重瑜不說話,原無心就回答了。 他一邊用那雙詭異的紫色眼眸注視著溫先生,一邊輕輕地拍著重瑜的后背安撫重瑜。 溫先生朝著重瑜那邊走了一步,他鎮(zhèn)定說道: “我是。” “有意思。” 原無心歪了歪頭,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流露出一絲警惕的樣子,反而是饒有興致地注視著溫先生,問道: “那藥水是你制作的,怎么,你做了手腳?” 溫先生不答,他只是沉聲道: “放開重瑜。” “我才不要。” 原無心的唇角越來越往上翹,眼中的惡意越來越多, “怎么?嫉妒了?現(xiàn)在重瑜可是在我的懷里。” 如同示威一般,原無心親了親懷里的重瑜,而重瑜無比溫順地接受了原無心的吻,隨后,原無心扭頭,看向溫先生,輕聲道: “溫先生,我再說一遍,你是不是在藥水里面做了手腳?” 見此狀況,溫先生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同時他不受控制地回答了一句: “是。” 那瓶藥水當(dāng)然是有問題的。 從一開始,溫先生給出藥水的時候,就在算計。 不論那藥水究竟有沒有效,在溫先生的算計之中,他都會是贏家。 如果藥水有效,原無心喝下藥水,原無心變成純血神族,那么靈仙閣可以趁著月圓之夜,原無心虛弱之際,將原無心抓起來,放干他的血液,用作華公子所需藥方的藥引; 如果藥水無效,那原無心必將成為另一種純血。 不論原無心變成了妖族、魔族還是人族,那靈仙閣還是可以用莫須有的罪名,直接抓捕原無心,然后弄死原無心。 這一切本該天衣無縫。 然而,溫先生不該承認(rèn)他的算計的。 等意識到自己在重瑜面前承認(rèn)了如此骯臟的算計之后,溫先生頓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他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重瑜靠著原無心的肩膀,他看上去是在失神,實際上還是全程都在聽著的。 聽到溫先生直接承認(rèn)之后,重瑜不免有些失望。 他當(dāng)初之所以想要“求娶”溫先生,除了想要給易笙找一個免費老師以外,還有有一個原因—— 那時候的溫先生風(fēng)姿綽然,舉手投足之間全是君子之風(fēng),待人待物都以誠相待,好似神仙人物。 于是,重瑜毫無意外的淪陷了,并且一直將那時候的溫先生當(dāng)做自己的白月光,感嘆可望不可即。 可如今…… 重瑜勉強(qiáng)看了一眼還抱著自己的原無心,嘆了一口氣。 人啊。 多年不見,沒想到,當(dāng)年的白月光,果然如同書中所說,變成了一粒粘在桌子上的白米粒。 重瑜可恥地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真的變心了,他……現(xiàn)在好像對面前的“朱砂痣”更感興趣了。 如果面前這個“朱砂痣”不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胸膛的話。 聽到身后的溫先生呼吸急促起來,重瑜焦頭爛額,他不得不初出面解決這個事情。 重瑜咬牙,他一把攥住原無心的手腕,在原無心的注視下,硬是憑著自己的意志,把原無心放在他胸腔里面的手給拉了出來。 隨后,重瑜連忙站起來,他甚至顧不上整理自己的衣襟,就對著溫先生說道: “不好意思……呃,之前情況有些特殊……我跟……唔。” 眼看著溫先生的臉色越來越差,重瑜也不敢繼續(xù)說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