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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重瑜一臉正直,“屬下只是想給主人分憂。” “無聊。” 原無心把自己的尾巴從重瑜的手里抽回來,他坐了起來,對重瑜說道, “好了,今天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從祭典回來之后,原無心和重瑜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血月宮的寢宮里面; 雖說在祭典上,原無心以自己的手段震懾住了大部分魔族,但是現在畢竟時間特殊,原無心還是需要露面,表明自己無礙。 既然原無心都這么說了,重瑜也只能跟在原無心的身后。 只是兩人在出門的時候,重瑜看著原無心催動了幻蠱,他眼睜睜地看著原無心頭頂的耳朵,還有身后的尾巴漸漸消失不見,不由得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 原無心注意到傀儡的表情變化,他用奇怪的眼神多看了重瑜幾眼,但最后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等兩人都準備好之后,重瑜再次打開了寢宮的房門。 這一次,是白天,重瑜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看見的是魔界天空的太陽,萬里無云,任誰也想不到,同樣的天空,當夜晚降臨的時候,是多么的可怕。 原無心就這樣和重瑜一起走出了寢宮。 因為原無心并不喜面前有人,所以即便是到了魔尊的地位,他身邊也很少有侍從,甚至他連轎子都不喜,更偏愛一個人在血月宮里面行走。 他身后唯一的位置,只留給了他制作的活傀儡。 重瑜跟在原無心的身后,他默默地打量著血月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血月宮里的氣氛,與原來大不相同,一路上氣氛凝滯和蕭瑟,宮里的侍衛少了很多。 而一路上他遇見的那些侍從們,看向他的眼神里面,也多了一絲畏懼。 “尊上。” 走在路上,原無心和重瑜遇上了一位魔族。 那魔族穿著高階祭司的衣服,在見到原無心之后,他連忙彎腰行禮,得到原無心的示意之后,他臉上泛起一絲激動的潮紅。 重瑜多看了幾眼,認出那個魔族,是在那天祭典之中,被原無心的結界護在身后的兩個高階祭司之中的一個。 “都清理干凈了?” 原無心問道。 “都清理干凈了。” 高階祭司忙不迭地回答道,“一個不留。” 聽到兩人的對話,重瑜覺得不太對勁,他皺著眉,隱約猜到了什么。 “做得很好。” 原無心說,“那些老東西迂腐不化,本座正需要像你這樣的人。” 如此一番夸獎,頓時讓面前的這位祭司越發激動,臉變得通紅; 重瑜看著,都懷疑下一秒,這位祭司會不會因為頭腦充血死掉了。 又多說了幾句話,原無心才帶著重瑜離去。 重瑜跟在原無心的身后,心下一沉。 那祭司說話很隱晦,但是他知道,他口中的“清理”,應該指的是將祭典上面的叛亂分子的三族全部夷滅。 這些天原無心雖然在血月宮休息,但是實際上他還是在掌控全局,該殺的殺,該收的收。 “怎么,覺得本座殘忍?” 走著走著,原無心忽然側過臉,對著重瑜說了一句話。 重瑜被嚇了一跳,他定了定神,回道: “不是的。” 他頓了頓,委婉地說道: “只是覺得,死的人,太多了些。” 夷滅三族是什么概念? 重瑜并不知道,但是他能從血月宮里的侍衛驟減,想像出血月宮之外,腥/風血/雨的樣子。 聞言,原無心笑了一下,但是他的笑意并未到達眼底: “那你覺得,本座應該怎么做?” 重瑜沉默。 在其位謀其政,其實原無心的做法,放在任何一位古代君主的身上都正常不過。 可是,那是原無心啊。 一個曾經在他面前,天真、幼稚到想要護住一個村落里面所有混血的少年。 “您做的是對的。” 重瑜認真地說道,真心實意。 原無心靜默,他似乎并未想到重瑜會這么說。 片刻后,原無心嗤笑一聲: “算了,我也是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他喃喃道: “就算是變成了傀儡,你也改變不了你的涼薄本性。” 重瑜:? 他涼薄什么了? 好在原無心并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之后一人一傀儡,都雙雙無言,一起走到了血月宮的一個宮殿處。 這個宮殿與其余宮殿不同,有很多魔族來回穿梭,有的手上還抱著一摞的文書,看上去忙得不行。 重瑜抬頭看了一眼,宮殿上面懸著一個牌匾,牌匾上寫著“內閣”二字。 頓時,重瑜腦海里面亂七八糟跑過一堆記憶,他悄悄瞧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原無心,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當初他和原無心在一起的時候,為了逗弄原無心,曾經給他探討過如何做好一個君王。 而那個時候,重瑜也不過是個半吊子,沒怎么好好學過歷史,便將他記憶當中能記起的那些古代帝王做的那些改革,全部雜糅在一起,顛三倒四地都一股腦地講給原無心聽。 原無心當年只是一個見識淺薄的少年,他被重瑜唬得一愣一愣的,竟然還一本正經地思考起來,提出問題一套一套的,差點把重瑜問得禿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