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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尾巴。 “十一?” 原無心的喉間傳來一聲咕嚕聲,他抖了抖頭頂的兩只耳朵,然后睜開了眼睛。 毫無疑問的,原無心和重瑜對視上了。 在重瑜的注視下,原無心緩緩地坐了起來,他半瞇著眼睛,很顯然還沒睡醒,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在干什么?” 那條長長的黑色毛絨絨尾巴,在主人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輕輕地對著重瑜的腿掃來掃去。 重瑜渾身僵硬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僵硬,究竟是因為被尾巴蹭的,還是因為被獸耳化的原無心給嚇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 待原無心完全清醒過來,他低下頭,與重瑜對視。 從傀儡兩只玻璃質的眼瞳的倒影中,原無心看見了自己頭頂有兩只毛茸茸的耳朵,他心中一跳,另一邊的尾巴立刻“啪”的一聲,打了傀儡一下。 原無心扭頭,看著那條黑色尾巴。 沉默半晌后,原無心扭回頭,對重瑜吩咐道: “讓易笙過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淡,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但是重瑜還是從里面,聽出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 草廬外面的天氣很好。 花田里面照樣靈蝶飛舞,花香四溢。 月圓之夜對于某些靈植來說,是很好的生長季。 與花田里面生機勃勃的景象相比,草廬那邊則是壓抑得可怕。 原無心盤腿坐在草廬外面的門廊上,他血紅色的瞳孔深沉,望著遠處山林峭壁上的那顆巨樹,語氣幽幽: “你是說,這是藥丸的副作用?” 易笙站在原無心的身后,他一邊收拾好診斷用的器具,一邊淡淡地說道: “是的?!?/br> 原無心黑著一張臉,頭頂的兩只耳朵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炸毛: “庸醫?!?/br> “我警告過你的,尊上?!?/br> 易笙不卑不亢地回答。 “現在月圓之夜已過!本座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讓本座如何見人?。。 ?/br> 原無心扭頭訓斥,他的聲音里面飽含怒氣,如果是別人的話,怕現在早就被原無心給弄死了。 “過幾天就好了?!?/br> 易笙無比鎮靜地回答,他瞥了一眼原無心頭頂的耳朵,說, “沒想到,尊上竟然還有妖族血統?!?/br> 提起血統一詞,原無心明顯被噎了一下,他瞪了易笙一眼: “哼。” 原無心是混血,他自然早已習慣,但是他從未經歷過月圓之夜已過,他竟然還保留著非人的特征。 “罷了。” 原無心見易笙反應平常,他也只能作罷,只是眼角余光掃到一旁的兩人,原無心的額角又蹦出了青筋, “十一究竟怎么回事?” 自從他醒過來之后,原無心就一直發現他的傀儡,不論是行為還是舉止都十分可疑。 譬如現在,他的傀儡竟然和半妖混在了一起,而且傀儡一直都不敢和他對上視線,眼神躲閃,總是落在他身后的某處。 聞言,易笙抬眼看了一眼,見到傀儡果真和那只半妖軒墨混到一起后,他詭異地頓了一下,然后用一種微妙的語氣說道: “據說,貓狗也會根據主人的平時穿著認人,曾有人剃掉自己的胡子后,轉身去抱被豢養多年的貓,結果平時粘人的貓被驚嚇萬分,轉身給了主人一爪子?!?/br> 原無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古怪。 所以說,他今天變成這個樣子后,他的傀儡沒有分辨出他是誰嗎? 這樣的言論,似乎能解釋一切傀儡做出的怪異舉動。 想到平時傀儡也會呆呆的,原無心不禁沒好氣地扭回頭,冷哼一聲: “蠢貨?!?/br> 實際上,被罵“蠢貨”的傀儡,也就是重瑜,要是知道原無心這么理解他的異常的話,那他絕對會笑得直不起腰來。 但是現在,重瑜可沒膽子去碰原無心的霉頭,他遠遠的和半妖混血站在遠處,自然是沒有聽到原無心和易笙的言論。 重瑜的視線的確一直放在原無心的身后,他的視線一下子向上,一下子向下,似乎在追尋什么一樣。 被重瑜強制拉過來的半妖軒墨此時已經恢復成人形,他嗚咽地黏在重瑜旁邊,好奇問道: “你在看什么呀?” “……那條尾巴。” 重瑜的視線還是沒有轉過來,他一直在憋笑。 據說尾巴能夠反映出小動物們的真實心情。 小狗開心的時候會瘋狂搖尾巴; 小貓開心的時候會豎起尾巴蹭蹭你。 而原無心的尾巴……則充分顯示了原無心內心的糾紛。 不可否認,原無心是極其適合當一個領導者的。 他臨危不亂,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即便是一覺醒來變成了這個奇怪的樣子,但是從明面上看,原無心也還是冷靜鎮定,與平時無異。 但是,重瑜發現,原無心的那條黑色的毛絨絨尾巴可不是這樣—— 比如說,從原無心坐在那里開始,他的尾巴就一直忽上忽下。 黑色毛絨絨尾巴一開始是豎起的,它似乎很嫌棄就這樣放在地上,生怕沾染上了灰塵,于是從尾巴尖都表現出自己矜貴的模樣,一點都不愿意“同流合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