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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重瑜瘋狂扭動著自己的手腕和腳,“咯噔”兩聲,右手的手腕針腳斷裂,同時他的手和手腕分離。 白發男人可能根本就沒想到還有這種cao作,眼見著重瑜用自己的辦法折斷手腕,他微微睜大了藍色的眼眸,明顯被驚訝到了; 而趁著白發男人怔愣的功夫,重瑜可沒什么猶豫,直接舉著光禿禿的手腕,一胳膊打在白發男人臉上。 人在絕境的時候,潛力總是巨大的。 更何況,重瑜此時此刻由于沒有什么感覺,他下起手來可是沒輕沒重,于是只聽得“嘭”一聲巨響,白發男人被重瑜一胳膊打倒在地。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等白發男人被打倒之后,重瑜瞬間感覺到身上無形的束縛忽然消失—— 綁住他四肢的絲線不見了。 不敢多做遲疑,重瑜環視了一番四周,見四周沒有守衛,他立刻從臺子上面一躍而起,拿起臺子上面的斷手,就立刻沖出了草廬。 跑路太過匆忙,重瑜甚至都忘了自己的肚子上還插著一把刀。 沒了原無心之后,重瑜的思維活絡了很多。 他現在只想著兩件事—— 一,趕緊逃跑。 二,去他媽的原無心。 說實話,一直到現在,重瑜還沒有搞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 他不知道這具身體究竟是死是活;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感覺遲鈍,以致于受傷都沒什么感覺; 更加不知道,他現在所在的身體究竟是誰的,臉長什么樣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重瑜用手摸過自己的臉,他能確信臉上沒有疤痕和縫合線,如果偽裝一下,他還是個正常人。 這一點也成為了重瑜會想跑的資本。 現在,重瑜從最開始醒時待著的草廬里面,直接跑了出來。 他站在草廬外面,看著外面的景色,微微愣了一下。 之前在草廬里面匆匆一瞥之中,重瑜知道了,那草廬看上去簡陋,但是里面的各種家具陳設都不似凡物,雅致非凡,說明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而如今,出了草廬,重瑜第一次見到如此美景—— 草廬是在山谷之中,極目遠眺便山石林立,飛瀑直下; 而近處則是一大片花田,白色花朵接連成片,花田上方還飛舞著晶瑩的蝴蝶。 這種場景,重瑜也就是只在電視電影和游戲里面見過,現在親眼看見,重瑜一時之間以為自己進入了仙境。 等會兒,如果原無心是魔尊的話……他現在在仙境,豈不是說明,他已經徹底擺脫了原無心? 重瑜一時之間喜不自禁。 魔界嘛,在好多人的刻板印象里面,那就是荒蕪野蠻的代名詞。 重瑜也不例外,他現在不太靈光的大腦以為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是魔界的反義詞。 總之,如果這里不是在魔界的話,那他能離開原無心的幾率絕對大多了。 所有的思緒在重瑜的腦袋里面轉了一圈,重瑜收起心神,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花田里面的小徑,然后走了下去。 這片花田這么大,花也開得很好,說明是有人打理的,但是很奇怪的是,重瑜走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碰到任何一個人。 有些不對勁。 重瑜停下腳步,看著遠處的一顆參天巨樹,臉色有點難看。 花田太大了,重瑜站在里面,幾乎是迷失在這一片花海里面。 舉目眺望半天,重瑜不得不用遠處的一顆長在崖壁上的巨樹做參考來確定方向,這樣他才沒有迷失在花田之中。 為什么這里突兀會有那么大的一棵樹? 看著那棵巨樹若有所思,重瑜糾結了半天,決定還是跟著心里面的聲音,繼續走下去,而剛走了幾步,意外發生—— “叮”的一聲,一枚小小的銀鏢從花田里面迸射出來,直直地朝著重瑜的面門而去。 重瑜在那一刻,他能夠發誓,他的腦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他能夠清清楚楚地用眼睛,看見這個銀鏢朝他飛過來,而他的身體在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迅速用自己還完好的一只手抓住了那個銀鏢,然后朝著銀鏢飛過來的方向,直接甩了回去。 整個過程不過一秒,銀鏢被甩了回去,消失在花田里面,然后花田里面傳來一聲輕響,重瑜隱約聽到里面傳來一聲悶哼。 等做完這一切之后,重瑜茫然,隨后他內心升騰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剛才身體的所作所為,應該是身體的條件反射。 如此身手,加上他第一次醒來時看見的佩劍,他的身體,應該是…… 侍衛?還是修士? “出來。” 重瑜明面上還是維持著不動如山的冷面形象,他對著花田里面低聲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久久不發聲的緣故,重瑜的聲音很嘶啞,并且發出來的每一個字音,他的聲帶都在隱隱作痛。 花田里面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響,片刻后,一個臉上戴著面具的人,從一人多高的花叢里面走了出來。 是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一身綠色衣裙,頭上挽著一個簡單的發髻,腰背挺直,看上去干脆利落。 “見過十一大人。奴婢鳴翠,是花田的看守。” 那人落落大方地朝重瑜行了一個禮,“之前奴婢以為是小偷,故而冒犯了大人,請大人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