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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急地喊道,“你要對我們公子做什么?他為什么昏過去了?” 墨澈心煩氣躁,懶得理他,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接著去燒水。” 書童被推得踉蹌,一屁股坐在門口,嗷嗷叫喚了兩聲,又認命地爬起來,急匆匆地跑去燒水。 他打不過這人,又擔心公子的安危,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話。 墨澈用帕子沾了熱水,仔仔細細地幫羽浮清理身子,不放過每一處。 他的皮膚嬌嫩,縱使有衣裳墊著,那山洞里石子,雜草多,還是被弄傷了,背上磨紅了一大片。 他的動作放得很輕,但每次擦那些傷口時,羽浮還是會疼得小聲哼唧,哪怕暈了過去,依舊眉頭緊鎖,眼角還掛著淚。 上藥的人比受傷的那位還累,怕弄疼他,墨澈動作格外小心,累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把人收拾干凈,重新包扎了傷口,來來回回換了兩大盆清水。 他給人蓋好被子就走了出去。 書童守在門口,一開門就往里倒,哎呦大叫了一聲。 他往旁邊閃開,人就四仰八叉地倒在他腳邊,仰頭看見是他,對視了一眼,一骨碌爬了起來,抓著他問道,“你把我們家公子怎么樣了?” 墨澈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提著他的領子,把他丟在一邊,破天荒地回了他一句,“他沒事,睡著了。” 書童松了口氣,墨澈又沉聲囑咐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你在這守著,哪也不許去,什么人也不許進。” “我家公子,我自會保護,用不著你管。”書童雙手叉腰,信誓旦旦地說道。 墨澈雖然覺得他不靠譜,但此刻又不得不離開,只好勉強信他一回。 臨走之前,他將整個小院都布下結界,以防妖族趁虛而入。 有些事,他必須要搞清楚,弄明白。 墨澈悄無聲息地回了天界,直奔天后的寢宮,這件事,也許只有她才知道答案。 他去的時候,天后在宮中休息,閉目養神,似乎對他的到來并不意外,她猜到遲早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比她預估的快了好幾天。 看來,太子對羽浮,當真是一往情深。 墨澈立于大殿之上,一時沒有開口,天后先他一步,淡淡地問道,“君上可是找到那人了?” 太子登基后,她連稱呼都變了。 墨澈先是愣了下,點了點頭,又應了聲,“是。” “母后。” 他沖天后拱了拱手,還什么都沒問,又被她抬手打斷,眼眸都沒抬一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那件事,我幫不了你。” “可否請母后告知所有詳情?”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一切如你所見,為了讓你安心守護天族,先君上神隕之際,在羽浮身上下了詛咒,生生世世,他不能認出你,不能記住你,不能愛上你,否則,他會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生坎坷,從今往后,他所有的不幸都只會是因你而起。” 天后輕柔的語氣緩緩道來,卻讓墨澈覺得如入冰窖,渾身不寒而栗。 “他當真決絕至此?”墨澈難以置信,仍舊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天后沒答,只是無奈地嘆口氣。 墨澈幾乎失聲,啞著嗓子,艱難地開口問道,“此事,真的沒有回旋余地了嗎?” 天后搖了搖頭,“如果你希望他安然無恙,平平安安,那么就別再靠近他,好好守著天族,離他越遠越好,這是唯一的方法。”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先君上以他的性命與天族存亡關系在一起,其目的就是為了牽制你,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了。” “母后!” “好了,我累了,你先退下吧。”天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沖他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墨澈孤零零站在大殿之上,背影落寞,發了許久的呆,才邁開沉重的步子,又去了凡間。 來回不過半個時辰,人間已過了好幾日,剎那之間,滋生變數。 他回去的時候,小院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結界破了。 書童拿著根比手臂還粗的木棒,抱在懷里,恪盡職守地守在門口,一雙鬼靈精怪的眼睛,不停地打量著周圍。 墨澈目光一凜,抬腳就往里走,卻被書童攔下了。 這倒讓他有些意外,書童的態度大轉彎,一看就是有人替他撐腰,說話的時候,腰桿都挺直了。 他挑了挑眉,沒把他囂張的態度放在眼里,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紙人罷了。 他把人往旁邊扒拉,伸手去推門,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格擋開來,不是他設的結界,是另一股不同于他的神力。 里面有人,還極有可能是天族之人。 羽浮還昏迷不醒,沒有一絲反抗之力,似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隨便什么人都有可能傷到他,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各族一直對他虎視眈眈,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敢保證,除了他,沒有人知道羽浮的下落。 忽然意識到這一點后,細思極恐,他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他怕羽浮出事,不管不顧就要往里闖,書童又抱著棍子過來攔他,大喊道,“你不許進去!” “讓開!” 墨澈怒吼了一聲,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到半空中,咬牙切齒地問道,“誰在里面?我不是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許進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