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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說不只是攝政王,是因為他們不光下只對白子慕才有用的毒藥,也會下一些對普通人有效的毒,例如□□,蛇毒。小皇帝出入國師府并不是秘密,有人想要趁機害他實屬正常。 幸而白子慕每次都能夠分辨出來,然后將毒素剔除出去,想必每次他們安全地離開國師府,都會讓那些人很是失望吧。 “攝政王?”裴紹問。 白子慕點點頭,現在他們用的可不是最開始的熏香了,吃的穿的用的,甚至還有人想要往白子慕的枕頭里放厭勝木人。 厭勝之術是流傳已久的巫術,特別受宮中人青睞,形式極多,常見的便是用小人,上面寫上被詛咒者的生辰八字,用針扎等方式詛咒??上]人知道白子慕的生辰八字,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否則還可以試驗下這咒術是否起效。 “今日正好有點清閑時間,不如去欽天監看看?!迸峤B腦子一轉,決定出去散散心,他之前也只在銅鏡中看到那邊的場景,現在能夠看看真實的,也不賴。 “有什么好看的?”白子慕轉眼間將冰糖葫蘆吃得只剩下一顆,他吃得很快,嘴角還沾著幾塊冰糖碎屑,裴紹看著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張合,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渴。 “我還想吃?!迸峤B強制自己將目光放在其他地方,就看到了白子慕手上碩果僅存的那顆山楂,他壓低了聲音,略帶懇求地說道。 白子慕當然把最后一顆山楂連帶著竹簽放在他手里,然后自己又不知從哪里拿出了另外一根完整的糖葫蘆。 國師臉上浮現出小小的得意神色,看起來他屁股上已經翹起來一團白色的小尾巴。裴紹看著白子慕,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是多么的溫柔而充滿了渴求,而白子慕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轉過頭,躲避了過去。 裴紹看起來有一點奇怪,白子慕想著,他身上的味道比之前更加濃郁了,就算他們沒有接觸,他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對于白子慕來說當然是好事,可國師心中還是忍不住隱隱有一些擔心,裴紹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白子慕還沒將這根糖葫蘆吃掉,小濯就從外面進來。 “陛下,國師,正衍道長求見?!?/br> “讓他進來。”裴紹沒想到正衍會親自來,想起來之前這段時間被他下的五花八門的藥,加之裴紹對他的調查,這正衍道人看著沒什么本事,知道的倒不少,也許可以從他這里知曉關于白子慕過去的線索也說不準。 正衍道人從外面走進來,仍是一派道骨仙風的樣子。他小心地打量一番當前的情況,將目光從還在認真吃糖葫蘆的白子慕身上轉到裴紹身上。 裴紹抬眼,看著正衍道人。 正衍道人脊背一涼,他頭一次見到這位小皇帝。在攝政王描述之中,小皇帝狡猾有余智謀不足,仍是個半大孩子,上不得臺面。然而正衍道人剛看到裴紹的眼睛,便差點想要后退幾步,落荒而逃。 “道長來得正好,國師正想要去欽天監看看這些日子的成果,不如咱們一道去?!迸峤B看出正衍道人的姿勢有點不自然,身體一直緊繃著,好像在忌憚什么。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只得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白子慕的糖葫蘆還剩下一顆,他看著那紅通通的果子,想了想,也沒管在場還有第三人,將那顆果子又遞到裴紹面前。 裴紹垂下眼簾,拼命抑制自己笑出來的沖動,也不管什么酸不酸了,反正果子吃進了嘴里都是甜的。 一個人敢喂,一個人敢吃,兩人旁若無人地用動作和眼神互相交流。裴紹嚼著嘴里甜的幾乎發膩的山楂,用手帕給白子慕擦干凈嘴角的糖渣,又端詳他一番,確認國師現在看起來干凈白嫩,秀色可餐。 正衍道人師門戒律嚴格,不許弟子娶妻生子,他又常年在山上,就連男女之間的情愛都沒怎么見過。這會兒看到他們兩個少年間充滿了曖昧的氣息,想起聽到的各色流言蜚語,不由得清清嗓子。 兩人間奇怪的氛圍被這一聲輕咳打破,裴紹狀若不經意地轉開臉,看著桌角的硯臺仍然克制不住臉上的笑意。白子慕看向聲音的源頭,他好像看懂了現在的情況,又好像沒有看懂,他一揮手,三人便從皇宮來到欽天監。 欽天監中仍舊是天象輪轉的樣子,就是時間已經轉過去許多天,欽天監眾人差不多都頂著黑眼圈,盯著天上的星星,仔仔細細地記錄著。 裴紹來到欽天監,才發現真的置身其中并沒有在鏡子里看著舒服,偌大的天空直接壓下來的感覺讓人覺得很是壓抑。他過來說了幾句鼓勵欽天監眾人的話,便離開這邊,與監正單獨見面。 正衍道人現在一看到夜空就犯惡心,見裴紹沒有說什么,默默跟在他身后。 “陛下,多虧國師法力無邊,變幻出這些殘缺天象,資料預計再過兩三月便可以補齊,到時再做計算,我大寧的新歷法便能夠編成,往后千秋萬代,均要感念陛下與國師的恩德?!北O正本來都想著這事干不成自己找托詞告老還鄉了,沒想到新歷竟真能有編成的一天,他自然是萬分激動,看著裴紹和白子慕都覺得他們身上閃閃發光。 “嗯,你們也都辛苦了,再讓吏部給你們添些人手吧,現在在欽天監的人也要賞賜,特別是正衍道長?!迸峤B突然說到正衍,正衍道人這會兒正在裴紹身后裝空氣,這會兒被提到名字,突然抬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