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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嬌目瞪口呆:“天下第一以猜拳的方式易主了?” 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托孤,陸楊扶額,問:“他不會是找準了個歪脖子樹要上吊吧。” 段七七想了一想,歪著頭笑道:“若阿南前輩是那棵樹,我想風哥是挺樂意的。” ...... 陸楊等人協助新武林盟主上任后,幫襯著料理盡了陳家人遺留下來的爛攤子,又幫著商議后制定了新的規矩。因十二門派如今死的死,殘的殘,今后也就不再有十二門派之流,裴盟主決定要中原武林百花齊放,不必搞曾經官僚主義的那一套,各個門派根據大小興衰自行排名,大的要有禮讓之心,小的要有敬畏之意,切磋可以,不要喊打喊殺...... 不過個別從那一場大戰后尚存的原十二門派,諸如孔雀山莊之流,因的有了天下第一坐鎮,也愈發興盛,其他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門派,也隨著祖輩規矩歸隱進了山林。 至于前武林盟主留下的那些毒瘤,則盡數被清理干凈。江湖中隱隱冒出的血腥味終于平息,又隨著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遂一片祥和。 回合歡宗的路上,陸楊睡不好,吃不香,總是愁眉不展,李青問起,他便答:“之前,對你父親留下的印象不好。后來又連累了你和你的宗門,他要是見到我,只怕不會開心。” 還沒等李青說些什么,他就又低下頭去,猶豫再三才開口:“......不如你跟著我回萬丈峰吧,或是無相山,咱們在那邊辟幾畝田,買幾頭牛,我白日里種種地,你給我縫補衣裳就行了。” 李青嘴角一抽。他沒敢在這守財奴面前說,自己從生下來到現在,衣裳從來都是臟了就扔,鞋面染上一點灰都要換,在家也是十七八個人伺候著穿衣洗漱,哪里稀罕縫補這門活計。 況且自己之前扎破了手指硬是給他做出來的荷包,他還嫌針腳又亂又丑來著,若是...... 李青趕緊道:“沒事的,我娘一早就給我傳了信,她與我爹帶娃出海遨游去了,不曉得何年何月會回來,還順便把宗里的下人都遣散了。如今我們回去,山里連個人影都沒有,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陸楊聽此,嘴角也是一抽:“......連個廚子都沒留下嗎?”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后對著笑起來。 “無妨。”李青挺起胸膛,將他攬進懷里,道:“我買最好的廚具,請最好的師父,給我十年時間,我一定學會做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到時候讓你一飽口福。” 陸楊臉埋在他的肩頭,與細膩的綾羅綢緞挨在一處,心中默念:十年?怪不得老風以前天天帶著師父下館子,原來在這世道,廚藝竟比武功還要難學。 此時正是夜間,兩人皮膚一挨,眼神一對,有些氣氛,就莫名曖昧了起來。 李青的手guntang,撫摸著他鎖骨處的疤痕,眼神中滿是炙熱的欲望,果然宗內書中所言是對的……(至于什么是對的,由于某些會被鎖章節的原因,所以這一段大家自行想象)。 陸楊這段時日與他慢悠悠地趕路,白日里早就被調戲慣了,夜里也沒羞沒躁慣了,他的眼尾一紅,自個兒便知道要發生什么,反正都早已老夫老妻,還有什么可羞的,自然地將自己外袍褪去,露出松散的里衣。 “穿這么少。”李青伏在他身上,與其耳鬢廝磨,guntang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糾纏出一股股的熱流:“是為了方便我脫下來嗎?” 陸楊被他摸得有些癢,偏過頭去,在他耳朵邊低低道:“......你覺得呢?” 李青呼吸一滯,他最受不了這個人這般說話,像鉤子一樣在他心尖上打轉,沒完沒了地撩撥人心,哪有先前視自己為洪水猛獸,視這事兒為禍亂綱常的正經樣子。 “我覺得是。” 陸楊輕輕笑了一下,垂下眼的表情最得李青的心意。 他輕輕地,像是揭開禮物包裝紙一樣,剝下了陸楊僅有的衣裳。 于是,春宵帳暖,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第二日清晨,陸楊悠悠轉醒,渾身酸痛就算了,身上還蓋了半拉人,沉甸甸的。 他掙脫開此人的胳膊和腿兒,掙扎著穿好衣裳,走在窗邊向外望去,秋意正濃,風景正好,街上孩童嬉戲,百姓安居樂業,再不像前幾年一片黯然灰蒙之色。 有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半大青年,揣了把桃木劍,就敢攔下當街搶劫的惡人,陸楊停在窗邊多看了一眼,覺得那孩子的氣質,似乎與一位故人有些相近。 不過半柱□□夫,窗下的兩人就分出了勝負,又有圍觀的喊來了官府,惡人被制,小青年雖說受了些皮rou傷,不過看樣子倒十分精神。 他拿著荷包還給了一名瘦小的女子,背著劍,大步向前走去,那模樣,充滿了自信,仿佛這世上無人能打敗他。 陸楊看到這里,依稀想起,自己七八歲的時候,是不是也想要做個英雄來著?做大俠,揚名立萬?他不記得了。 不過來到這世上,起初辛苦不說,日子也難熬,后來也過得不太順利。不過最后,終于還是等來了幸福,這樣,就挺好的。 正文,完。 --------------------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結束啦,接下來更新的就是番外。 其實當初寫下這本書的時候,沒想過能寫這么長,因為以前從來沒有連載過這么久又這么長的文,其實有些忐忑,不過好在最終順利地結束了,而且沒有斷更,也沒有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