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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聽得想笑:“那您是怎么過來的?” 李青驕傲地仰起頭,略有些心虛地道:“......咳,我是被這貨用迷藥迷暈的。” 話音剛落,陸楊就笑出了聲。 被這么一笑,李青的臉更紅了。他武功還沒恢復好,總不能說實話吧,要是被陸楊知道,他是因為打不過謝獻,才被擄走,他堂堂合歡宗小宗主兼艷冠八方之靚仔,從此以后,大概就沒臉做人了。 而陸楊,似乎一早就看穿了他的話,但并沒有揭穿,另起一個話題問:“你認識他?” 李青回頭橫了男人的背影一眼,十分不情愿地道:“是謝獻,拂云門門主。” 陸楊正打算在心里琢磨人物關系,便又聽見李青解釋:“是陳千疊與謝溪的三弟弟,陳千嶂他三哥。” 陸楊揚起眉毛,心想這一大家子可真是太分裂了。 李青突然往前挪了兩下子,湊在陸楊的耳朵邊,極小聲極小聲地說:“我跟你講,陳千疊兩個弟弟,都戀......” “咳咳。” 謝獻回過頭來,沖著李青。他雖說一直不看著兩人,但耳朵還算好使,遂面無表情:“青哥,不要亂說。” 陸楊見李青突然吃癟,心中頓時浮現一個歪點子,用于調侃他正好:“你跟陳家人的關系真是好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李青憤恨地瞪了謝獻一眼,又緊緊與陸楊挨在一處,肩抵著肩:“我跟你才叫關系好。” 倆人又扯了一會兒淡,謝獻背對著二人,從始至終一動不動,眼瞧著太陽都出來了,他也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 李青向來臉皮厚,進這地牢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樣,一點也不客氣,明明是被綁起來的那個,還有臉扯著嗓子沖謝獻嚷嚷:“都什么時候了,還不給早飯吃。你們武林盟就是這樣對待貌美且聰慧的囚犯的?” 陸楊手被捆住,無法扶額,只好用拳頭擋住自己的臉,八成是沒臉見人。 謝獻按了按太陽xue。他已經萬般悲慘地遭受了李青的廢話攻擊,又連帶著吃了不知道多少斤的狗糧,已經身心俱疲,還得為他倆準備早飯,心情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他哀怨地掃了一眼擠在一起的兩人,明明不怎么冷了,還穿的十分暖和,干什么非要貼著? 他不理解。 半個時辰之后,他端著白粥與咸菜進牢門,剛放下東西,一旁就湊過來一個年紀尚小的仆從,在他耳邊稟報門外情況后,他眼神古怪地掃了一眼陸楊,便出門去迎來人了。 陸楊與李青什么也不知道,端著簡陋的早飯吃了一會兒,再抬頭,就瞧見一個笑瞇瞇的道士,站在二人面前。 由于場面過于詭異,三個人與謝獻,誰都沒有先開口。 李吉祥背著手,揚著一張略有些傻缺的笑臉,確定了這二人沒什么傷勢、看起來很安逸后,便轉身沖木著臉的謝獻說:“我是首領,綁我更有利于你哥的計劃,讓陸楊走。” 他一轉身,兩人便瞧見了他手腕上的鐐銬。 謝獻神色玩味地看了看三人,道:“這要等我哥過來,由他決斷。” “這么不講信用?”李吉祥嘴上這樣說,看起來倒絲毫不覺得意外。 謝獻點頭,道:“你說過我是反派,反派哪有信守承諾的。” 說罷,他將牢門一關,便走了。 四下再無其他人,三個被捆起來的家伙面面相覷,心情俱是復雜。 陸楊無奈了,他問:“您又是怎么過來的?” 李吉祥的目光很是坦然:“我去找你商量事,屋里又沒人。你將白虹藏在被子里,留下一團紙,我一看,就知道發生什么了。” “那你為什么自己過來?”李青瞪著他,似乎被人打攪了二人世界,很不愉悅。 李吉祥更加義正言辭:“我想著要把陸楊換回去。比起他,陳千疊應當更恨我。” 牢房內又安靜了一陣子。 你一旦落入陳千疊手中,會是怎樣的下場,你自己可有想過? 陸楊憋著這句話,壓著火,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拆下道士假面具的絕佳時機,便慢條斯理地道:“既然咱們三個聚在一起,前路未卜,說不準全尸都沒有。既然到了生死關頭,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那來講講以前的事唄......李吉祥,你到底是誰?” 李吉祥迎著他莫名有些惱火的目光,表情依然平靜,只是不再笑。 李青被擠在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也不知道該講什么,他總覺得,接下來似乎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真的猜不出來?” “我想聽你說。”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隱隱摩擦出火星子,這破舊的地下牢房,居然開始生熱。 對峙一番后,李吉祥主動別開目光,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好吧,說完你不準打我。” “我考慮一下。” 李吉祥小聲說:“在那邊,我叫顧涵。” “你叫什么?” 陸楊猛地坐直了身子。 “......你聽清了,只是不敢信。” 李吉祥說罷就要往一邊挪。 只是他挪動的速度再快,也沒有陸楊的拳頭快,下一刻,兩只被捆在一起,攢滿了憤怒的、沙包大的拳頭就落在了李吉祥右臉上。 眼見兩人已經扭打成一團,李青依然在狀況之外,像個在瓜田中蹦跶的初生猹,瓜雖然已經在面前了,可他不懂得該如何下手,只得在一旁狂問:“什么顧涵?顧涵是誰?顧涵怎么了?話說一半會絕后,死道士,快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