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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搖頭。 于是陸楊講述了一個纏綿悱惻又無比扯淡的故事:“......他緊緊牽著他的手,他背過身去不愿回眸,他說我們或許不會白頭,便在山坡之上最后廝守,隔天,他就派隕石撞擊了地球。” 林夢嬌扶額,李青意猶未盡,還戳了戳他的肩膀:“那最后秀秀和小王在一起了嗎?” 陸楊用眼神講話:您覺得呢? “哎對了,李吉祥還活著沒有?”林夢嬌突然想起來這茬。 這下輪到李青扶額了。他展開這張信紙,抖了一抖,拍在林夢嬌的腦門上,言語中滿是無奈:“你以為是誰寫的這封信?” 林夢嬌恍然大悟。 陸楊默默地想,看來一孕傻三年確有其事。 “你怎么這么關心他,他也欠你錢?” 林夢嬌不答,抓住信紙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終于找到了被李青直覺性忽視掉的一段文字。 她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陶姑娘救我出高樓,并將我安置在她的私宅處,無人知曉,待我傷好后方寸山見......嗯,老陸,你看這個是什么意思?” 陸楊接過信紙,瞧見紙上的簡體字,不由得一愣。復而挑起眉毛,順著話頭繼續往下讀:“括號,她好傲嬌,是我喜歡的那個款,兄弟們,我決定用點手段,再延緩幾個月痊愈,你們不想等也得等。要相信我,不會耽誤大事的,就讓我為了愛情放縱一回吧,嘿嘿,括號。” 茶館內又安靜了一會兒。 陸楊無奈地將信紙疊好塞回懷中,進而扶額,只覺這江湖的未來十分黯淡,希望著實渺茫,一口茶也不想喝了:“他這是第幾次覺得,有個誰是他喜歡的款了?” “少說第三回 。”李青悶頭喝茶。 林夢嬌用一只手隨意地扒拉瓜子皮,自從把孩子給周道長帶之后,她就一直很無聊。而一個無聊的人,在十分無聊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講出自己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而且我一直覺得,李吉祥應該是喜歡老陸這個類型的女人,所以他也沒有......” 李青一口茶噴了出去,陸楊瞪圓了眼睛去看她,將剛剝好的瓜子仁放進了瓜子皮堆里。 迎上兩人詭異的目光,林夢嬌才發覺自己似乎在無意之間說出了什么驚天秘密,連忙一捂嘴,想要補救,也不曉得有沒有用:“......內什么,不過......他迄今未止,尋找的不都是......不都是......” “都是女人。”陸楊替她補上。 李青聞言簡直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差點震斷了桃木桌子腿兒,毀掉這件茶攤內唯一值錢的東西:“好哇,之前我就覺得這個人跟著你有什么目的!我還想著只要有我在,就能嚇退他,原來......” 林夢嬌似乎理通了自己的思路,也拍了一下桌子:“怪不得他一直找別的女人做替身,只因老陸已經有了李青,所以才......” 陸楊看了看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二人,突然又覺得江湖的未來簡直岌岌可危,非常糟心地拿起茶盞,灌了一口苦茶。 他自己,不是沒有琢磨過道士到底是哪位,只是越推敲越覺得心驚,幾番篩選下來之后,得出的結論令他極度難以相信,因為那個人本應當恨自己入骨,也萬萬不可能會在這個地方與自己重新相見。 他那日在高樓,迎著道士送別自己的目光,對視一眼后,竟不敢再看,滿肚子想要說的話,都默默地在肚子里消化干凈了。 他總不能問,我與你深仇大恨,你為何會來到這里?要做什么?為什么? 陸楊捏著茶盞,偷偷看了一眼義憤填膺的李青,隨口問:“你武功還沒恢復好嗎?” 李青撇撇嘴,回他:“才恢復十之一二,哪里那么快,我又沒有風哥的天資。” 那日李青魂魄重歸身軀,一睜眼,困倦之中,也夾帶了些許病去如抽絲的舒適之感。那蠱蟲,自打原宿體死亡后,便會跟著一并死掉,體內毒素化解后,魂魄再回到身體里,雖說一身內功幾乎消散完畢,但至少人還活著,還有命在,可以重新修煉,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事了。 有多少人,死了之后,只能魂歸地府,個別的,甚至只能飄蕩在山野間,無處可去。 這段時日,不用李吉祥寫信告知,三人便能隱隱感受到,江湖似乎太平了一些,某些專注于搞事的聯盟,也在悄悄休養生息。 看來高樓一戰,以及后來的突發事件,的的確確令武林盟受到重創,否則高明如陳千疊,見連高樓都塌了,必然會乘勝追擊,莫說李吉祥被人救走,有可能連七七他們都無法突圍。 眼見日落西山,茶攤將要關門,三人只得愁眉苦臉地往方寸山上爬。 山路不好走,況且是人跡罕至的方寸山,因為基本沒人往上走,于是更加不好走了。 李青如今體力大不如前,爬不到一半就要大喘氣,累得趴在陸楊的肩頭歇息,連連擺手說:“你們先走,我今晚就睡在路邊了。” 陸楊被他吹得耳朵都紅透了,聽此便也坐在路邊,為他捏肩捶腿。 過了一會兒,他見沒什么好轉,干脆說:“我背你上去得了。” “真的嗎!”李青聞言,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兩人臉貼在一起,還蹭來蹭去:“那奴家先謝謝相公了。” 林夢嬌表情萬分復雜,她杵在一旁,眉頭緊皺,見李青已經把手往陸楊領口里鉆,而后者卻依然淡定地望著遠方后,忍不住開口:“你倆能不能尊重一下單親mam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