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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便在這時,穿著昨天那身紅色衣裳挪了出來,下身紗裙還是老樣子,露出一大截又長又白的腿,邁著步子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曉得美容覺有沒有睡夠。他惺忪著睡眼掃了一圈眾人,目光唯落在陸楊頭上時定了一定。 陸楊莫名有些不敢看他,垂下眼,視線正好落在他腰間那處,細細紅線依舊串著那把小金鈴鐺,松松垮垮地繞了一圈又一圈,讓人產生一種想過去幫他系牢的沖動。 李青似乎察覺到什么,特意晃了晃腰,小小的鈴鐺隨風擺動,發出清脆響動。 穿這么點,他也不嫌冷。陸楊心想。 他一出來,原本吵得火熱的兩方人馬便都不說話了,熊二撇了撇嘴,似乎尤其看不上這種類型的男子,細皮嫩rou膚白貌美的,誘惑誰呢。 他喊道:“說,昨夜你人在哪里?” 李青聞言又打了個哈欠,歪了歪頭看向他,神色懶散道:“我一直在帳子里。” “有誰作證?說不出來,你便是那下毒的人。” 陸楊不認同此人的邏輯,要下毒,什么時候下都有空,何必挑晚上,晚上可正是刀人的好時機。 李青突然笑了,他表情十分微妙,又有些不好意思。忍了忍,才道:“有人可以證明我昨夜一直呆在帳里,但就要看那人愿不愿意為我作證了。” 他頓了頓,又壞笑起來,低下頭去,看上去更不好意思了,隔空對著一個人喊話:“你愿意為了在下的性命,出來作證嗎?” 話說到這一份上,陸楊還有什么好耽擱的,他即便心里有一萬個不情愿不樂意不好意思,也該出馬了。 熊二還一直四處張望,喃喃道:“你說誰呢,擱哪兒呢,別是他娘空口胡扯八道呢吧。” 陸楊無奈地,從熊二身邊走向李青,迎著眾人驚訝的目光,以及段七七與李吉祥充滿調侃的目光,緩緩道:“我為他作證。” 熊二揉了揉眼睛,不假思索地道:“你不一直擱俺們幾個帳子里嗎?還睡在我旁邊,小四子,你說是不是。” “是。”段七七道:“但昨晚不是。” 身后諸人開始議論紛紛,看向李青與陸楊這一對看上去倒般配的“野鴛鴦”,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熊二依舊不服:“你說是就是了?證據呢?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老子不服。” 李青繼續低頭笑:“我們兩個私會,還要第三個人知道?”說著親昵地攬過陸楊的脖子,并不是很情愿地扒開他的衣裳,袒露出陸楊那充滿舊傷痕的胸膛來。 某個重點部位,一道新鮮齒痕在上,十分醒目。 眾人都沉默了。 李青再指了指陸楊脖子,那里有道更清楚更新鮮的齒痕,恰巧是喉結部位,乃是習武之人的要害,不會輕易袒露給旁人。 眾人更加沉默了。 尤其是紅幫那群和陸楊打過交道的馬匪,沒成想平日里嚴肅正經有勇有謀的鄭大俠,私底下還有這樣一面。 段七七幾乎憋不住笑,狠掐李吉祥大腿,李吉祥則面帶微笑地捏緊了自己背后的盆。 熊二還想掙扎,他顫著手指著‘狼狽為jian’的兩人,弱弱地道:“要是老鄭離開后,小白臉又逮著機會潛伏去了紅幫呢......” 李青趁機撫摸著陸楊平日里不讓他亂碰的耳垂,直把人捏得紅了半邊臉,聲色里顯得尤其蕩漾,好似昨夜真是很不錯的一個晚上:“小鄭哥今天上午才回去,你不知道嗎?” 熊二徹底沒話了。 李青垂下眼看著一直不說話的陸楊,在他耳朵邊輕聲道:“小鄭哥舍不得離開我,對嗎?” 陸楊扭臉直直望進他眼底,兩人臉挨得極近。他心想,這陪護患者的事怎么被他講得奇怪起來,就好像兩人之間真的發生過什么一樣。他咬緊了牙,小聲道:“別得寸進尺。” 誰知李青竟蹬鼻子上臉,嬌嗔一聲后還用肩膀擠了擠他的胸膛,不僅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衣裳穿戴整齊,末了還飛快地在他脖子上傷口處摸了一把,好似揩油。 陸楊大庭廣眾之下,又是暫且站在李青這邊,不好對他動手,于是偷摸地在他背后的腰上掐了一把,引出一聲含羞帶臊的驚呼,眾人的視線則再次集中在兩人身上。 李青絕對是故意的。陸楊看過去,瞪著他。 兩方僵持不下,李吉祥這時趁機說道:“咱們老首領還有沒有別的仇家啊?” 熊二聽進心里,最后表情奇怪地丟了句:“那老鄭還真持久。”就帶著人找黑方首領去了,不顧背后李青憤怒地掐著腰跳腳:“我呸,老子才是上頭那個。” 沒人聽得進去,聽進去了也沒人信,段七七與李吉祥偷偷朝著兩位豎了個大拇指,跟著熊二跑了。 陸楊忍了許久,四下看了看,見附近只剩黑方的馬匪,不用擔心穿幫后,照著李青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 即便李青下盤穩,也被這全力一腳給蹬出去老遠,幸好沒摔個狗吃屎來。剛挨完揍,他又腆著個嫩臉湊過去,討好地用手擦了擦陸楊臉上的沙,笑得很是得意:“小鄭哥肯為我作證,又為我守夜,我好感動,算你救我兩回。這下我統共欠你三條命,按我家那邊的規矩,我是一定要娶了你才是。” 陸楊一把推開湊得極近的一張白臉。 “不光要娶你,還要每天伺候你,為你做飯掃地端洗腳水,天天為你擦舒痕膠,全身上下都擦一遍......我手法很好,小鄭哥一定要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