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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沒他那么多心情,除了偷偷跟風禪斗嘴,探討到底是自己武功高還是李吉祥武功高外,便是沉默地畫沙畫,耳邊經常傳來道長即興作詩一首,或是周杰倫歌曲二三。 數天相處下來,有這么兩個活寶在身邊,陸楊竟也沒覺得悶。他心里依舊含著些困惑,一直在琢磨,為何李吉祥感覺上如此熟悉?想到最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或許是兩人都是現代人,那種熟悉感其實是對于老鄉的親近也說不準。 一天夜里,李吉祥牽著馬慢悠悠地走著,順帶著跟陸楊談天說地,過了一會兒,突然一指東南方向,對他道:“你信不,那個地方,要打架了。” 陸楊哪能不信。這位道士同志已經預言了過去幾天的所有天氣情況,甚至將陸楊以前在白城認識過哪些人都講了出來,畢竟書是人家寫的,劇情是人家安排的,自己也是人家寫死的,誰能不服。 兩人晃晃悠悠地再往東南方走了一段時間,果真在不遠處,瞧見了兩隊人馬砍架,月黑風高夜,確實是干這種事的時間點。 陸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備,鞋子,腰帶,衣服,很好,一點作用都沒有,過去只能挨揍。 他又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李道長,對方全身上下,也就一把鐵拂塵算作武器。 前方大混戰中,兩隊人馬皆裝備精良,有的連馬都穿戴了護甲,那架勢堪比軍隊戰爭,倆人若是摻和進去,不能保證可以留下全尸。 陸楊拉著韁繩,扭頭就走,又被李吉祥喊了回來。 李道長向他解釋:“應當是西域最大的兩個馬匪幫派,為了爭地盤打架。他們打他們的,咱們可以圍觀,你不是沒有劍嗎?一會兒撿一把,看你那天掏人兜的架勢,應當不是第一回 干這個了吧。” 那天便是解決四個登徒子的時候,陸楊一個沒忍住,職業習慣上來了,順手就摸空了四個人的兜。不摸還好,一摸竟發現了眼熟的小金牌子,刻著狼頭,一樣的重量。 之前那十二塊金牌,揣到最后也沒融了用出去,盡數奉送給漫天黃沙,也不曉得能被哪個運氣好的家伙撿走。 被戳穿了。陸楊磨煉多年,臉皮依舊不紅,他正了正神色,道:“那就去看看吧。” 兩人小心翼翼挪至近前,幸好是黑天,多出兩個圍觀的,并不太引人注意。 兩大馬匪幫派打得好不熱鬧,刀劍相向,血rou橫飛。僅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三條不同人的大腿從空中落至二人身前,濺了一人一臉血。 李吉祥抹了一把臉,看向那堪比絞rou機的場面,神情很是激動:“這就是江湖啊。” 陸楊在心里念叨:這就是變態啊。 李道長激動之下,湊過來一把攬住陸楊的肩,哥倆好地摟了摟,指著里頭正rou搏的幾位就道:“快看那胸肌,那胳膊,練得是真好啊。嚯,胳膊沒了,但不重要,還有腿呢,那腿部肌rou多發達,快趕上馬了,真是個純爺......哎呀,腿也沒了。” 陸楊表情復雜地道:“道長可快別說了,讓那位兄弟活下去吧。” 李道長摸了摸下巴,解釋道:“我這個人啊,特別尤其極度喜歡那種漂亮有致的肌rou,只可惜這個身子只能練成這樣......” 陸楊突然想起一個人,反過來也拍拍他的肩,道:“我認識一個人,那肌rou塊子是真不錯,皮膚又細又白,改天帶你認識認識。” “是嗎?”李吉祥咧起了嘴,嘿嘿笑道:“打奶嗝的我不要。” 陸楊碰見了個算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兩人指著人群又聊了起來,各自分析哪個馬匪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說了一通,相見恨晚。 他眼尖,竟在一舉著火把四處砍殺的人腰帶上,發現了眼熟的小金牌,被火光一映,明晃晃的,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他掏出懷里揣的金牌一對照,凝眉思考一陣,推給李吉祥看:“你那小說里,有沒有哪個門派或組織的信物是這樣式的金牌?” 李吉祥也凝眉回憶了半天,最后道:“還真沒有。” “真沒有?你再想想,這個還挺重要的。” 李吉祥看了他一眼:“我真沒寫過這種組織。難不成你還兼職行俠仗義?要把那四個登徒子的背后組織給連根拔了?” “你原書里,十二門派之一的九刀門,天下刀幫之首,因為什么落敗?” 李吉祥含笑看著他:“是因為魔教教主兼萬丈峰峰主,不懷好意搞了個武林大會,不光把人門主毒殺了,還搶了人的家傳寶刀。” 陸楊展示了一番自己接近一無所有的身家,道:“我能干這事兒嗎?” “我信你。” “九刀門覆滅的時候,我正巧在百樂城,但確實跟我沒關系。” “我信你。” 這話說得怪別扭的。陸楊斜了他一眼:“而且我懷疑,九刀門的覆滅與這個組織脫離不了干系。” 李道長也點點頭:“我知道,這時間點根本對不上,早了好幾年,所以我也懷疑,這世上另有咱們那個世界的人。”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表情各自凝重,末了,李吉祥輕輕一笑,表情勝券在握:“信我,我可是作者,怕什么?” 陸楊試圖打擊他:“可人家輕易地就改變了時間線,把一大門派給滅了。以后若是有更多的、難以揣測的大事件發生,這位作者大人該怎么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