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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蘇言風一語不發,表情卻越來越黑。 蕭祈自然注意到了,怕玩脫了,立刻往回拉:“愛卿說的朕都理解,可朕是斷袖,實在沒必要耽誤妙齡女子。此事不必再議。” 群臣:“……” 合著逗我們玩呢? 之后的一整天,蕭祈跟蘇言風都沒見過面。一個要處理政務,一個要去戶部供職,見不到面也正常。 一直到了晚上,蕭祈回朝露殿休息。心里有些后悔:別真給惹生氣了。待會見到了還是解釋一下吧。 剛邁進朝露殿,一道刺耳難聽的笛聲傳入耳畔,嘔啞嘲哳,不堪入耳。 能隨意進出朝露殿的,不做第二人想。可這笛聲未免太難聽了些,不像是他能吹出來的東西。 蕭祈推開殿門,只見一身白衣的蘇言風坐在凳子上,頭上戴著一朵白花。手執長笛,吹得那叫一個來勁。 這場面越看越不對。 蕭祈下意識問了句:“你在干什么?” 笛聲止住。 蘇言風淺淺睨了蕭祈一眼,語氣涼涼:“死了夫君,吹首曲子,聊表哀思。” -------------------- 作者有話要說: 蘇言風: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蕭祈:朕錯了。 感謝訂閱,鞠躬~ PS:卡文了,思路一直捋不順。如果明天我還不能雙更,就給大家發紅包。今天先放我一馬,看在蘇蘇吹笛子的份上(bushi) 第44章 信潮 說完,蘇言風不理會蕭祈,繼續吹笛子,吱吱喳喳,頗有種不走也硬要把你送走的架勢。 蕭祈知道他這是生氣了,沒阻攔,站在原地默默聽著。 整整一刻鐘,笛聲才停下。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恍惚,有種從陰間重新回到陽間的感覺。 蘇言風掏了掏被摧殘的不太好使的耳朵,輕飄飄道:“吹完了。告辭。” 蕭祈自然不會讓他走,攔在門口,認真解釋:“朕不會納妃。” 還在氣頭上的蘇言風抱著笛子,白花戴在如墨的發間,格外醒目。細看竟是用紙折的,更有感覺了。不為所動:“關臣什么事。” 蕭祈干巴巴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哄人。 蘇言風見對方這樣,氣的又想吹笛子了。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他也是放過自己。 只是有些問題,是該好好聊聊了。不能一直這么不明不白下去。 抬手摘掉頭上的白花,蘇言風重新坐到椅子上:“皇上沒有旁系血親,如果子嗣連也沒有,皇位該由誰繼承?大臣們所說的并非沒有道理,皇上是該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蕭祈沉默不語。 “皇上自己想,想出答案了親口告訴臣。任何答案臣都接受。” 說完,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蕭祈走到桌邊,拿起桌子上的白花,微微出神。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一個,就必須舍棄另一個。端看哪個更重要些。 - 蘇言風趁夜回到府邸,老遠就看到站在師父房頂上的邵宸。他這些日子一直沒回來住,對于師父的事也沒機會過問。 沒等他過去,只見師父從房間里出來,指著房蓋上的邵宸:“天天來!天天來!你是不是閑得慌!” 蘇言風:看來沒什么變化。 假裝什么也沒看到,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身邊空空的,十分不習慣。蘇言風抓過枕頭,把它想象成某個人,氣呼呼地指指點點:“說你傻吧,你還挺聰明。說你聰明,你又是個榆木腦袋!” 把當皇上的精明勁兒拿出一半用在感情上,也不至于笨成這樣。 過了半天,蘇言風抱著枕頭,親昵地蹭了蹭,睡著了。 夫君雖然遲鈍了些,但應該不會讓他失望的。 - 翌日早朝,充盈后宮一事再次被提及。 蕭祈坐在龍椅上,語氣不耐:“朕意已決,不會選秀納妃。日后若有誰再提此事,別怪朕不念君臣情分。” 下了早朝,蘇言風去戶部供職。他現在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所以即便家世低微,也無人敢排擠他。 蘇言風這些日子一直在看往年賬目,一來為了熟悉戶部情況,二來看看賬目有沒有問題。 供職結束后,蘇言風也沒去找蕭祈,徑直回了府邸。 從宮里移栽過來的梅樹都順利成活,池塘中的錦鯉也適應良好。蘇言風坐在池塘邊上,給它們扔了一把餌料:“好好吃飯,你們可都是我夫君親自挑選的。” 不僅花紋好看,且條條肥碩。 這回蘇言風舍不得吃了。明明都是錦鯉,經過心愛之人轉手相贈,立刻珍貴起來。巴不得每一條都壽終正寢才好。 身后傳來腳步聲。 蘇言風扭頭,蕭祈正朝他走來,看路線,明顯是翻墻進來的。 “好的不學學壞的。”蘇言風小聲嘀咕。 蕭祈停下步子,看著池邊的人,明明才一日未見,卻總覺得過了很久。 “朕想好了。”他極其認真道,“要你,不要子嗣。” 他其實一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還不夠堅定。現在徹底下定了決心。 蘇言風壓住欲上翹的唇角,起身,施施然朝蕭祈走過去:“在下愚鈍,請問這位公子,是以何種身份說的此話?” 蕭祈被逼的后退一步,不太自然道:“自然是你的夫……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