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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腦袋也保不住了。 蕭祈低頭望著懷里突然安靜下來的人,語氣玩味:“愛妃清醒了?” 本想逗逗他,沒想到竟掀起了面紗的邊角,窺到一絲真面目。蕭祈知道這人不是什么純良小白兔,卻沒想到性格竟這般剛烈。 要過此關,必須要真誠。萬不能耍小聰明。 蘇言風窩在蕭祈懷里,實話實說:“臣覺得不公平。憑什么天乾可以有很多地坤,地坤卻只能有一個天乾。為什么不能只屬于彼此。” “臣只愿同兩情相悅之人結契。他只屬于我,我只屬于他。一直到死都不分開。” 隔了許久,蕭祈低沉的聲音傳入耳畔:“情感和人心最不可靠。你在宮里生活這么久,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聽到這話的瞬間,蘇言風莫名感覺到失落。就好像,他期待著蕭祈說出別的什么一樣。 “臣明白。” 所以他不準備把心和情交給任何人。孤單的,也是安全的,過完這一生。 馮太醫走到殿內:“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蕭祈松開蘇言風,起身更衣。 看到后頸的傷口,馮太醫愣了下。這分明是撓傷,血又在蘇貴妃的手上。 難道,是蘇貴妃自己抓的?! 馮太醫不再多想,開始處理傷口。 蕭祈換上龍袍,目光在蘇言風身上流連。他垂著頭,襯袍褪到肩下,露出白瓷般的脖頸和渾圓的肩頭。姿態溫順,不復之前的乖張桀驁。 ——臣只愿同兩情相悅之人結契。一直到死都不分開。 腦海里不自覺響起剛剛他說的話。 天真。 可笑。 蕭祈沒捕捉到心中一閃而逝的隱隱期待,抬腳朝殿外走去。 聽到關門聲,蘇言風終于敢抬起頭:“馮太醫,天乾跟地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剛分化成地坤,對這些不了解。” 已經被坑過一次,不能坑第二次。 上完藥,馮太醫將干凈布條纏蓋在傷口上,一邊解釋一邊給他看胳膊上的傷。 聽到昨晚的事,蘇言風一頓:“你說皇上最開始沒想跟我結契?” 馮太醫整理藥箱,點頭道:“抑制散腥臭難咽,加上蘇貴妃當時不清醒,試了多次喂不下去。皇上這才選了臨時結契的法子。” “臣進來的時候,貴妃整個人貼在皇上身上,正在扒皇上的衣服。皇上被您撩撥的情.欲大動,但即便如此,依舊沒碰您一根頭發。皇上還是很尊重您的。” 扒衣服?! 蘇言風驚訝地瞪大眼睛。 這……這是他干出來的事?! 照這么說,他不僅耍流氓在先,還反咬一口。污蔑蕭祈。 “傷口不要沾到水。”馮太醫起身,“微臣告退。” “等等。”蘇言風叫住他,“我渾身都疼,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直疼嗎?” 蘇言風搖頭:“皇上在時不疼,現在疼了。” 雖然不知道有什么聯系,但確實是在蕭祈離開寢殿后才疼的。 馮太醫沉思良久:“地坤雨露期時,身體較往常敏感。您應該是太敏感了,周遭環境對您身體的刺激更明顯。” “天乾的信香可以保護自己的地坤。貴妃跟皇上有臨時契約在身,您可以多跟皇上待在一起。” 這種疼十分細密,且源源不斷。不劇烈,但就這么一點一點熬著,反倒讓人抓狂。 蘇言風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待了一上午,實在受不了了:“來喜!” 來喜聞聲走進來:“怎么了公子?” 蘇言風圍著被子坐起來,瞄了眼殿門口:“皇上沒派人來?” “沒有。” 看來是生氣了。蘇言風嘆口氣,神情郁悶。 “公子是不是餓了?”來喜想了想,“我去小廚房催一催。” 聽到廚房,蘇言風靈機一動,掀開被子:“一起去!” - 午時一刻。 李忠盛躬身進入正德殿:“皇上,午膳備好了。” 蕭祈“嗯”一聲,批奏表的手沒停,語氣淡淡:“傳吧。” 太監端著菜肴魚貫而入,試完毒、擺好后有序離開。殿內只剩下蕭祈和伺候皇上用膳的李忠盛。 李忠盛知道皇上喜甜,伺候這么多年,即便皇上有意遮掩,他還是能發現。 夾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放到碗里。 蕭祈剛要往嘴擱,一名小太監進來稟報:“皇上,蘇貴妃求見。” 李忠盛快被這個沒眼神的小太監氣死:“沒看到皇上正用膳呢!打擾皇上用膳,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打今兒早上,皇上心情就不好。李忠盛小心再小心的伺候著,生怕出差池。這小太監竟上趕著找死。 不料蕭祈并未追究,放下筷子:“讓他進來。” 蘇言風手里拎著食盒,看了眼桌上豐富美味的菜肴,絲毫不覺得拿不出手:“臣做了道菜,特意拿給皇上嘗嘗。” 說完,打開蓋子,從里頭端出半碗蛋花湯:“臣怕太滿灑了,只盛了半碗。” 蕭祈睨了他一眼:“這叫菜?” “……”蘇言風,“湯菜。” “放下吧。”蕭祈不打算喝,隨意道。 “皇上看。”蘇言風將手湊到蕭祈眼前,“臣第一次下廚,都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