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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有個收音機,先帶上。手機上那個收音機與這種老式的信號系統是不一樣的。興許這個還有用呢。”店主大叔從店里拿了個一看就有五六十歲高齡的收音機,“沒手機那會兒,在農村聽收音機的更多。” 他擺弄著收音機,發現目前各種頻道都還是刺啦啦的聲,表情略有點失望。 余念安卻問:“你這店里的監控是局域網么?我之前打招呼,你在后面屋里也能看到對不對?” “這我還真不太懂,反正是個朋友幫著安的監控。” 郝衛國是學建筑設計的,余念安一提他也意識道了:“停電了也沒有手機信號,你的局域網居然沒斷?這說明你這里沒停電,你店里有備用發電機?” 店主點點頭,憨厚道:“是有一臺小型發電機,以前我趕上過地震和疫情什么的,如今走哪里都多準備點東西才踏實。如果臨時停電,我那臺小發電機自己會啟動,燒柴油的。這東西要帶上么?不算太沉重,單手能拎走。另外,老款的小家電維修和這種小發電機我都會擺弄,我上過技術學校學家電維修的。” 郝衛國高興道:“太厲害了,上輩子基地里最缺的就是這樣懂技術的人才。便攜發電機也給力,如果帶上,這東西將來可值錢了。您這里有空的塑料桶最好也拿上,咱們路上經過加油站或者看到無主的大貨車,搞點柴油備用。大型電廠沒有恢復生產前,柴油發電機是基本電力的保障。” 店主五十歲上下,幼年時村里還沒通電,現代高科技的東西或許沒年輕人那么精通,不過備戰備荒、生產自救那一套上個世紀的生存技能他都門清。他很是驚訝郝衛國哪來的這些經驗和認識,心中對于其是經歷過末世又重生這事不免更信了幾分。 收拾妥當,店主背了個雙肩背,摩托后座上綁了那個小型發電機,另外還帶了一套常用的工具箱,切西瓜大砍刀肯定也要拿上。他這把刀沒有刀鞘,就用硬紙殼臨時做了個,紙箱子一扯開疊兩下,繩子一拴膠帶一粘,還能斜挎在胸前,很方便拔刀,原配塑料刀鞘可沒有斜挎功能。 “大叔,你手藝真好!”郝衛國看著這款原創實用刀鞘羨慕不已。 店主老臉一紅,說道:“別總是喊大叔,我叫陳二金。以前在老家縣城里開了個維修店面,不過現在家用電器更新太快,我學的很多技術都跟不上時代了。正好孩子考上了大學,我這才和老婆一起來帝都,租了這個水果店。守著孩子近一些,省不少時間。” “您的孩子在B大讀書,相當優秀。”郝衛國由衷夸贊,“他學什么專業的?我們一會兒到了學校,往哪棟樓去找他?” “我兒子陳小虎是學醫的,十年直接讀博士,已經學了五年了。小時候他爺爺得病死了,現在奶奶又是骨科方面的問題,他考大學的時候就說學醫,學會了好給奶奶治病。可惜……” 陳二金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所以我才說,或許這病有救呢。現代醫學這么發達,骨頭壞死換個假的都行。也是聽了我兒子勸,我才將娘接過來。兒子說這種腰腿毛病,換個什么關節就能治好的。” 陳小虎?郝衛國一聽這名字非常耳熟,第一基地里的確有這樣一位年輕的醫生,據說也是B大在讀的學生,關鍵還是能透視的異能者。 這種異能最開始很雞肋,畢竟現代裝備完全能代替人眼進行偵查,而且受限于一個人的教育和認知,眼睛看的東西總會摻雜主觀意識,機器的反饋畫面會更客觀全面。但如果是一個懂醫學的人有了透視眼,在前線搶救病患,這可比手持掃描儀精準多了。 陳小虎在第一基地未見得是醫術最高明的,卻絕對是救人最多的。 不過這一世,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陳二金如果跟著他們一起走,就不會死在水果店內,陳小虎能否覺醒透視異能,郝衛國自然不敢打包票。 余念安則想的更單純直接一些,問道:“如果我們順利找到陳小虎,陳大叔你們跟我們一起去基地那邊么?” “早去了基地是不是也沒啥用,都不讓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進去?”陳二金雖然是答應和他們一起去學校找兒子,不過他也不清楚能否找到。他肯定不會丟下兒子不管。 余念安說:“這事我們也不逼你,郝衛國圈出來的基地現在可能還是軍管區,地圖上都沒標,應該不讓普通人隨便進。” “那到了大學里再說吧。你們看看還需要什么,隨便從我店里拿。你們告訴了我這么多信息,我再矯情那些錢的事太不仗義了。”經歷過地震和疫情的陳二金深切的懂得,危難時刻人命最重要,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大家團結起來,生存的機會才能更大一些。 “我們拿的已經夠多了。”余念安推辭,既然要去基地,哪怕用徒步走,也就是三五天的事,物資貪多背不動,人的體力有限,還真要扛走幾袋大米不成? 沒想到陳二金比他們更有魄力,真的在發電機上面又捆了一袋足有二十公斤的大米,他解釋道:“萬一我要在學校那邊找兒子耽擱了,自己有糧食餓不著,踏實。” 陳二金還裝了兩袋蘋果,遞給郝衛國一袋:“小伙子拿上這個,水果補充維生素,蘋果能放久一點,帶上沒壞處。” 三人出了店,陳二金拿出了棍鎖將店門從外邊鎖好,鑰匙則扔在旁邊的花盆內。他拿出一個油性筆,在店門玻璃上寫了鑰匙在哪里,還勸大家按需拿不收費,給其他幸存者留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