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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余念安右手拿著西瓜砍刀,郝衛國雙手握著消防斧,兩人仍然是一前一后,繼續往下走。停電了顯然不能坐電梯,大塔樓有兩個樓梯間,他們選了南向有采光這個。 末世初期低階喪尸怕光,有光照得到的地方喪尸就會避開。 余念安將自己的感覺張開,初步判斷6層到4層這幾跑樓梯間內似乎沒有異常。理論上也是,喪尸不會開鎖,大多數就算尸變也可能還在家中,外邊游走的喪失只在樓門口和院子那一帶,在樓梯間里出沒的可能性相對較低。 一個看前面,一個顧后面,他們安然無恙下到4層。 余念安忽然發現3層休息平臺陰影中有個穿黃衣服的快遞員,那人背對著他們站的僵直,悄無聲息一動不動,像個假人,仔細聽完全沒有呼吸的聲音。 樓梯間內的味道越發難聞起來。 余念安趕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郝衛國停下。他記得這個快遞員是昨天沒等電梯,直接走樓梯間送貨的那位。他怎么還在這里?大概率這人已經是喪尸了。 余念安從兜里摸出了一枚釘子。這還是郝衛國家中工具箱里零散放著的釘子,他拿工具的時候順手就揣了幾枚在褲兜里放著。他右手比劃了一下,將釘子瞄著那“人”腿彎的地方打了過去。 那人一條腿被打的一彎,身體立刻失去平衡,滾了到了2層。看那滾落的姿勢,就已經與正常的人反應完全不同了,頭被摔的扭成180度,卻因為看到了活人,本能的發出了嗬嗬的嘶吼。 “是喪尸。”郝衛國小聲提醒,“砍掉頭顱才會死。如果你不敢,讓我來。” 余念安剿滅毒梟黑幫的時候殺過百十個活人,砍喪尸自然不在話下,他沒有給郝衛國表現的機會,先一步奔過去,右手手起刀落,干凈利索將喪尸的頭砍了。 郝衛國回憶著上一世獨自一人下樓時的艱辛和慌亂,與如今的舒適輕松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大佬在前開路,他真的是只用跟著走就好。 阻擋他們前進的喪尸,只要出現,余念安第一時間單手就能搞定。刀法純熟,還不會血rou飛濺,一刀下去絕不拖泥帶水。這種砍法一刀一個切西瓜一樣,比驚慌失措的人亂砍半天沒成效,肯定能節約不少體力,也不會引發更大的響動。 眨眼間兩人就已經走出了樓門口。 已經喪尸化的王阿姨和徐阿姨在左手邊的大樹陰影中,那里有一片凌亂歪倒的自行車和電動車圈住了她們的行動范圍,余念安則指了指另一邊低聲道:“還好我的小電驢停在右邊,你警戒,我拆掉后座的快遞箱就能帶你走了。” 正在此時,院門口保安室那里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救命!” 緊接著一陣扭打聲從保安室那邊傳來,也許打斗中碰到了什么開關,院子的鐵柵欄門迅速關上了。 “那個鐵柵欄的控制器在保安室么?”余念安猶豫了一下,想起之前郝衛國說的原則,并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客氣問道,“救不救那個人?” “我以為你不會真的問我,畢竟你那么強想干啥就干啥。”郝衛國的心頭一熱,正色提醒道,“上一世我下樓的時候,這個保安已經變喪尸了。院子的鐵柵欄門也是關著的,不過我是步行,能翻過柵欄出去,就沒管那么多。你的小電驢看起來不輕,柵欄門不打開不好出去。另外,被喪尸咬的人很快也會喪尸化,你小心。” 聽了郝衛國詳盡的介紹,余念安已經有了判斷,將改錐和小電驢的鑰匙遞給郝衛國,叮囑道:“你把后座這個裝貨的箱子拆掉,我去看看保安還有沒有救。如果門能開,你別管我,先將車子弄出去。” 郝衛國點點頭,男人不能輕易說不行或不會,拆個后座上的箱子,騎個電動車么,他搞得定。 余念安右手握著砍刀,扶起幾輛倒地的自行車,給小電驢行進的路線掃清了障礙,三步并作兩步飛奔到保安室。 保安室的門是開著的,背陰的樹下陽光照不到。保安應該是在昏迷中被喪尸咬醒過來,弄出了動靜引來了院子中游蕩的喪尸。 余念安跑過去的時候,保安的脖子上已經鮮血淋漓,喪尸將他撲倒在控制臺那里,眼瞅著鐵定沒救了。 除了保安室里的那只喪尸,周遭還有兩只喪尸游蕩,聞到新鮮血腥味向著這邊踉蹌移動,它們生前都是老年人,腿腳并不好,移動速度也很慢,本能的沿著建筑的陰影行進,并不敢邁向陽光照射的地方。 從郝衛國所在的位置往院子大門的這條通路,有一半都在陽光普照之下,騎著電動車直接沖出去應該沒問題。只要將院子門打開一米寬就差不多。 前后不到1分鐘,保安已經完全沒了聲息。 普通人面對人命在眼前消失或許多少會有惶恐不安,余念安卻很冷靜。當臥底時為了任務,他也曾漠視平民的死亡。愧疚多了,逐漸麻木,堆積成無法掙脫的壓力無處宣泄,直到退役后,這才稍稍有所緩解。 他沒有莽撞的接近保安室,而是先將陰影中游蕩的幾個喪尸砍死。搬來一輛三輪車堵住了涼亭那邊的豁口,不讓涼亭內的喪尸再游蕩過來。這才進了保安室,手起刀落,將保安和之前咬保安的喪尸都清理了。 控制臺上新鮮的血漬未干,按鍵也磨損的不成樣子,余念安只能依著經驗判斷,幸好試了一下就打開了院子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