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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話能信么?”另一個穿了大紅色印花裙子的阿姨抱著自家寵物狗,滿臉質疑。她懷里的狗蔫蔫的,有氣無力。 “老王,老李的大孫子今年剛考上大學,學醫的專業人士,這還能胡說?” 老王阿姨露出好奇之色,催促道:“徐姐你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那孩子說他們也是等到醫院發了死亡證明,才籌備后事。結果遺體拉去殯儀館的路上,老李突然坐起來了,隨車的趕緊喊家屬。停下車,家屬去看的時候,老李又躺回去了。反正最后還是送去火化了。”徐阿姨絮絮叨叨感慨,“唉,死了好,省的天天看兒女不孝爭家產,更鬧心。” 老王阿姨的關注點卻迅速轉移到房子上:“老李不就住咱院里旁邊那棟樓么?中介說他家那三居室能賣一千多萬……” 徐阿姨說:“就是這房子鬧的,要不是我外孫讀書還要這里的房子,我也將房子賣了,足夠去郊區買別墅了。” 余念安原本對這種八卦不太感興趣,無奈電梯停在頂樓遲遲不下來,他也只能站在這里聽。唯一感到異樣的是“詐尸”這個詞。 最近這幾天各種媒體連續報道過幾個類似的消息,難道是什么人有組織的散播謠言?不過若真的是不實消息,意圖擾亂公共治安,警察肯定會管,不用他這個退役的人士瞎cao心。 此時另一個穿紅色衣服戴紅頭盔的送餐快遞員,抹了抹臉上流淌的汗抱怨道:“這破電梯不會又壞了吧?等了5分多鐘了,我可不想因為等電梯耽誤時間被差評。閃送那兄弟,你到幾層?樓層不高的話我勸你還是爬樓梯吧。上次我就被困在這電梯內,可耽誤事了。” 余念安看了一下手里這單,6層602,郝衛國收。 如果是受傷前,余念安徒手從這棟樓外墻爬上六層也不在話下。現在他左肩膀加手臂打了幾塊鋼板,鈦合金的釘子二三十個,幾大關節粉碎性骨折,終身殘疾,飯碗重一點左手都端不住,光靠右手爬墻有點懸。好在腿腳上的傷基本治愈,已經不影響走路。 現在距離閃送限制的交貨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富裕量,他倒也不是特別急。實在等不來電梯,再從樓梯跑上去,時間綽綽有余。這種老舊小區樓梯間平臺上堆滿了雜物,味道一言難盡,他是能不去就不去。 余念安對那個快遞送餐員報以微笑致謝,答道:“我還有時間,再等幾分鐘。” 正說話間,外邊又陸續沖過來幾個送餐快遞員,看表情都很著急的樣子。 這棟樓18層,有一個人拿的東西少,樓層也應該不高,直接放棄等電梯拐去樓梯間了。其他幾人則虎視眈眈看著電梯門,大概是一開門就要想方設法擠進去。 余念安知道這種樓的電梯轎廂并不大,此時等電梯的人數肯定是超過了轎廂的承載能力。他心中感嘆了一下,決定不與腿腳不便的老阿姨和那幾個送餐員們爭了,轉身也去了樓梯間。 剛爬了半層,就聽見電梯廳那里傳來了一片嘈雜聲,有個男人喊道:“大家讓一下,這樓18層有人叫急救,人命關天,讓醫護人員先上去。” 剛才電梯一直停在頂樓18層,不會也是那家著急將病患往下送,才占著電梯等吧?在一片抱怨聲中,余念安隱約聽到電梯井的方向傳來了異樣的尖銳刮擦的聲音,不免懷疑這電梯真的出了故障。 他想,送完這單也不等電梯了,原路下樓早點回家。直覺告訴他,有什么危險臨近。這還是退役后第一回 ,他無端的心慌。 迅速上到六層,他大氣都不用喘,如履平地。抬頭一看,602這戶恰好就在樓梯口。 尖銳的刮擦聲充斥在耳邊,在電梯井里一直沒停,就好像什么東西掛在了電梯纜繩一直摩擦著墻壁。樓門口有人發出了驚呼,犬吠聲和抱怨聲此起彼伏,在六層這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發生什么了,難不成又是詐尸?余念安沒有理會。急救車里有專業醫生,大家各司其職就好。他就是個閃送員,趕緊交差了這單,回家好好休息。 602這家的門與一眾老款的防盜門不同,是嶄新的鐵灰色,門牌號是定制款有藝術感的花體字,像是新裝修好的。這家估計是那種小資中產,有錢有審美,為了娃上學才不得不擠入老破小的房子。 這戶主人會叫閃送,急著要這么一大堆藥和急救用品,莫非家里有病人,不方便出門?其實除了閃送,還有其他專門幫忙買藥品的平臺,閃送價格可能還是偏貴。 余念安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這一大塑料袋東西,里面除了止血消炎治療外傷的,還有治感冒發燒頭疼腦熱拉肚子的,甚至有一些處方抗生素類藥品,各式各樣。這些藥也不像是一個人同時能吃得下的。 是急著趕飛機么?的確國外所謂免費醫療看病實在不方便,掛個號等一周,病好了都還沒到號,若是病沒好的大概就掛了不用看了。 他的頭有些暈,開敞的樓道窗子那里能望見樓下樓門口,那里的嘈雜聲變得忽遠忽近的。這不是個好兆頭,可能與悶熱的天氣有關。 他按了門鈴,靜候這位“郝衛國”先生開門收貨。幾秒鐘不到,戶門就開了。 余念安剛要說話,卻敏銳的發現那個男人的眼神不對。 門里那位極為熱切的看著他,情緒激動聲音顫抖:“你叫余念安是不是,我認識你!你將會成為末世第一基地最強戰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