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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霖淵伸出手在贏熙的面前晃了晃,嘴里一直喊著:“贏熙,贏熙。”一直都沒有得到回應。 贏熙回神來看著風霖淵,微微一笑并不知道要說什么。 “贏熙,你可是患有耳疾?我喚了你好幾聲,你都未曾回應。” 風霖淵不知道贏熙聽不見,只是想要打趣一下贏熙的,沒曾想過會戳贏熙的心窩子。 贏熙那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和失落,雖然不明顯,但能感覺到心中的傷痛。 贏熙莞爾一笑,平淡的說道:“風大將軍說笑了。”一轉身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了。 風霖淵并沒有在意到贏熙的那一絲難過,走到贏熙的跟前,看著贏熙,“莫不如我們去城樓瞧瞧吧?這城中他們收拾殘局委實沒有什么看的。” 贏熙點點頭,在風霖淵上前走了一步后,才邁開步伐跟了上去。走在風霖淵的左側,總是距離風霖淵一步的距離,時刻關注著風霖淵的神色。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風霖淵說話自己又沒有看見。 城樓上站著,總是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外圍的風景還是很美的,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有人泛舟湖上,閑情雅致完全沒有被戰爭打擾。 “待戰爭結束,我亦想于贏熙你一同泛舟湖上,聽聽贏熙的蕭聲,為贏熙撫上一曲。” 風霖淵看著遠處的閑情雅致,心中不甚的欣喜,盡也沒有思考的說出了心中所想。 “風將軍盡會撫琴?”贏熙的眼神倒是一直沒有離開過風霖淵的唇齒之間,怕在鬧出尷尬的局面來。但聽到風霖淵會撫琴還是有些差異的。 一個殺人如麻,殺伐果斷的大將軍盡然還有撫琴這樣的雅興。 風霖淵在贏熙的面前也是絲毫不避諱,仿佛贏熙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樣,從第一眼瞧見開始,風霖淵就情不自禁的愿意去跟他接觸,無條件的想去信任他。 “幼時常常看著母妃撫琴,便心生喜愛,求著母妃教的。而后久經沙場,到也覺得撫琴能叫自己心靜些,只近來戰事連連也是許久未曾撫琴了。” 風霖淵提起戰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厭惡,想來也是逼不得已的征戰沙場。 “長達十年的征戰,風將軍可有想過平息戰爭?” 贏熙是一個不喜歡戰爭的人,他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流離失所,瞧著風霖淵也是有厭惡戰爭的神色的,才多嘴問了一句。 風霖淵發出了一絲冷笑,“我又何嘗喜歡戰爭?然你不犯人,又何能阻止別人犯你呢?我曾手下留情繞過別人,到頭來卻害得自己身邊的將士死傷無數。那時我便明白,平息戰爭的方式不過是以戰止戰。待到我平定天下,讓天下一統之時,才是天下安樂太平之日。” 在說道這些的時候,風霖淵的眼神有一股nongnong的殺意,眼神堅定不移,有著敵意又有著期待。 風霖淵明明對著贏熙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卻在提起戰爭這件事情上,顯得格外的正經又篤定。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又敬又畏。 “罷了,我不過是一介布衣,對這些家國天下不甚明白,不過是醫者父母心。” 最怕空氣突然的凝重,贏熙開口打破了這樣的尷尬局面。“城樓之上倒是雅靜的好,風將軍莫不如同在下喝上一杯。” 贏熙從寬大的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個酒壺,放在了風霖淵的面前。 “好啊!”風霖淵絲毫不嫌棄,轉身看著贏熙,標準的八顆牙齒的笑容,拿過贏熙手中的酒壺,打開蓋子,咕嚕咕嚕的就喝上了。 贏熙伸手想要阻止,卻沒有來得及,眼看著風霖淵喝完酒將酒壺還給自己。贏熙拿著酒壺,看了看,眼神中略微的帶著一絲嫌棄,猶豫了片刻才小酌了一口。 “贏熙,瞧著你年紀與我相仿,你是如何有這般醫術的?” 風霖淵也純粹的就是沒話找話聊,就想和贏熙套套近乎,多了解一些。 贏熙也是不厭其煩的回答著:“自小便在鬼叔身側長大,久病成醫。” “久病成醫?你身患何疾?可是痊愈了?如何一點也瞧不出來?”風霖淵不僅上下打量著贏熙,還拉著贏熙的袖子左看右碰,滿臉都是好奇。 第8章 叫我阿淵如何? 贏熙將風霖淵不老實的手推開,整理了一番衣服,手中的玉簫一下一下的在手上拍打著,看著遠處,眼神中流露著淡淡的憂傷。 許久贏熙都沒有回復風霖淵的話,只是那么看著遠處,贏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露出了一絲憂傷的笑容,“無礙的,這么些年也習慣了。” 風霖淵瞧著贏熙的神情,想來贏熙也不愿意提起,也很識趣的不去多問,轉移開了話題。“你可有其他的家人?瞧著你言行舉止也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子弟才是!” 明明風霖淵是想把氣氛變得緩和的,可是關于贏熙身世的問題,瞧著贏熙逐漸沉下來的臉色,他知道他又問錯了。 想想自己前世不被自己的父親疼愛,自己所愛的人還被父親所殺,贏熙的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好不容易有了在活一次的機會,有個還不錯的身世,原本還覺得可以借著這個身份去尋到自己的愛人,然而就因為自己落水雙腿麻痹,無法再聽見聲音,就被父母丟棄。心中難免感傷又憤恨, 贏熙的眼神由著傷心難過到恨意朦朧,無不表明了自己的悲慘身世。他一個字也不愿意提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