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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么,不小心筷子掉了。”程源連忙收回視線。 “別撿了,那有備用的新筷子。” “好,好的。” 見程源老實了,藺楚慢悠悠收回視線,夾了一塊剛燙好的羊rou卷放在藺白碗里。 藺白怕疼的體質從未改變過,吃東西只能吃溫的。這樣的體質在吃火鍋時格外不占便宜,別人菜都下了好幾盤了,他還在等最開始的那點菜放涼。 所以知道藺白口味偏好的藺楚,會先燙好藺白喜歡的菜,然后夾到他碗里。這樣等藺白先前的菜吃好,這里的也溫了,更方便藺白吃。 藺白怕冷,可體溫也升得快。包廂內本就開著暖氣,加上還有火鍋噗噗噗冒著熱氣,剛開始幾分鐘,已經捂紅了臉。 藺楚好笑:“熱的話,可以摘了圍巾。” “好的。”藺白雙眼一彎,取下圍巾,露出一截修長奶白的脖頸。 總體來說,除了橘貓對于黏黏膩膩的藺楚藺白時而冷嘲一兩句外,這頓員工聚餐倒也圓滿。 以前看重妖怪血脈,從而嫌棄藺白半妖身份的員工如今對藺白恭恭敬敬。藺楚本就寵藺白,加上這些年,他們明顯察覺到局主對藺白的態度轉變,以及如今藺白一手成立兩界通。不管從哪個方面,藺白遠不是他們能比的。 中間說著要碰杯,一起說祝賀詞,藺白拿著老樹妖單獨給自己的牛奶,又看了眼一桌的酒杯。藺白頗為無奈笑道:“楹樹前輩,我好歹是大人了,怎么還當小孩子一樣?” 老樹妖撓撓臉頰:“那也給你換個白的?” 藺白點頭。 下一秒,藺楚直接捏碎藺白想借此嘗嘗酒的想法:“換成果酒。” 心領神會的老樹妖饒有趣味地看了眼藺白,不管多大,在老大面前還不是個小崽子? 果酒是甜的,里面酒精濃度低。但為了身體起見,在碰杯時,藺楚只讓藺白喝了小半杯。 喝完了,藺楚問藺白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藺白還在回味,實誠搖頭道:“沒有。” 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藺楚無奈,多大了,還是跟個小孩一樣喜歡吃甜的。一遇到喜歡的東西,總想要多嘗幾口。 不過小時候因為腸胃問題,正常的糖果藺白吃得就少,其他的小孩零食藺白更是沒機會碰。如今按人類年歲來算,也是二十一的人了,藺楚也就隨他去。 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來,鵝毛大雪下得很急,最后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這次的聚餐。 “藺白,走了。” 藺楚放好紙巾,簡單整理了一下,起身。 喊完,余光瞥到人沒起來。他側臉看了去,只見藺白乖巧坐著,這個角度能看見銀發溫順垂下,好幾縷落入微微泛紅的嫩白脖頸中。 “藺白。”藺楚又喊了聲。 后者后知后覺仰起頭,沖藺楚一笑:“哥哥。” 藺楚:? 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還沒走的橘貓跳到桌子上,臃腫的身子踩著輕盈的貓步,貓瞳仔細打量一番藺白,輕飄飄道:“醉了。” 醉了? 藺楚低頭,這才看見藺白腳邊早已空空如也的果酒瓶。 這家伙,什么時候喝光的? 再伸手一摸,看著只是微微發紅的臉,如今熱得驚人。 “藺白,還認得我誰嗎?” “是哥哥。” 還好,還有點意識。 藺楚彎下腰,扶起藺白,這一起來,身子當即軟軟地靠著他。托住人的腦袋,讓人搭著自己肩膀,藺楚給人圍上圍巾,又給戴上口罩。 正要走,桌上的橘貓舔了下爪子:“果酒里有能讓半妖發情的成分。” 藺楚:? “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早說?!” 感受著腦袋輕輕蹭著自己的藺白,藺楚皺緊眉。 “半妖體質特殊,沒辦法提前知道,看了他的癥狀才分析出來的。” “怎么辦?” 橘貓奇怪看著藺楚,難得藺楚問了它問題,怎么問個這么愚蠢的問題? “人類和妖怪怎么做,就怎么做。” 廢話。 他能不知道這個? 藺楚心煩意亂,護好藺白后,來到無人無監控的地方,直接帶人回到家。 家里沒開燈,昏黑一片。藺白的狀況越來越嚴重,吐出的呼吸灼熱逼人。其實藺白成年時間和人類成年時間差不多,算下來也成年了三年。 這三年,什么所謂妖怪會有的發情期,藺白根本沒有過。可誰能想到來得這么讓人措手不及,竟然讓一瓶果酒給帶出來了。 黑暗中,因為燥熱,靠在沙發上的藺白蹭掉了圍巾,口罩落在一邊。絨服半搭在身子上,扯開的里衣露出深陷誘人的鎖骨,小片雪白的肩。 “哥哥。” “哥哥。” 一聲又一聲的呢喃。 藺楚來到藺白面前:“嗯,我在。” “不舒服,難,難受。” “誰讓你喝這么多果酒?”藺楚蹙眉一邊輕聲呵斥,一邊卻用手捂著藺白的臉,盡量幫人降溫。 “嗚,哥哥,藺白難受。”雙眼因為難受而滲出淚水,眼尾帶紅。 臉頰不停蹭著藺楚的雙手,試圖想讓自己舒服點。 藺楚眉梢越皺越緊。 突然間,一直發軟的藺白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傾身前來,一把摟住藺楚。為了怕人摔倒,藺楚下意識扶住軟得一塌糊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