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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大金毛追了上去,突然一直抱著什么,疾步往里走的人斜了一眼金毛。 “嗚,嗚嗚嗚?!?/br> 金毛當即嚇得渾身發顫,夾住尾巴,瑟瑟發抖的不敢再追上去。 白醫生拿過一旁的干凈帕子,一邊微笑擦手一邊走上來:“一年到頭面都難得見一次,今天怎么有空來了?” “有事。”藺楚繞過人,直接來到后面,把半妖崽放在不大點的床上:“救它?!?/br> 白澤一聽樂了,他能知萬物,識萬妖。在藺楚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藺楚懷里抱著的是個什么玩意。 他湊上前來,在看清楚這傷得不成人樣的小半妖后,他還是忍不住震驚了一下,調笑道:“這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半妖崽?” 白澤煞有介事往窗外看了下:“早上沒注意,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藺楚不耐煩:“一個人情?!?/br> 白澤更樂了,藺楚的人情,那可是比掰龍荀的龍角更難。 戴上白手套,藺楚實力有多恐怖,耐心就有多淺。人情這話都說了,再耽擱定要動怒。 來到床邊,白澤腕上藍色縛靈環往下滑動。雖然縛靈環鎖住了白澤大部分妖力,不過對于救一只半妖,還是輕而易舉的。 其實他的靈力并沒有治愈妖物的效用,但因他熟知萬妖,癥狀已清,所以對于靈力能不能治愈妖反倒為其次。 “我記得妖局里有顆千年楹樹精?!卑诐梢贿吺柰ò胙探蠲},穩住半妖崽的心脈和妖力一邊道。 “嗯?!碧A楚聲音懶懶散散,聽不出情緒。 “得虧沒讓他治。” “怎么說?” “它太弱了?!狈€定半妖崽妖力,確保性命無虞后,白澤借著機會查探著這只少見融合得這么完美的半妖崽身體,在暗嘆這副身體精妙的同時,他緩緩道出半妖崽的來源: “母親是只沒到百年的小狐貍,誤吞了靈藥,恰好化了形。父親又在人類中血脈算得頂好,加上母狐貍體內的靈藥尚殘存點靈氣,這點靈氣助力幫化形,陰差陽錯才得來這么一只半妖崽?!?/br> “若你讓楹樹妖治了,那么渾厚的妖力下去,必死無疑?!笔栈厥?,白澤看了眼自己染黑的白手套,走到一邊脫了下來,“可以了?!?/br> 聞言,藺楚感應了一下床上的半妖。呼吸重了些,本一直潰散的妖力也已經穩定下來。 “完了?”藺楚走近,看見半妖崽滿身滿臉撕咬出來的傷,“這些呢?” 脫下手套的白澤走到洗手臺旁邊,無奈一笑:“這點皮rou傷,就算你讓我治,我也只是再給擦下藥。等會兒我給你準備一些適合它用的藥,既然誠心要救,你帶回去好好檢查,不是更好嗎?我看它身上估計還有好些傷口?!?/br> 一想到還有這么多麻煩事,藺楚眉頭皺了起來,隔了幾秒,不情不愿的點頭:“嗯。” “對了,”白澤一邊洗手一邊補充道:“這只半妖身體構造除了多出來的尾巴和耳朵外,和人類差不多。人類能吃的東西,它能吃,不過腸胃太弱,過涼過燙過咸過辣這類的食物最好都不要吃?!?/br> “跟我說這些干什么?我又不養。”藺楚聽見別人絮絮叨叨就煩。 “不養?”白澤聲量微提,“那你為什么帶過來找我救?” 藺楚第一次被堵得無話可說。 “算了,你養不養和我關系不大,若不想管的話,我勸你最好直接處理了它。” “為什么?” “直接處理總比活生生痛死舒坦。從娘胎里就被母狐貍服下的靈物靈氣和母狐貍自身靈氣蘊養,加上兩種截然不同的血脈混合,所以這只半妖的身子來得異常敏感,人類正常的痛覺會在它身上放大十倍左右?!?/br> “就比如,”白澤伸出食指,“小刀在指腹上割了一道小口子,對我們而言可能只是有些發癢,對它來說相當于從這個傷口處全部砍斷?!?/br> “所以如果真的不想管,大可直接處理掉。”白澤攤手,“這算它唯一比較大的弊病,其他的話,大概是身子弱容易生病。而且我檢查它內部的時候,發現它的腸胃已經爛了大半,雖然治好了,但以后更得小心?!?/br> 最后,聽完白澤講了一堆話的藺楚一手拎著一大堆藥,裝藥的袋子里放著壓扁的礦泉水瓶和兩個面包包裝袋,手里還抱著白澤找來干凈白布裹著的半妖崽。 那件發臭的破大衣脫下來時,還是濕噠噠的,里面甚至爬滿了小蟲子,臟得白澤直接不惜頂著縛靈環的壓力,強行用細微的妖力給直接銷毀。腳上的兩只大鞋子也是,脫下來時,里面兩只不到手掌長的腳,全部爛掉了,泡了水后更是發白腫脹。 “唔?!?/br> 僅有床單裹著的半妖崽似乎有點冷,耳朵顫了下,往里一側,偏著的腦袋撞進藺楚懷里。 砰的一聲,很輕,卻在胸口處,同著心口跳動融合在了一起,末了還眷戀地蹭了蹭這來之不易的溫度。 藺楚:…… 所以他為什么要管這只妖。 第十章 這水不能喝 不管想不想,藺楚還是抱著半妖崽回到自己家。 推開門,在妖局和藺楚吵了一架的黑鐲子立在茶幾上,渾身幽光大綻,在昏暗房中顯得壓迫感十足。 正當它準備好好和藺楚談談時,它看見藺楚竟然直接把半妖帶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