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沉璧(下)顧玉鏘左輪槍(偽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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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說我福薄,受不住榮華富貴。” 十七歲的顧玉鏘站在他面前,站在二十五歲的顧景云面前。 “所以整個顧氏以后都會是你的,哥哥。” 陽光微灑在常年戶外活動造就的小麥色皮膚上,本該是活力四射,但此刻她臉色慘白。 “阿玉,你怎么了?”他簽好文件放到一邊,張開手臂示意她過來,“是哪里不舒服還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訴哥哥。” 她又靠近幾步,冷汗涔涔,甚至是步履踉蹌。 “景云,我可以娶你嗎?” “剛回國,怎么又提起這個來?”他斂起笑容,坐得端正僵直。 好個未來大家長的派頭。 “娶我有什么不好?那位置你只會坐得更牢更名正言順,你也可以像爸爸那樣養(yǎng)情婦,養(yǎng)金絲雀,新鮮年輕的姑娘我也會愛······” “顧玉鏘,我是你哥!你親哥!”直呼全名表示他正罕見地在慍怒。 “又沒有血緣關系!”她也幾乎是同時吼回去,“我讓你娶我又沒逼著你睡我!” 瘋了,她想她絕對是瘋了,連這種混賬話都飆出來了。 顧景云,拜托你不要再拒絕我了,再騙騙我也好,請不要讓我失控。 可惜這次他是鐵了心,反說起林家小兒子溫文爾雅,李家大少爺孔武有力。 “真沒門兒?”再一次得到他寫滿了堅定拒絕的眼神,顧玉鏘冷笑一聲從背后抽出槍,帶著崩潰邊緣的顫音,“那我就先殺了你。” 這是支史密斯·韋森M29,左輪槍,可填充六發(fā).44的馬格努姆彈,近距離下足以擊斃大象。兩個月前她就用這把槍在法國山區(qū)打死了頭猛撲上來的棕熊,一擊斃命。 當然,她偶爾也會用它玩一把俄羅斯輪盤賭。 比如說剛才,在臥室。 現(xiàn)在,黑漆漆的槍口就抵在她哥哥額頭之上。 只要她輕扣扳機,這張堅毅溫和的面孔上就會多出個窟窿——他必死無疑。到那時,白色guntang的腦漿就會從另一端混著鮮紅濃腥的血漿飛濺出來,也許還會黏噠噠順著她的臉滴下來。 他依然毫無懼意,面容安詳。 “如果這能讓你開心,”男人雙手舉在耳邊,目光平靜溫和,就像是中世紀油畫里的波吉亞公爵,“那么阿玉,開槍吧。” 顧景云,別這樣子,請不要再刺激我了,拜托。 顧玉鏘顫著手,渾身戰(zhàn)栗,槍口也不自覺垂下,在男人高挺鼻梁上刮下一道紅色壓痕。 “開槍,阿玉。”他幫她抬起槍口,又抵在自己眉心扶住。動作平穩(wěn),就像是兩年前幫她系上無事牌那樣,只是隨手小事。 “咔噠”一聲輕響——為防走火,第一發(fā)顧玉鏘向來采用落后的不裝填,哪怕是處于半失控的混沌狀態(tài)。 她全身肌rou都在因過分緊張而痙攣,依然不肯放過捕捉他任一絲細微表情:沒有恐懼,沒有怨恨,就那么平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因緊張眨動半下或是睜大半分。 死亡也無效,到底要用什么才能透過那該死的溫柔窺見他真實內(nèi)心?! “開槍,阿玉。”他甚至還在笑,眼里含著溫柔。 她終于承受不住這種溫和所帶來的巨壓,理智徹底崩盤,尖叫一聲,對準他身后那幅油畫連開四槍,緊接著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 顧景云眼疾手快,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手則奪過手槍迅速清空彈巢扔到地板上。 她就跪坐在他身上,摟住他的頭,眼淚大顆大顆向下滾,身體僵硬,活像個死人。 他等這個擁抱已經(jīng)等了足足一年,可絕不希望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們貼得很近,很近。 近到他甚至可以嗅出她錯用了自己的沐浴露。 她身上似乎浸潤著某種大麻的味道,再仔細一聞倒更像是顧云潮的雪茄味——他真是緊張過了頭! 畢竟顧景云很早就放出過話:顧玉鏘要是敢沾毒品,他就先把她的兩條腿打斷,再剁掉十根手指頭,讓她一輩子只能像根女蘿纏繞在他身邊,再不能胡作非為。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很難想象這樣兇戾乖張的話語是從這位儒雅先生嘴里講出來的。 她哭了很久,他就摩挲著她的腰背一直到肌rou松弛下來。 “阿玉。”顧景云聲音里少有透出些虛弱和疲憊來。 她終于肯松開他,低下頭捧著臉,眼神絕望又迷茫。有未干的淚水滴滴答答落在他眼角,就像是他也在哭泣。 “你聽哥哥說,”顧景云幫她把碎發(fā)攏到耳后,“爸爸mama一直很忙,你對哥哥有埃勒克特拉情結也正常。” “書里不是說過么,‘可憐的孩子!那是因為除了你的父親和我之外,你根本沒跟什么別的人說過話’。” “阿玉,看著我,不要躲。”他替她抹去淚水,順便固定住那張作勢要離開的臉,“你還小,以后還會認識很多很多更優(yōu)秀的異性。再過兩年,也許都用不了兩年你就會一邊喝著白蘭地一邊和新交的男朋友感嘆‘哦,原來顧景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你不普通。”她啞著嗓子打斷,“而且你也不喝白蘭地。” “乖,聽話。”顧景云眉頭微皺了下,抱小姑娘下來,“把衣服換了,去洗個熱水澡,再好好睡一覺,明天我陪你去看心理醫(yī)生。” 小姑娘邊抹著淚邊回到了臥室,他撿起那只左輪放在手里掂了掂。 有些沉。 不消說,繞過海關肯定又是顧云潮的手筆。 與其憂心她的戀兄情結,不如把精力放在別的地方。比如,顧云潮說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見她自己用俄羅斯輪盤賭發(fā)泄積壓情緒。 他起身走到更衣室反鎖上房門,對著那面落地鏡把襯衫扣子一個一個緩緩解開。他手指修長有力,動作極輕,倒更像是在眷戀著些什么。 脫下襯衫,后背布料早已被冷汗浸透。 明明剛才沒有什么劇烈的動作,解開纏繞在腹部的紗布依然清晰可見傷口崩裂。 他也許不應該讓她這么早就回來的,也許應該讓她在法國再多待些日子,一直等到他傷口愈合。那樣他就可以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站在她身后,陪著她各種胡鬧······ “阿玉。”他輕聲呢喃,眼底是一絲不可言明的蒼涼與落寞。 注: 埃勒克特拉情結,概括的是女性在兒童時期形成的戀父憎母情結。與之相對應的是男孩戀母情結——“俄狄浦斯情結”。 波吉亞公爵,指愷撒·博爾吉亞,文藝復興時期的軍事家和獨裁者,被列奧納多·達·芬奇形容擁有“寧靜的面孔和天使般清澈的雙眼”,與meimei盧克雷齊婭關系密切為世人所猜忌。 作者有話說:讓評論區(qū)熱鬧一下吧, *╭?( ˙o˙)╯?* 說什么都行,總是沒有反饋我這心啊,滴里哆嗦的……(確實是有點不自信) --